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拐梦

    上世纪九十年代，改革如同春风般吹进了中国的千家万户，老百姓至此都富了起来。大刚三十多岁，家在北方农村。早年是一名解放军战士，在部队因为一次事故被炸伤了腿，落下了终生残疾，行动要靠一副拐支撑。大刚娶了一个媳妇儿，大刚刚回家那会儿是个战斗英雄，四处演讲作报告，一个姑娘怀着崇拜的心情嫁给了他。几年后，中国受改革开放和邓小平的号召“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影响，一部分人手上大哥大，腰里bp机，出门小轿车，频频出入高档场所。这姑娘开始后悔了，为自己当初的冲动感到自责。为此，两口子没少吵架。有一天，俩人又是一番激烈的争吵，姑娘一时想不开上吊了。过了不久，大刚也抑郁成疾，不长时间也去世了。跟大刚同村住着一家四口，男的姓姜是个手艺人，女的姓魏，俩人拉扯俩孩子一个丫头一个小子，女孩是姐姐，男孩是弟弟，都没到上学年龄。这天晚上九点多，一家人打算上炕睡觉了。一家人睡西屋，俩孩子因为年纪小，一直跟爸妈睡在一块儿。女孩在最西边，把边挨着弟弟，老姜睡炕头挨着媳妇儿。俩孩子年纪小，一直一个劲儿的在炕上疯闹，老姜看的心烦于是呵斥两个孩子说：“都别闹了啊，赶快睡觉!”于是一家人熄灭了灯，准备睡觉。刚熄灯躺下，这时候弟弟告状说：“妈，你看啊，姐姐拿被蒙我头!”当妈的急忙训斥姐姐：“别闹了啊!赶紧睡觉!”又过了一会儿，又听弟弟说：“妈，姐一直抖个不停，我睡不着!”当妈的又说了：“闺女啊！别动了，好好睡觉!”不一会儿又听弟弟说：“妈，姐姐还抖!”这次没等当妈的说话，老姜火了。只见他打开灯一下子坐起来，对着女儿喊：“你妈跟你说话没听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总抖什么”这时老姜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女儿的方向，只见女儿脸色煞白，额角上渗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上盖着被子，兀自抖个不停。见此情景当妈的忙问：“姑娘，你是不是发烧了啊？快!妈给看看!”说着伸手就要摸女儿额头。这时候女儿说话了：“爸，院里好像有人。”说完看着老姜。老姜望向院子里，还真有两个人影，一个好像拄着一副拐边上还站着一位，两人四下张望好像是在找什么。老姜看了心里生气，琢磨院里这是进来人了先不管是偷东西还是找东西，在我们家院里就是不行。老姜嘴里大声骂着，跳起来就冲了出去。老姜消失在一家人视线里的那一刻，屋里屋外突然安静下来，没有一点声音。一会儿老姜拿了一根拐走了进来说：“我出去一看周围静悄悄的，大门也是栓着的，四周根本没人，可能是跑了，睡觉吧!”就这样一家人睡觉了。第二天清晨，老姜听到院里大门处有人敲门，嘴里应和着过去开门。开门一看，一共三个人。俩警察押着一个戴手铐的男子站在大门口。其中一个警察告知老姜是带人指认现场的，希望老姜能配合一下。后来老姜才知道，戴手铐这人是隔壁村的，总干些偷鸡摸狗的营生，平时总装成一个瘸子，拄着一副拐行窃，以此给人一种错觉，觉得这样的人不具备盗窃能力，盗窃的时候这拐还能当梯子，方便翻墙。昨天晚上这人翻进了老姜家的院子准备进屋行窃，这时候发现大门方向过来一男一女俩人，男的拄拐女的跟在男的身后。那男的急忙躲了起来，只见那男女二人走路没发出半点声响。男的走路只有拐杖着地，而那个女的身上压根就没有沾地的地方，身体和地面有一段距离呢，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大月亮地里这俩人居然都没有影子，俩人在院子里好像四下寻找着什么。这时候就听老姜叫骂着从屋里冲出来，吓的那人和那对男女急忙逃跑，忙乱中两人各自掉了一根拐杖，又在慌乱中拿错了。这人回到家中夜里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男的训斥自己拿错了拐，又说自己不该盗窃，明天让自己去公安局自首，否则一辈子拄拐。第二天，男的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双腿真的没有知觉了，要行动只能依靠拐杖，又联想到昨夜的梦，当下拄了双拐去公安局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