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寿宴开始
白秀想了一下，冷冰凝爱与梦翠霜这名确实是有点儿长了……
“霜儿。”
白秀笑着问：“霜儿，可喜欢？”
冷冰凝爱与梦翠霜目光灼灼，慢慢弯起唇，轻声道：“皇后娘娘赐名，霜儿喜欢。”
回了凤栖宫，白秀想再送些首饰珠宝给她，因为她们年纪相仿，正是爱打扮的时候，可冷冰凝爱与梦翠霜婉拒了，只挑了一张她的绣帕走。
从这一日，冷冰凝爱与梦翠霜回家后，便叫冷沐帮着，从父亲房里偷出了凤栖宫的入宫令牌。
日子飞快，天也热了。
白秀尽管是用护膝，可膝盖还是起了瘀青，跪两个时辰，背后的衣裳微微潮湿，脸上的妆也花了。
卫妩虽然躲过了日头暴晒，可晚间五块石那里蚊虫甚多，她被咬得起了疹子，痛痒难耐，也是极为遭罪。
转眼，万寿节前夕。
许是卫妩实在受不了被蚊虫叮咬，今夜去了天子殿伺候老皇帝。
白秀盘坐在榻上，看着素馨里里外外地折腾，她嫌织造处今日送来的紫红宫装，颜色老气，便翻箱倒柜地给她找衣裳。
白秀不时衔一口酥糖：“别找啦！歇会儿吧！送来那套也行的。”
素馨整个人都钻进了柜子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不行！明儿万寿节，娘娘一定得艳压群芳！奴婢记着娘娘有一件……八仙双喜缕金袍来着……”
白秀撩起寝裤脚，看着膝盖淤青，眼皮一抬，轻轻嘬腮，琢磨着什么。
倏尔她蹭下榻，到门口对着梧桐树喊了声：“千斤！”
树叶微颤，千斤轻巧落地。
“娘娘，何事？”千斤走向她。
白秀朝他招招手，千斤低下头贴耳过去，一番耳语后，千斤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能办到！”
白秀满意地点头，极为欣赏地看着他：“好样的！快进来，抓一大把金瓜子！”
···
【金銮殿】
万寿节为老皇帝生辰，此次宴会邀请的人不多。
身为皇室宗亲的玄王定是要参加的，还邀请了几位重臣，其中就包括卫相。后宫只有白秀和卫妩可参加。
白秀的座位，是在老皇帝身边的侧位，此时她端坐着，垂眸抚摸衣裙上面的绣纹。
昨夜素馨翻找了一个时辰，拦都拦不住，终于找出来这件银红缕金吉服。
白秀这一侧，南宫凌坐在下面首位，次位的位置留给了玄王，玄王此时没到，但已着人来报，会晚一刻到席。
卫妩在老皇帝另一侧，下面的位置留给卫相。
卫相也没到，可他连个屁都没放！
老皇帝生辰，一个大臣竟然迟到，也不先派人来送了原因，当真是狂妄！
已到时辰，老皇帝却没叫开宴，大家伙不敢动，都规规矩矩地坐着，安静得过分。
卫妩尴尬，偷偷遣人回去催卫相。
白秀同老皇帝一起耐心地等着，她也期待，想看看“天外天”长什么豺狼虎豹样儿？
大殿灯烛辉煌，角落里有一人影晃了一下，白秀目光下意识地飞了过去。
沈确。
他在与人悄声讲着什么，神情认真，眉眼盈盈，熠熠发光。
一声细小的银器碰撞声，白秀心一跳，回了神，匆匆收回视线，目光转向声源处——
一看是南宫凌。
他手指轻敲装果酒的银盏。
“……”
白秀不露声色地看着他，他仍旧低垂着眸子，把玩银盏，时不时手贱地轻敲一下。
忽而，大殿门口处有人高喊：
“玄王到——”
白秀立时看向殿门，看到玄王的第一眼，心里就感叹：好高大的人呐！
玄袍，墨发。
鼻梁英挺，眼眸深邃。
刚硬又内敛，隐约透着肃杀之气。
他几步便走到近前，对着老皇帝微微俯身行礼：“祝皇兄万寿无疆，仙福永享。”
“嗯。”老皇帝抬了下手，缓缓道，“朕与你又是一年不见，瞧你瘦了不少……驻守边关辛苦，玄夜要多多保重自身！”
南宫玄夜拱手：“皇兄若怜惜臣弟，体恤边关将士辛苦，请皇兄多拨些军费，好让将士们吃饱穿暖，有力气打仗！”
话音落地，殿中的呼吸声似乎都消失了。
白秀咽了口唾沫。
这玄王也真是的……
哪有在人过生日的时候来要钱的？
她偷偷瞄向老皇帝，只见老皇帝微笑却没应声，但指尖轻敲桌沿，像是在等着……
“卫相大人到——”
白秀注意到老皇帝手指一顿，接着慢慢收回手，放到了腿上。
老皇帝含笑：“朕的好卫卿，你又迟到了，可是又什么急事绊住了脚？”
白秀放眼望去，卫相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是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面相并非奸恶之人。
可一想到梅花寺那晚的血色……
白秀定定地看着下面，紫袍金带的大宰相，她要牢牢记住他的脸。
“哥哥，什么急事能有为皇上祝寿重要？你要自罚三杯！”卫妩埋怨道。
卫峥脸色平静，神态安闲，没有一丁点迟到的歉意：“路上车轮坏了，耽搁了时间，贵妃娘娘既发了话，臣定当领罚，只是……”
卫峥顿了顿，仰头看向身边的南宫玄夜，朗声笑道：
“似乎玄王同样来晚了，是不是也该自罚三杯呀？玄王若不胜酒力，本相替玄王喝！”
南宫玄夜眼睛都没夹他一下，只望着老皇帝：“刚才臣弟提的事情，皇兄还没给答复……”
老皇帝沉默。
“哦？”卫峥看了看老皇帝，又看了看南宫玄夜，透出卖好的意思，“玄王提了何事，皇上没予回复？”
白秀挑眉，好奇卫峥为什么会对南宫玄夜献殷勤？
玄王着眼于他，沉声道：“军费吃紧，兵力不足，卫相可帮忙？”
卫峥即刻抿起了嘴，转身走向座位，自顾自地说道：“老夫自罚三杯，再替玄王饮三杯！”
老皇帝幽幽地扫了眼饮酒的卫峥，而后对着南宫玄夜挥了下手：“玄王，先坐下，一会儿再说。”
真契得了老皇帝的眼色，掐着嗓子，扬声高喊：
“开宴——”
筵席酒菜都挑了稀罕的上，道道昂贵精美，显出了皇家富贵。
其中还有漠北的马奶酒，西域碧绿葡萄，是玄王着人送上的。
在座的一个个恭祝老皇帝生辰后，大殿内缓缓奏响了乐曲，乐曲轻快流畅，含着愉悦的情调。
白秀即刻打起精神——
第一个节目便是，霍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