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王琦琦
张铭睿踏入袁鸣海的办公室时，袁鸣海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
他听到开门声，眉头微微一挑，但没有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
“袁总，打扰了。”张铭睿轻声说道，然后轻轻关上门，走到袁鸣海的办公桌前。
袁鸣海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张总，有事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冷淡和疏离。
张铭睿坐下后，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
“袁总，关于昨天的骚扰事件，我知道结案的决定让你不满。但请相信我，这并不是我个人的意愿，而是公司出于大局考虑，希望尽快平息事态，避免对公司声誉造成更大影响。”
袁鸣海依旧盯着电脑屏幕，手指不停，显得有些冷淡。“哦，是吗？”
张铭睿心里暗自腹诽，这小子，这事能怪我么？你明明也在场，还不清楚当时的情况吗？
看到袁鸣海继续忙碌，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样子，张铭睿心中略感不满。
但他知道，如果这个问题处理不好，接下来的工作就不可能顺利开展。
更何况他还想从袁鸣海口中探出谁对现在的绩效方案不满。
办公室里只有袁鸣海敲击键盘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尴尬的气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铭睿心里数着秒针，觉得这五分钟仿佛有五个小时那么长。
终于，袁鸣海停止了打字，抬起头来看着张铭睿，淡淡地问道：“张总，你还有事找我？”
张铭睿赶紧抓住机会，开口道：“袁总，我想问问你对现时的绩效方案的看法？”
袁鸣海眼神冷漠，语气干脆：“没有看法。”
张铭睿心中一紧，知道这“没有看法”背后肯定有大问题。
他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没有看法就是最大的看法，不然怎么连评价都不愿意给呢？袁总，这件事你帮帮我。”
袁鸣海显然不想多说，脸色冰冷。但张铭睿不肯放弃，继续干等，终于让袁鸣海有些无奈。
袁鸣海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今晚送我去个地方吧，到时候我再告诉你绩效方案的事情。”
张铭睿一愣，心想这是什么要求？不过转念一想，只要能得到有用的信息，做个司机也无妨。
他立刻答应道：“好，没问题。你需要几点走？”
袁鸣海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六点吧，别迟到。”
张铭睿点点头，心中默默盘算着晚上的安排。
他不知道袁鸣海打的什么主意，但他有预感，这一趟不只是单纯的送人。
而单纯的袁鸣海哪有什么心机，刚刚还在为自己的车坏了而烦恼，想着下班时间打车会耽误很久。
今晚和魏妮的约会要是迟到就麻烦了。现在有个免费的司机，不用白不用。
张铭睿回到办公室后，首先安排狄文辉写一份关于骚扰事件的通告。确保事情能够平稳处理后，他决定找王琦琦聊聊。
张铭睿走到王琦琦的工位前，微笑着说道：“琦琦，可以聊聊吗？”
王琦琦微微一笑，说：“张总，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自然，但张铭睿注意到她的眼角微微抖动，这是她在紧张时的一个习惯。
他们一起走进了会议室，张铭睿示意她坐下，自己则在她对面坐下。
他观察了一下王琦琦，发现她的神态依然如常，完全看不出昨天被骚扰事件的阴影。
“琦琦，”张铭睿开门见山，“我知道昨天的事件对你来说很不愉快，但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王琦琦点了点头，“张总，你问吧。”
“首先，”张铭睿直视她的眼睛，“那个邮件，不是耿应发的。”
王琦琦的眉毛微微一动，但很快恢复正常，“不是他发的？那是谁发的？”
张铭睿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邮件是通过远程操控耿应的电脑发出的，我们查到了操控的痕迹。但你说你不知道邮件的事情吗？”
“我确实不知道，张总。”王琦琦的语气坚决，但她的手却摸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这是人在说谎时常见的微动作。
张铭睿决定诈一下王琦琦，故作轻松地说道：“信息部应该再花一点时间，就可以查出是谁远程耿应对电脑了。”
王琦琦瞬间愣住了，眼神闪烁不定，过了一会才说道：“那实在是太好了。”
他知道王琦琦开始动摇了，“你觉得公司里还有谁可能和耿应结怨？”张铭睿追问道。
王琦琦微微皱眉，装作思考的样子，同时眼睛向右上方看着。
“我真的不知道，张总。我和耿应的接触也不多，平时都是各做各的事。”
张铭睿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可是，我们在耿应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聊天记录，似乎和你有关。”
王琦琦的眼神骤然紧张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鼻翼微微往上颤动了一下。
“什么记录？我和耿应根本没有私下交流。”
鼻翼微微往上，是蔑视的表情。张铭睿思考他的问题哪里出错了。
他们真的没有在私下交流吗？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张铭睿继续说道：“那再看这个照片，拍得这么近，你不可能不知道的。”
王琦琦的表情突然变得惊讶，她瞪大眼睛，说：“真的吗？我当时没注意，我以为耿应是在拍别人。”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张铭睿能感觉到她的演技并不高超。
她的虽然表演出惊讶的眼神，但瞳孔并没有放大，这就是一种装出来的惊讶。
突然，王琦琦的眼神变得黯淡，她低下头，眼中逐渐泛起泪光，随后轻声抽泣起来。
“张总，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我……我只是想安心工作，没有想过会卷入这样的风波。”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透露出深深的委屈和不解。
张铭睿见状，心中一紧，他生平最害怕的就是面对女孩子的泪水。
每当女孩子在他面前哭泣，他总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无力和焦虑，仿佛所有的逻辑和冷静都会在一瞬间消失。
张铭睿虽然内心挣扎，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他知道这眼泪可能有一半是真的，但更多的是在演戏。
真哭和假哭的区别在于细节。
真哭时，眼泪会自然地从眼角滑落，眼眶会微微发红，声音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而假哭时，眼泪往往只会在眼眶里打转，或者需要用力挤才能流出来，声音则可能更加平稳。
张铭睿观察着王琦琦，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知道王琦琦虽然聪明，但背后一定有更厉害的人在指挥她。
这次事件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骚扰案，背后肯定有着其他的目的。
他站起身，对王琦琦说：“琦琦，对不起，这件事公司已经结案了，你先回去吧。”
王琦琦止了住哭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