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木云终的关心
木云终像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在喃喃重复后释然一笑。
只是姜听晚在念完此诗后,方才在屋中的不解又一次笼上了心头,并且随着她一路回到了屋中。
在这个世界里,诗词都是共用的吗?
关于这个疑问,姜听晚坐在窗前兀自想了许久。
阿九?
最终,姜听晚还是唤起了系统的名字。
一道红光落在了她的身后,化作了一个灵动的少女,坐在床边。
绥九也是意外道:“一没灾,二没难得,你唤我做什么?”
姜听晚转过身看她,鄙夷道:“这话说得,像是有灾有难的时候唤你管用似的!”
绥九心虚地嘟囔了小嘴,理亏不言。
姜听晚:“说正事,我有个问题,这个世界虽然是出自我的笔下,可是像诗词这种极具个人特色的语句,在我没有给人物台词的情况下,他有可能自己说出来吗?”
坐在床边的绥九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像是被姜听晚的问题问到了,“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你的问题,但是当世界开始自行延展剧情的时候,一切都会被填补。就像你从未真正写下过三元诀的心法,但它已经完成了自我衍生。”
姜听晚虽然得到了回答,可方才出屋时闻不眠念诗时的场景又一次在脑海中闪回。
“不对。”姜听晚边想边摇头,“我专业的语感告诉我,他方才念这几句诗词的语境不对,神情也不对。”
绥九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他虽有可能是有感而发,事出有因,可我却觉得他仿佛是特意念给人听见的?”
“什么意思?”绥九不解问道。
姜听晚当即便站了起来,“具体什么意思,我再去跟他聊两句便知道了。”
思来想去,姜听晚在心中生出一个猜想,决定再找个机会回去一趟。
说罢也不管绥九的疑惑,打开门就往外走。
可刚一出门,院中的人便转过身来。
“师傅想去哪里?”木云终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像是一直在这院中等她。
“啊没什么?”姜听晚站在门口,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含糊道:“趁现在天色还好,为师想出去走走。”
不敢以实相告的姜听晚此刻在木云终眼里像极了心虚。
随即他也直言不讳道:“弟子猜想,师傅是想去找闻门主?”
被道中心思的姜听晚,震惊地看向他,又看先了屋后的方向,他听见了?
不应该呀,有绥九在,不可能有人能探查到屋内的情况呀?
“师傅明明知道那药会伤害根本,为何非要追求这一时的强弱?”木云终颇有些担心的恼怒之色,“弟子也答应师傅会勤加修炼,只要有徒儿一日,便不会让旁人伤害师傅分毫,莫非师傅说的那些相信弟子的话,都是哄骗弟子的?”
姜听晚听他说完这一字一句,原本的心虚在这一刻皆变作了一种恍然大悟。他这是以为她是去找闻不眠讨要更多丹药的?
也是,他这么聪明,如何能想不到自己之前服用的丹药是出自自在门。
意识到这点的姜听晚不免一笑,当即解释道:“你想哪儿去了,上次吃完那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现在想想都觉得难受。再说了,为师也不是傻子,是药三分毒,为师知道的。”
听得她这样说,木云终的神色才缓和了几分,“那师傅这是去做什么?”
“师傅只是觉得那闻不眠遭逢巨变,有些可怜,想去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为师能帮上忙的。”
“……?”说完这话,木云终又是另一副隐晦的神情。
姜听晚却没能发现,继续说道,“说来你可能也觉得诧异,原来这闻门主只是个傀儡,真正的掌事人反倒是那些护法,他们以他妻子的性命威胁他替他们炼制增长修为的丹药,还毁了他两道玄脉。她的妻子又为了救他,自尽在他面前,助他离开自在门……”
说起闻不眠的事,姜听晚的语气充满了同情,脸上的神情毫无防备的展露在对面之人的眼前。
木云终盯着那张清冷却温柔了几许的侧颜,一时出了神。
原本隐晦的醋意也在此刻消散。
他像是很满意她这种毫无防备的时候,因为她不再将自己视作仇敌之子,也不再故意装作一个师傅的模样。
落阳山的光辉落在她的脸上,却投进了木云终的眼中,他竟第一次觉得在三元宗的日子也渐渐变得好了起来。
“加上之前,若非是为师服了他的丹药,为师哪有机会前去救你,你又如何能有机会突破,总归是咱们欠人家一份。如今咱们又都在一处,你说是不是也该借此去关怀一下。”
姜听晚在感慨了一番后,总结出了这句话,木云终也因此回过了神,微微点了点头。
“嗯。”
“你也觉得该这样对吧?正好你在,帮师傅个忙呗。”
眼见木云终被说服,姜听晚也想到看病人不能空着手去,当即拉着木云终便去了厨房的方向。
木云终愣愣地被拽进了厨房,也见她匆匆松了手,然后便在屋里翻找了一番,将药罐加了水放在灶上,看着自己道。
“将你之前给为师熬过的伤药再替为师熬一遍呗。”姜听晚带着几分请求的语气,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眼前的木云终。
一听到这话,木云终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颇有几分不愿道:“闻门主有专人照顾,只怕也不需要咱们的伤药。”
木云终提醒道,谁知姜听晚却毫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意思意思得了,你就替为师煮一份养气的汤药就行。”
意思意思就得了?
听到这话的木云终一时也不知自家师傅对那闻不眠是真的关心还是假意关心,只是在这句话之后,方才的那几分不愿竟然都消散了去。
看着面前放置好的药罐,木云终还是顺从了姜听晚的话,双指运转灵力从空间袋中拿出一株灵草,放进罐中,然后盖上盖子,加热了壶中的液体。
直到沸腾的蒸汽冲击着壶盖,冒出腾腾的药香,短暂的熬煮之后,沸腾的汤药被倒进了呈盘上的药盅中。
姜听晚面露喜色,正要上前,却被木云终提前一步端走了整个呈盘,然后朝外走去。
姜听晚连忙追了上去,“诶,这个我自己去就行了!”
“弟子可以在外等候。”
“真的不用!”
木云终在前面走,姜听晚在后面追,她极力地想要阻止木云终的随行,但木云终的每一步都走在她的前面。
本来就不远的距离,拉扯之下,二人已经迈入了闻不眠所在的院门口。
此时,一名外门弟子正从闻不眠的屋中出来,手中端着刚服用完的空药碗。
“弟子李计见过三长老。”那名弟子路过时,朝姜听晚恭敬行礼道。
木云终闻声也多看了一眼,一眼便认出了是之前跪在听风院前求姜听晚指点的三名弟子之一。
“免礼免礼。”姜听晚下意识地回应,然后问了一句,“闻门主怎么样了?”
“闻门主服了药正在休养灵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姜听晚摆了摆手,眼睛却看着屋里的方向犹豫得很。
李计也在听到这话后,退了出去。
“师傅是在犹豫什么?”
木云终也不懂姜听晚这会儿在踌躇什么,但却觉得她要是放弃了进去的念头自然是好的,正要借此劝说她回去,房门却在此时突然打开,闻不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三长老既然来了,便请进来吧。”
姜听晚听到这话,便更加肯定了他也是在等自己的,当即从木云终手中接过呈盘,“我一会儿就出来。”
木云终的视线随着姜听晚的背影朝屋内投去,并隐约地感觉到屋中正在形成一道屏障,直到姜听晚走进屋内,自己的灵识也被拦截在外。
那人,也在等师傅?
姜听晚走进屋内,将手中的东西放置在桌上,她此行的重点也本就不在送药上。
姜听晚一时尴尬,也不知如何开口试探,却听得闻不眠的声音率先开口道。
“白长老去而复返,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与在下相谈?”
此刻的闻不眠正盘腿坐于床上正好收纳了气息,睁开眼来,将姜听晚仔细地看了看。
姜听晚却是意料中一惊,警惕地试探问道:“门主方才唤我什么?”
这三元宗唯一能被唤做白长老的便只有白望舒一人,可如今因为自己的存在,白望舒的名字已经被唤做了姜听晚。
对面微微凝聚的视线也不确定地撤了回去,然后有些窘迫地解释道:“在下被困在自在门许久,外面的事情多是从他人口中得知,兴许是记错了三长老的名讳,还请长老见谅。”
“不,你等一下!”姜听晚的心中却因此生起一股惊喜,但仍有些不确定地掩饰着,只见对面的人也带着同样的神色看向自己。
二人四目相对,明明没有说话,可是又好像在一瞬间说了许多话,原本的相互防备和试探,也在滴溜溜的目光转动下,变成了一句话。
“听闻三元宗的三长老天赋异禀,灵慧聪明,在下之前曾在一本秘法中听过一句口诀,钻研许久,始终不解其意,不知三长老能否为在下解惑一二。”
“门主请问!”
姜听晚应着话,眼里却是期待惊喜之色,仿佛已经知道了他接下来要问什么。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大锤八十?”
“小锤四十!”
“天呐!”
“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