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工作见面
聚会上许靳燃喝了不少酒，最后还得赵西荣开车。把礼物送到刘老师家后两人才回许靳燃住的地方。
“哎，我说，你酒量好也不能这么任人灌你吧？你今天不是还有工作吗？”赵西荣把许靳燃扶到客厅沙发上。
沙发上的人扭动几下，似是找到了舒服的姿势便停了下来。不知是沙发太短还是人太高，一双腿只能半蜷缩着。
“你明天要几点出门？我帮你调个闹钟。”赵西荣踢了沙发上的人几下。
“八点半。”许靳燃翻转换了个姿势，抬手遮住双眼，含糊不清地说，“记得帮我关灯。”
赵西荣帮他调好闹钟，“要不你进去房间睡？”没有应答。
“得，爱睡哪睡哪吧。已经调好闹钟了，我走了。”依旧没有应答。
走前顺手帮他关掉灯。
凌晨的街道寥寥数人，不远处的写字楼依旧灯火通明。
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置顶聊天，没有新消息，最后一次聊天距离现在已经差不多三个月。
“真行啊柳南珍。”他脸色怔了怔 ，脸上露出颓败的神色说道。左手来回粗暴地抓了头发几下，右手紧握成拳。
拿出烟，打火机点上，橘红色的火光在昏暗的街道极其显眼，火光消失，转瞬变成橘红色的光点。烟雾缭绕，与凌乱的头发、颓废的气质融为一体。
许靳燃七点多便被早晨的阳光照醒，赵西荣昨晚帮他关灯却忘记帮他拉窗帘。阳光温和但人的眼皮过薄，只需一点光照便能唤醒一个人。
起身坐起，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七点多。
模糊记得赵西荣说帮自己定了闹钟，怎么没响？打开一看，真定了八点半他说的是八点半出门不是八点半起床。
赵西荣真不靠谱。
今天要去见合作公司的人，对于这个项目他个人很喜欢，提前做了很多准备。
因为前一个项目完成得很出色，他的团队有了一点知名度，想要合作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他凌晨回来时倒头就睡，还没洗澡，身上一身酒味，衬衫也被压出许多褶皱。起身洗漱，淋了个热水澡。
洗漱完成花了不到二十分钟，之后他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没有什么吃的，上次出差就已经提前处理好滞留在冰箱的食物。这次回来又得重新买，入住之前他就了解了小区周围，他记得有超市也有菜市场。
许靳燃会做饭，而且做得不赖。
他父母工作都很忙，从小学开始他就跟在爷爷奶奶身边，直到上高中他提出要一个人出去外面住。当时家里两位老人还不放心偷偷请了钟点工去帮他收拾，被他知道后他认真的劝说他们，身体力行的让他们放心自己一个人，厨艺就是那时候培养起的。
换好衣服拿上装着电脑和文件的包就出门，昨晚他就已经安排好工作事宜，集合时间早已确定，便不用再次提醒。
小区附近就有早餐街，从住来这里后许靳燃还没过去那里吃早餐。
这次家里没有了早餐，只得出来解决。这条街上除了常见的包子油条外，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食。
不过因为时间问题，他并没有仔细品尝，只潦草填饱肚子便往谈合作的公司赶。
——
八点五十沈言就到了公司，强打精神到达自己的工位。
她的位置靠窗，坐在位置上略微转头就能看见那条分割苏宜市的江。早晨的太阳温和不刺眼，洒在江面上呈现出一层金光色，江面倒映着临江高耸的大楼。
窗沿上摆着几盆多肉，都是沈言养的。面向阳光，光照充足，养得很好，胖嘟嘟的，绿油油的光泽度很好。
沈言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用手遮住嘴巴打了个哈欠，眼睛生理性地冒出眼泪，也不掉，只在眼眶里打转。
“沈言，准备一下，等会项目设计团队就要来了。”部门经理陈洁怀抱着一沓文件走向沈言，放了一大半到沈言桌上，“这些文件等下与他们见面时分发一下。哦，对了，记得再认真看一遍方案。”
“好的，陈姐。”
这个项目方案由沈言公司这边提出，设计落地与别人合作。没见该设计团队前，只知道是一个刚显露头角的团队，团队创始人很年轻，不到二十六岁。
工作上的事情沈言一般都很严谨，方案早就熟记于心，但在见设计团队前还是再过了一遍。
十点，设计团队已经到达公司会议室。陈洁带领部门成员前往进行会谈。
进到会议室，已经有四个人在里面，其中三个都站着，坐着的男人背对着会议室门口。
“你好，我是陈洁，是这次项目的主要负责人。”陈洁说完伸手向前。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半握住，“你好，我是许靳燃，是我们团队的主设计师。”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许靳燃？在陈洁后面的沈言脸上显出一丝惊讶。
“这位是沈言，也是全程参与这个项目的成员。沈言，这是许靳燃。”
陈洁退到旁边，沈言向前面对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沈言。”
眼神交汇，两人面上并未有多余的表情，两手相握三秒便放开。
双方一一介绍完之后沈言开始发放文件。
到许靳燃跟前，两人再次对视，沈言只微微浅笑，放下文件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双方都在给出自己的建议，期间难免不了有想法不一的情况，尽量磨合，最后达成合作。
“沈言，等会你送许设计师他们到公司楼下。”
沈言拿好自己的文件，看向许靳燃。
他也看向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一群人走出会议室，边走边说着客套话。倒是许靳燃像个无关人士，他不咋开口说话，只是在别人说话时会用神情表明自己有在认真听。
“许先生，预祝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他声音没有太多起伏，要不是看到他那压根就没抑制的笑容，沈言都以为他不满意了。
“额，陈姐，我现在就带许先生他们下楼吧。”沈言及时出声制止气氛变尴尬，看向许靳燃团队，露出一个官方微笑，“许先生，请跟我来吧。”
说罢一行人便在她的带领下走出办公室。
等电梯的过程中，许靳燃团队里有人跟沈言搭话，“沈小姐，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啊。”
“嗯，合作愉快。”沈言言简意赅。
许靳燃听到这句话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等了一会电梯就到了。
他们进入电梯后狭窄的空间更显拥挤，让她无奈的是公司的电梯也有镜子。眼神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
许靳燃余光瞟到沈言侧脸，小脸上倒没什么异常，就是耳朵红了。
电梯到达后，沈言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起走出公司，她跟他团队里的人各自说着场面话。
在他们的车开到公司门口后她笑着跟他们道别。
“许先生，再见。”中午的太阳晒得沈言难以睁开眼睛，只得用手挡在额前。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隔了几秒钟，“嗯，会再见的。”他看着沈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可能在此之前许靳燃都没想过会对一个算得上是老同学的人上心。
沈言，高中同学两年，一直是班级里的尖子生，要说许靳燃对她有什么印象，可能就是班级第一？两人高中时基本没有什么交集，说过的话两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停车场那次，他看到了沈言随风飘扬的长发，还有非常懂事地飘落到车窗上的发带。
许靳燃没想太多就直接在转角处停了车，他把发带还给了她。
聚会后又见面了，看她拜托的表情，许靳燃很受用。再次见面就是今天因为工作，她穿着正式，说话表情都跟那两次见到的不太一样。
虽然她全程的表现很公式化，好像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从进电梯开始许靳燃就注意到沈言的表情，不是他故意要看，而是电梯里面有镜子。镜子里的人表情没什么变化，但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和红红的耳朵出卖了她。
心里升起一些想法，想起聚会时她请求自己的眼神，呆呆站立纠结的小动作。
之后在她说出再见时鬼使神差地说出：嗯，会再见的。
看着她略显疑惑的表情，许靳燃抑制不住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