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生处处是选择
正当我盯着那摊血迹发呆的时候，我的眼前变得漆黑。我又回到了我宿舍的床上，男人漂浮在我床边，没有说话，就那么笑着看着我。
“草，你特码的要么早点要么晚点带我出来啊，这么搞我有意思吗？”我十分不满的对着男人吼道。
“我只是想看看，经历这样的事情，你的情绪波动会有多大，价值会不会改变。结果是我满意的，这次的价值依旧3g金子。”说完，他如同前几次一样，将手在我的四方桌上拍了一下，就消失了。
我没有再去看桌上是不是被放置了金子，现在的我根本不怀疑这个男人的真实性，因为所有发生的记忆，全部都太真切了。
我想着昨天晚上那个女人，想着后来了解的一切，又陷入了沉思。
她是个单亲家庭的姑娘，大学四年没有谈过恋爱。当时的我大三，从大二跟李茵分手以后一直是单身。在频繁的跟成涛开黑打dota的过程中，他说要帮我找个女朋友，就是刘玲，我的很多消息都是他们透露给她的。只是后来的各种阴差阳错，导致我们没有再见过哪怕一次。
我记得第二天，我跟她分别的时候，她把她的手机号码写在那张清风纸巾上递给我。
“记得联系我哟，早泄哥哥”。
当时我还为了这个称呼咋呼了很久，肯定是因为我没有休息好！
只是后来，这张纸巾，在我买到新手机之前，就遗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我想去联系她的想法，那时的我真特娘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啊。
在我毕业两年以后，成涛的儿子出生了。在我去道贺的时候，蒋婷婷告诉我一件事情。“当年她跟成涛极力想撮合我跟刘玲，只是后来我却没有再去联系她。而她知道自己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并且是从一个二流学院毕业的，将来的路肯定不会好走，于是她告诉我，有人包养她了。时间就在大四那年，她告诉我的时候说，她跟那个老男人约定了，毕业以后就去他的公司上班，也做他的情人。”
我不记得自己当时听完这些话时什么感受，甚至也没有觉得自己亏欠她，毕竟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可能真的就仅仅把这次意外当成了一夜情。
只是从我现在的角度看来，当初她从主动跟我打招呼，一直跟着我去到酒店，到最后委身于我，到底消耗了她多大的勇气，甚至在后面许久等待不到我的联系的情况下，她是否是怀着绝望的情绪，去联系了那个老男人？只是我也为她感到庆幸，世界上的人无时无刻不在做着选择，她也选择了一条相对好走的路，至此，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她。
回忆结束，我看了看窗外，果不其然，特娘的天又亮了。
我起床换上衣服，熟练的把烧麦丢进微波炉，定时5分钟，就去洗漱了，用冷水扑着脸，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副胡子拉碴的模样，虽然还是有点帅气，却掩盖不了人近中年颓丧的气质。对着镜子端详了很久，终于在听到微波炉“叮”的一声后，我走进厨房，想吃上热乎乎的早饭。
我一边吃着烫嘴的烧麦，一边刷着抖音。最近抖音天天给我推送以色列的视频，还有各种中国跟美国的战力储备对比，生怕我们这些市井小民不为了中国的军工储备而积极的吸烟。话说，真的能打吗？我是不信的，要是联合国的5常有两家掐起来，给这个地球再来上几十颗小男孩，这个世界怕是就到头了，只是这些事情并不影响我津津有味地吃着烧麦。
吃完从桌上摆着的清风盒子里抽了张抽纸抹了下嘴，在看到那熟悉的“清风”字样，心里不由得还是为她感到惋惜，当然了，并不是惋惜没有跟我在一起。只是这样一个如花似水的邻家姑娘，最后却没有勇气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关上厨房的门，我踱着步在院落里走着，想趁着太阳还没开始发威的时候，伸展一下昨天过于紧绷的身体。
“傻逼，一会陪我去海警工作站，我要去签个字。”胖子从办公室里探了半颗脑袋出来。
“嗯？签啥字啊？”我伸着懒腰，有点疑惑的问他。
“就昨天那事，我作为当事人，要去签字。”胖子的情绪低落下来。
我知道了，作为被对方拿刀威胁的当事人，如果那个人被放走，胖子肯定是要去在谅解协议书上签字的。我不禁看了看胖子那虽然小，但是却透着黯淡低落等复杂情绪的眼睛。
“没事，哥陪你去，要是再遇上那个光头，哥帮你捶他妈的！”我走向胖子，试图拍拍他的肩膀，宽慰一下他的心。
只是胖子没有等我到来，直接又走回了办公室，我以为是他这次真的深陷进入这个低谷中走不出来了，想跟进去看看他，真的害怕胖子因为这事整的抑郁了。随着我进入办公室，那20度的低温吹着我一个劲的发抖，直到我看到胖子正左手拿着火腿，右手端着雪碧，一边大口的炫，一边听着他手机里传来的小姐姐跳舞的配乐，我才知道，是我特娘的多虑了。
等他吃完，我跟他一起再次来到了海警工作站。接待我们的是上次给胖子做笔录的小战士，小战士应该年纪比我们还要小，今天穿着灰色的斑点迷彩，模样有点帅气，不过比不上我。
“这次的事情，我们没办法，都是上面交涉的。”可能是自己昨天的说法过于武断，小战士给胖子说话的时候有点底气不足。
“没事，我们这个层级能改变什么，那啥书呢，我来签。”胖子应该是既不想为难他，也不想听他抱怨自己的为难，只想快点签完离开这里。
小伙子从桌子下面掏出了一张纸，递给胖子，用手指了指右下角“签个名字写个日子就行了”。胖子也照做，然后摆摆手跟小伙子告别，就拽着我从大铁门里面出去了。
我对胖子的做法有点奇怪，似乎，凌厉的过头了？
“我快要考试了，就是这周末，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考公了。如果考不上，我可能也就不会在这陪你多久了，我得换工作，我得养活我的老婆孩子。”出了大铁门，胖子没有上车，靠在河边的杨树下面，背对着我说出这番话。
我沉默了，没有想到，可能未来的某一天，这个跟我一起工作了7年的胖子也要离开。一时语塞，我咂吧了两下嘴，试图发出点声音，只是声带就跟落在地上了一样，并不搭理我。看着站在树下，因为身上的肥肉把衣服撑的鼓鼓的以至于风吹过来都不能让他的衣摆飘扬两下的胖子。我从口袋里摸出了刚买的红南京，给他递了一根，示意他叼上。
胖子没有拒绝，接过烟放到嘴里，我用手挡着风，给他点上。又熟练的给自己来了一根，就跟胖子两个人站在这棵杨树下面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着。
胖子时不时的被呛出声，抑制不住的咳嗽，直到眼泪也流了出来，他就不吸了，把剩下的半截丢到了河里“太呛了，我喜欢甜的，香烟不适合我。”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上了车，坐上了驾驶位。
我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微风吹动着树梢，也带动着水面的波痕，阳光透过细碎的树叶，斑斑点点的洒落在地上，真美啊。
只是再美的终究是风景。
我深吸了一口，把还有四分之一的香烟掐灭，也用力的丢进了河里，转身走回车里。
“回去吧，好好看书，还有几天，哥哥信你，肯定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我拍了拍胖子的背，示意他开车。
“嗯，还没考，这么伤感做什么，万一我这次超常发挥呢。想那么多没屁用，还是回去多看两道题目才是真的。”胖子一改刚刚的忧伤，又变得乐观起来。
我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是否如同他的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风轻云淡。
回到单位，他就去低温办公室刷题了。我不想进去打扰他，便想从宿舍里扯出躺椅，刚进到宿舍，看到桌上那三颗金米粒，才想起来早上忘记收了。于是再把它们小心的放置到我的衣橱里后，我才提着躺椅，在门口的阴凉处坐下，吹着自然风，刷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