第19章 可我记得你喝的是橙汁
虽然之前开玩笑说都放开点，但毕竟是合作关系，成年人之间的礼仪还是在的。
男的边喝酒边聊天，聊社会新闻到体育新闻。
时不时有人跟许靳燃碰杯，他似乎心情很好，都带着笑回应。
沈言专注于桌上的美食，她今天中午都没吃什么东西，肚子早就咕噜叫反抗了。
她在多人饭桌上总是习惯沉默，默默吃东西，默默听桌上的人谈天说地。
饭店的大圆桌是转动的，她盯着远处的一道菜，眼看着就要转过来她这边，又被对面的人转了回去。
她不自觉的撇撇嘴，拿起橙汁喝了一小口。然后感受到旁边人在看她。
许靳燃早就注意到她的眼神，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发现是对面的菜。
“想吃又不敢转？”他问。
沈言不太好意思，“想吃是想吃，但不是不敢转，是不想转。”
然后她就看到许靳燃伸手慢慢转动桌子，直到那道菜停在她面前。
那双手真是好看，细长青筋明显，他脱了外套，衬衫袖子挽起一节，露出手腕，莫名性感。
她看向他，他已经在和旁边的人碰杯交谈。
她轻轻说声谢谢就夹起那道菜吃起来。
旁边座位换了人，是她的一个同事。那个同事凑近她：“诶，我看许设计师对你挺温柔啊，想我第一次见他可是一张冷脸啊。”
她无奈，小声说：“呃，大概是我们认识得比较久？”
同事又悄摸摸地说，“我看他是对你有意思！沈言，我作为一个过来人跟你说绝对是那样。”
同事又吧啦说了一堆，到后面她笑得很假。同事离开后她松了一口气，缓缓的向后靠。
拿出手机刷来刷去，结果越刷越烦，莫名而来的情绪。
她干脆关掉手机什么也不干，就眼神空洞的坐着。
看吧，聚会真的不是永远都会好玩的。
不知缓了多久又平静下来，突然来了胃口，就拿着牙签吃起了水果。
她听到许靳燃与旁人说话的声音，无非就是一些场面话，她侧头看他，一时竟迷了眼。
他大概是喝多了，脸色微红，跟人说话带着点漫不经心又不会太过。
他说着说着左手自然的搭在她的椅背上，可怕的是她并不反感，反而这让她觉得他们关系变得不太一样了，但她没再深想。
她还来得及收回眼神许靳燃就转过头来与她对视，他明显一顿，“怎么了？”
她呼吸一滞，僵硬的摇摇头，“没什么。”不再看他。
总不能说自己是看他看得出神了吧？
他没打算结束，“你脸怎么有点红？”
“呃，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吧？”她指了指桌上的空杯。
他似在忍笑，“可我记得你喝的是橙汁。”
沈言也是凌乱了一下，完全忘记有腮红这个东西的存在，回过神来又觉得再说就显得很奇怪。有些话解释第一遍跟第二遍不一样，会让对方同时对其存疑。
况且她确实有喝一点酒，虽然只小抿了一口，但也算是实话。
“刚刚喝了一点，你没看到。”
他没再追问，转而也吃起了桌上的果盘。
“不能再喝了。”像是不经意说出来的。
她呵呵笑，“我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数的，何况我不想酒驾。”
他挑眉，“你开车来的？”
她说对啊，距离不算太远，但都周末了还坐公交车那车买的不就成摆设了。
又聊了几句她就示意去一下洗手间，她这回记得拿着手机一起去。
好在他们的包厢离洗手间比较近，她一出门向右边走再拐个弯就到了。布局明显简单多了。
洗手间中间是很长的一个隔断，墙上有一排椭圆的镜子，下面跟着洗手池，左边是男生厕所，右边是女生厕所。
沈言刚一准备抬脚就被中间的镜子给吓到了，她忙拍胸口说吓死了。然后才自然的看了一眼镜子，右转进入了女厕所。
里面也有洗手台镜子，外面还配置大概是方便客人洗手。
不一会儿她就出来了，手上还带着水渍，她边走边拿出口袋里的纸巾擦手。
她没留神在转角处撞到了一个人，两人速度都不快，但被撞到的额头还是有点痛。
“不好意思。”
“对不起。”
两人皆连忙向对方道歉。她摸着额头看向对方，看到那张脸时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站直愣住。
那人也明显一愣，“沈言？”
半晌，又听见他说，“好久不见。”
她扯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符文清。”
她看着眼前的人，有点恍惚，他们应该有七年没见了吧？现在的符文清倒跟高中时期相差不大，好像比高中还要高一点，棱角分明的脸还是那么俊逸。唯一的不同应该是他身上的气质，七年时间不是假的，人更成熟了。
他温和一笑：“你来这里吃饭？”
她点头，“部门聚餐。你呢？”
“嗯，跟同事一起吃饭。算是给我接风洗尘的？”
“你是刚回这里吗？”她记得他之前应该是在上海。
“对啊，还是这边好啊，自在多了。”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说再见前符文清问她方不方便加个微信，她大方笑说好啊。分别前他说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沈言点点头。
在回来的路上她的思绪飘远了，其实她跟符文清在同一个大学，但不知为何大学四年他们一次都没有遇见过。而且随着课业和实习工作等一堆东西压过来她不再多想，高中那点少女心事就这样被尘封在时间河流里。
回到包厢时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时间已经快到十点。
众人商量着散了吧，然后就各自拿着自己的东西要走。
沈言和同事们一起走，之前问话的同事笑嘻嘻的跟她说要给她看个好玩的，沈言看到同事打开相册翻了好几张图片，递到她眼前看清楚时她差点没晕过去。
图片上她和许靳燃在聊天，他的手放在她背后面，角度原因好像他在搂着她，两人看着很亲密。
同事还乐呵呵的说多配啊，等下要发给她。救命，要是被他知道她同事偷拍了他们俩的照片，沈言都想象不出他会是什么反应。
但她又做不出那种强势的样子，严肃的说你给我删掉！而且除却那种令人误会的错位，其实那几张照片都还挺好看的。
她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不要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