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女系天下
女子不大，约十八左右，身着宽大的精神病服。
身材娇小，有着圆润晶莹娃娃脸，眼眸明亮有神，仿佛有星辰闪烁，双手环抱着一个可爱长耳粉兔包包。
此时少女正双眼闪闪发亮直视着大厅的电视。
王临上下扫视观察，发现其身上除手中的包包外再无可藏物之处，包包不大，藏匕首怕是有点断，一把手枪刚好。
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枪械是联盟严制管控器械，普通人其获得方式难如登天，更别说是一个长相可爱且在精神病院的少女了。
王临挪了一张椅子靠在少女身旁坐下，一起看向电视里早间新闻播出。
‘现在是二一二五年五月二十二日早上八点三十分，早间新闻，大家早上好。
近日多地出现海市蜃楼形象，浮现画面百样，高楼大厦，古城遗迹，甚至百兽行走，居民直呼天外来物。’
王临语气轻柔问道：“你叫什么？”
“我没叫啊。”少女目不转睛，语气中携带着一股天然呆。
‘近日天气良好，气象局发布少量地区将会出现绚烂极光。’
王临眉头轻皱“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叫名字啊。”少女惊讶的回应道，她记得刚刚一直看电视没有说话的呀。
‘中南部地区靠山林城镇多地频发雾霾天，还请市民多加防护。’
“你的名字。”王临声线猛然拔高，耐心消失。
角嘴抽动，这看着不像是神经病，是理解有问题，是弱智吧。
闻言少女一抖，似受惊的白兔，转头一看。
眼前是一张极致病态的死白脸，毫无一丝血色，杂乱碎发下双孔充满血丝，身体单薄消瘦，和电视剧里太平间里躺着的死尸一模一样。
“系系天下。”
自称系天下少女的脸色略微僵硬，小声回答，下意识抱紧双手间的包包，有些害怕。
王临也没想到长的可可爱爱外表的少女居然取个如此霸气宏伟的名字，还未等他再次开口，电视上的内容吸引了他的目光。
‘极冰城邦附属下北镇’出现一例极度恶劣的邪教人员作案，其作案手段极度残忍，短时间内无差别绑架多人，在一处废弃仓库中，以献祭方式进行邪恶不为人道的祭祀。
短短两日便绑架三十三人，随即一同杀害，被害者人全部死亡，惨无人道，毫无人性。
参与此次作案的邪教人员自知无法逃脱法网，在做完仪式后相继自杀，无一生还，共三十七条人命。
通过城邦警卫队不懈努力，此次邪教祭祀案，和‘自由联盟’臭名昭著的永生会有关，请市民们相信，所有邪教不合法之事，终将接受法度的制裁。
“不对吧，应应该是三十四人才对，我还活哦，我知道了，我应该死了，不我快死了，我本该死的，他们就是要我死。”
王临喃喃自语，发出一阵癫笑，莫名一股寒意席卷全身，手脚瘫软。
惊恐的发现即使现在突然死亡，以他现在的身份，也完全属于合法合规，自己的档案在城邦警卫队中，已经被判定为‘死亡’。
永生会，城邦警卫队，他们安排好了一切，我的死也能顺理成章的进行。
王临又想起昨天他父亲被切片的视频，母亲被碾成肉泥，亲哥被大卸八块，恐惧占领心头，眼前突然一黑。
王临惶恐起身，周围人群依旧，可为什么感觉到他们在离开而去，不不止他们，包括所有的一切，座椅地板电失，所有的可见物在一瞬之间急速倒退消散，自身变小，空间极剧快速扩大，心中慌意充斥。
刹那间浑身被一阵冰冷覆盖。
抬头一看惊恐发现浑身赤裸，处于一片空旷汪洋上，雨水淹没身躯，天上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划过上空，应声雨水而落。
王临只能拼命拍打海水，探出脑海希望能够吸上一口气。
阴冷海水随着风浪袭来，似要把他彻底淹没，沉入海底，冰冷刺骨的寒意，无边的乌云笼罩，天幕之下阵阵雷声伴随着雨水，整片天地，似乎只剩无尽的绝望。
“救我！”
突然天苍突现一道光线射下，王临伸出手握住。
刹那间海水倒退，乌云雷雨消散，只剩王临跪趴在地板上喘着粗气。
“我这是怎么了？”王临不知所措喘着气，心中胆颤。
“你内心最深处的表现，让你清晰看见你内心深处的情绪，恐惧，胆怯，没有安全感。”永生神淡淡回应道。
修行者眼睛与人不同，不仅仅能看到表面，对于人体的状态、情绪和感应都能敏锐的感受到。
而此时的王临被各种负面情绪所占领，情绪和精神状态极差。
“我不能在这样下去，我该做些什么，我要做点什么。”
王临嘴角轻颤着，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有些惊恐。
伸出双手发现此时正抖个不停，即使用力控制，也无法使得手掌停止抖动，看到这一幕王临更加心慌，连忙用左手使劲握紧右手，想要稳定下来，却依旧无济于事。
“我在，你死不了。”脑海中永生神淡淡开口，言语间充满自信。
王临嘴角抽搐，紧咬着牙关，似在压抑或控制某种即将溢出的情绪，最后咬着牙沉声询问：“那你咋晚为什么没出手，要不是那混蛋停手，那一刀下去我就死了。”
是的，昨晚王临砍刀挥下的一瞬间王临本以为永生神会出手，可是最终都没有动手，若不是对方不敢杀自己，恐那一刀会结结实实落在他的脖颈处。
“我一道分身灵力有些少，所以要做到每次出手定是必杀，所以不到最后时刻便不会出手。”
“那永生会呢，你叫永生神，不可能和你没关系。”王临焦躁不安，忍不住继续问。
是的，刚才电视中给出永生会邪教这个名称之时，王临已经联想到与永生神是否有关联了。
“恰巧罢了，几千余年这是我第一次以分身降临世间，你是我几千年来见过的唯一一人，且与你缔结，自然只和你有关，如若心有芥蒂，便把此事看成一宗交易即可。”永生神耐心徐徐作答，颇有一种温和轻雅气息。
至此王临发现永生神对他态度好的出奇，几乎是有问必答，非常亲和。
对于王临的问题也都有相对应合适的回答。
虽本身是一头邪神，性格却是好的出奇。
王临沉吟半响，随即开口诚恳道歉。“抱歉，我刚刚心态不太好。”
就在这时，突然王临心中似有所感，猛地转头看向门口大院处，一名护工正恶狠狠盯着王临，不由心中又是一惊，略微平和的情绪再次涌起。
正是昨晚那名混混，被王临发现后对方还咧嘴一笑，露出凶狠的表情，手掌在自身脖间做出一个斩头动作之后，转身悠悠离开。
王临艰难咽了一下口水，有些慌乱，不知所措，连忙询问永生神：“接下来怎么办。”
“回房休息，晚上去后院祭坛一观，近距离观察具体是何祭坛。”
王临点了点头，没有犹豫起身离开。
而在一旁的系天下少女愣是半天一动不敢动，看着王临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倒地不起。
心想这家伙怕不是得了什么大病，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惹对方不高兴会挨打，等对方走后才重新把目光放回电视上。
王临路过领餐口时，趁打饭护工不注意时，迅速抢了几个包子，头也不回，拔腿跑回房间，快速反手锁门，甚至拖动木床抵住门口才感觉到略微安心一些。
房间内王临没有丝毫困意，生怕睡觉时有人闯进来把他带走，硬生生靠坐在床上待到夜晚。
月牙悄悄升起，精神病院恢复一片宁静，寂静无声。
直至半夜王临才挪开抵在门上的木床，打开木门一条缝，探出半个脑袋观察走廊，寂静空荡，丝毫不见人影。
“通过后院的门和走廊全部被堵住了”永生神通过感应得知，思索片刻继续开口：“只能从二楼翻窗过去。”
王临听从永生神的话，蹑手蹑脚，上二楼准备翻墙，却突然有一道身影拦住去路。
“回去。”外科医生左手中指推了一下镜框，面带笑容，挡住王临去路。
夜色衬托之下，面带微笑一脸温和的外科医生显得有些诡异。
王临没有说话，面容坚毅，掏出口袋里的玻璃碴，双眼不善直视着未科，无言中发出警告。
对方身体看着瘦弱，且没有武器，与自己一比，感觉优势在我。
见王临这副有些滑稽的模样，未科突然张嘴大笑，嘴中嘲讽：“不可一世的‘临神’，此时竟似小丑般拿着玻璃碴做出拼命的姿态，好笑啊，可笑。”
王临动作一滞，错愕间，连忙询问到：“你认识我？”
背对着月光下的未科，笑声止时，眼中深处却是生起一丝浓浓恨意，却是藏的很深。
“不重要，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未科不做解释，迈开步伐朝王临走来。
“等等。”王临连退两步，见对方依旧不停，且已接近至两个身位时，知无法再退，便打算先制服对方再行询问，手持锋利玻璃块，蓄力直刺。
只见未科脚步一滞，右肩一晃，便轻易避开袭来的攻击，右手立起手刀势，在双人交错之时，重重砍至王临后脑脖颈间。
做完这一切不过在眨眼一息之间。
瞬间王临倒地不醒，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