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烟味

    天空一道灰色的淡云，渐渐的压向地面，风也无法将树叶扯动，一颗巨大的落光了叶子的梧桐树下，有一个人靠着那栋用土砖砌成的破木屋。他就叫文然，一件灰色的土的确良做成的外套披在那干瘦的身躯，与满脸的灰白胡须，凌乱又苍白中夹着黑色的头发互映着。

    身旁掉落近有二十几个吸得很干净的烟头，他用一种猎鹰般的眼神寻找一支还剩一点烟身的烟头，然后瘦长的布满鱼鳞般的被烟熏得黑黄的枯手敏捷地捡起那个烟头。低着头，回转到木屋的门槛上坐着，没有半点的话语声。

    几分钟过后，他用手顺着身体从上往下地逐个捏了每一个口袋，最后在左边的裤袋里摸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盒子，模糊的外壳已经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了，只是有一丝乌浓的血痕，分明是保藏了很久的珍品物。他慢慢地打开它，里面交叉的躺着两根带着红色头的火柴根。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向天空瞄了一眼，又马上低着头，伸着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向着左手紧捏的火柴盒去夹一根火柴，拿着一根已经掉了半边红头的火柴，然后把左手的火柴盒放在还带着千泥巴的脚旁，同时用左手去那叼在嘴里的仅剩半点的烟身的烟头。

    这时，他仍然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便将左手把火柴盒捏在手掌里露出那尽可划燃火柴的一侧，同时也将右手的火柴向着嘴里哈了两口气之后便开始在那仅露的盒子的一侧划了两下，砰地一声小响，火柴燃起来了，两个手掌瞬间拱成一个半圆，来挡着没有风的风，嘴里叼的烟马上伸向那燃着的微弱的小火光去点燃它。

    他拿着烟头，使劲的吸了一口，便将那燃掉半截的火柴向着身边甩了甩，放在脚边灭了。他依然使劲地抽着浓烟的烟头，把烟子吸进口里，嘴里微微地闭了一下，那股浓烟便从鼻孔冒出，形成了一个又一个似圆非圆的烟晕。他重复着这样的动作，而眼睛却开始转向了那个带着血色的盒子，又吸了一口烟，这次却咳嗽了几下，显然，他将所有的思想转移了目标，随着那呛人的烟雾，他的喉咙像燃烧着的太阳那般火辣，昏黄的牙齿混着黄淡的白烟，如同龟裂的龟纹。似乎这一刻他忘却了烟草的淡淡香味。

    他终于闭上了眼睛，若有所思的冥想着，天也渐渐地起了风，梧桐树下的叶子被一道小型的龙卷风刮飞起来。他，文然，回忆望着 20 年前的自己，那是一个满脸胶原蛋白、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青涩和腼腆，仿佛初入世界的小鹿般惊慌失措又充满好奇；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像是害羞地掩饰内心的不安与期待。那时的他身着朴素衣裳，却散发着一种他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眼神清澈如水，透露出一种纯真而质朴的魅力。这种魅力仿佛来自大自然，没有经过世俗的沾染，让人感到无比清新和舒适。他的言行举止都带着一份天真无邪，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感受她他那独特的气质和生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