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蘑菇头
张铭睿和狄文辉一路走到总经办，狄文辉显得格外兴奋，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公司最核心的部门。
走进总经办，狄文辉压低声音对张铭睿说道。
“黎副总可是我们公司的顶梁柱，她一年前还是人力资源总监，现在已经升到了副总裁的位置。她主要管理总经办，还分管人力资源部、信息部和ip孵化中心，真是了不起。”
这里的氛围与前几个部门截然不同，透着一股严肃，仿佛连呼吸都需要小心翼翼。
总经办负责人黎渊的办公室位于走廊的尽头，狭长而简朴，显然是为了适应公司快速扩张的步伐而临时隔出来的。
张铭睿看着眼前这位约为40岁的中年女性，身形较为肥胖，略显臃肿。
她的脸庞圆润，眼睛明亮而有神，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她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头精心修剪的蘑菇头短发。
当黎渊站起身来时，她身上的每一块肉都仿佛在跟着颤动。
她向张铭睿伸出了厚实而温暖的手掌，示意他坐下。
而狄文辉识趣地离开了办公室并关上了门。
随后，她用那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审视着张铭睿，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
“我晋升为副总裁后，工作变得更加繁忙，所以需要一位新的总监来分担人力资源的事务。”
黎渊开门见山地说，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张铭睿，这样就成了她的小弟了？‘分担事务’这四个字可真是轻描淡写，这不就是找个背锅的么？
不过我之前只是个小主管，不应该树敌这么多，不然好容易露出破绽。
先舔再算。
张铭睿微笑着：“老板是黎副总的伯乐，我会成为黎副总的千里马，谢谢黎副总您的信任。我以后……”
“以后叫我渊姐就好了”黎渊打断了铭睿马屁。
“你以后主要向我和老板汇报工作。”黎渊继续道。
“我们部门的狄文辉和童谣都是非常有潜力的员工，尤其是童谣，虽然只是实习生，但表现非常出色。而狄文辉虽然能力一般，但非常勤奋。”
张铭睿结合迪文辉刚刚在各部门的表现，基本上认定他是黎渊的心腹之一。
至于童谣，还未见过，但需要小心为妙。
“另外，前台严俊敏已经提了离职，我们需要在两周内补充新的前台。”黎渊继续补充道。
“还有，曾志华刚入职一个月，他的招聘进度有些落后，传统电商运营主管和商品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候选人。如果他不能在这个月完成任务，估计会有麻烦。”
“明白，我会特别关注。”张铭睿回答，心里暗自提醒自己：没有一个省心的。
黎渊点了点头，目光直视张铭睿：“那么，你的工作开展计划是什么？”
张铭睿微微一愣，心中泛起一丝焦虑：‘计划？我才刚来，还没理清楚状况呢。’
他迅速调整表情，露出自信的微笑：“我打算先熟悉一下公司环境和各部门的运作情况，确保能够尽快融入。”
他留意到黎渊的鼻子轻轻提了提，这是一种蔑视的微表情。
为什么她会对我有这种敌意，是错觉么？
不对？微表情是不会说谎的。这种不是单纯不满意这个回答。
黎渊淡淡地说道：“这周的工作重点是解决抖音运营主管和商品运营2个重点岗位，并出一个公司绩效诊断方案。”
“好的，我会尽快着手。”张铭睿点头应承，心中却在盘算：‘怎么办？绩效诊断方案未做过？看样子这几天要加班加点了。’
“张总监，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公司能在短短几年内飞速发展吗？”黎渊突然露出了一丝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张铭睿微微一愣，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背后隐藏着某种玄机。
他知道回答必须要迎合这个副总裁，暗地里赞许她。
“我想，是因为公司有着清晰的战略目标和像媛姐这样优秀的人才以及团队。”
黎渊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不，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们公司之所以能飞速发展，是因为我们永远不缺竞争和挑战。”
‘竞争和挑战？’张铭睿心中暗自苦笑，‘这不是明摆着要逼我在火海里游泳吗？
“我希望张总你能在竞争中不会被落下。”
张铭睿心中一紧，舔了还不够，这副总裁有点喜欢阴阳别人，踩低别人抬高自己。
我，张铭睿好不容易才混了一个总监岗位，你以为我会被你吓到？
“跟紧渊姐的步伐。”
离开总经办时，张铭睿的脑海中回荡着黎渊的话。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周时间，不然就会被发现自己是个大水货。
怎么办呢？有谁能拯救一下我？
回到座位的张铭睿，把这个月的重点工作记录在笔记本上。
心里还在想怎么样才能完成的时候，他发现曾志华时不时投来窥探的目光，甚至还偷偷给他拍了张“工作照”。
刚开始的时候还很冷漠的，现在搞偷拍？
他不会是变态吧。
一想到等下还要和他聊聊招聘的时候，就不自觉打了冷颤。
张铭睿对着笔记本“绩效诊断”四个字，他脑海中突然闪过马斯克的第一性原理。
从问题的本质出发，找到最简单的解决方案。
他决定先从了解曾志华的工作难点开始，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志华，听说你是个招聘高手，我有点小疑惑，想找你取取经。”
曾志华一愣，随即谦虚地摆了摆手：“张总，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
张铭睿拉过一张椅子在曾志华隔壁坐下。
“我想了解一下目前招聘的进展和遇到的困难，特别是天猫运营主管和商品这两个岗位。”
曾志华显得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明白是来催进度了。
曾志华叹了口气，说：“张总，其实我也很着急。佛山毕竟是二线城市，人才资源相对有限，而且我们公司人才要求挺高的，一般公司或者同行出来的人都不要。我现在都是在看广州的候选人，但他们嫌弃位置有些远。”
“公司的知名度虽然在业内不错，但在招聘市场上竞争激烈，吸引力不够。”曾志华继续补充道。
“你是指工资么？”
“有一部分原因吧。”
正当张铭睿准备进一步探讨时，曾志华突然客气地问道：“张总监，您认识曾庆吗？”
张铭睿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认识，曾庆是我mba的同学。”
曾志华脸上露出了崇拜的神情：“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