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然来访
程空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但嘴上还是坚挺着：“不说拉倒，反正你老老实实完成事务所的工作就好了。”
碧月默默低下头，轻声道：“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这句话声音很小，小到程空差点快要听不见了。
程空奇怪：“怎么，我以前难道见过你吗？”
“见没见过你自己不知道吗？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再说吧！”
撂下这句话，碧月转过身走向街边那辆等待了许久的警车，打开车门坐到了后排。
程空摇摇头，也是跟上，坐到了前排，但这一次，碧月没有撒娇，而是一声不吭的看着反方向的窗外。
“程空先生，请系好安全带，我们准备出发了。”身旁的大胡子司机正伸手准备启动车辆。
“稍等一下，兄弟。”
程空说完，起身打开车门，然后又坐到后排，坐到了碧月的身边。
“行了行了祖宗，你就饶了我吧，我最受不了冷暴力了。”
一阵流水般的沉默，碧月转过头来，脸上仿佛有些不一样的红晕，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她左侧的弯月头饰上，反射在她细长的睫毛上，闪闪发光。
“哼，算你还会哄点女孩子。”碧月微微轻声道。
“那当然了，你当我是老雷啊，情商低的跟个死木头似的。”
碧月噗嗤一笑，“你这句话我可是要原封不动告诉老雷大哥哦。”
“你随便说吧，”见碧月心情稍微好了点，程空也是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要是有什么意见就扣他奖金！”
“现在我可是老板，你可没资格扣人家奖金。”
无语，程空显然还是没有适应自己已经不是老板的身份。
摇了摇头，程空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碧月，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潘休言的呢？”
“是王深深被杀的那天晚上，我们回事务所之后。”碧月遗憾地摇了摇头，“当时在警局审问王深深的时候，我就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回到事务所之后，想了很久终于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是王深深宣称自己有恐刀症的时机对吧。刚刚在赵队长那儿你也推理过了。不得不说，碧月，你的侦探嗅觉是真灵敏，你的这种灵光一现是需要我去学习的地方。”程空说道。
“您这大侦探还要向我这小女子学习那可真是倍感荣幸了。那就这样吧，今晚请我吃顿好的，就当是给我交学费了。”
“今晚可是庆功宴，我可不敢给老雷和白柳都鸽在事务所，讲拳头，十个我也抵不过老雷。”
碧月也是一惊：“啊？老雷大哥这么厉害吗？”
程空冷哼一声：“碧月，咱们事务所可是不养闲人，就这么说吧，整个达瓦市，拳头能比老雷硬的，不超过十指之数。”
“那你还敢这么欺负老雷大哥。哼，现在我可是老板了，以后你可要老实点，不然小心我让老雷大哥揍你。”
碧月一脸得意，丝毫没有程空心目中名侦探应有的沉稳与高冷，不过他自己平时也没有跟这两个形容词沾边就是了。
二人也是说了些有的没的，时间就如同那奔涌的流水，警车不一会儿便停在了事务所门口。看着大胡子司机那般苦笑的表情，程空突然意识到，俩人的对话在别人看来，能尬出个三室一厅来！
终于回到熟悉的事务所，只不过跟平时不同的是，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身旁的碧月突然微微一抖，双拳紧握，低下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可是程空归心似切，并没有发觉她的异样。
程空率先推开事务所那扇大门，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再是老板了，但逼格依旧要拉满的，毕竟，老雷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码事呢。
应该是听到了开门声，只见白柳从会客室走出来，紧张兮兮地对程空说道：“老板，来客人了，说要见你。”
“先别急，白柳，你先问问对方什么身份，我换个衣服就来。”
“呃，老板，你先别换衣服了，这位客人我看来头不小，你别让人家等急了。”
程空眉头一皱，“怎么，这次又发动你女人的直觉了？”
“哼哼，老板。我看你进门前是没看到门口那辆黑色大奔商务吧。”白柳应声说道：“来事务所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是稍微有点观察力了呢。”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走吧，碧月。”
碧月并未说话，只是默默跟在程空后面，这么沉默的碧月给白柳看得一阵好奇，却也是并未点破，继续对程空说道：“再提醒你一下哦，进门之后不要被吓一跳。”
程空没在回复，带着碧月快步迈过大厅，直奔会客室。通常情况下，只有非常重要的客户才会被接待到会客室，曾经的那几个有名的大案子，都是在这个房间里，诞生了程空的精彩推理。
而白柳能够选择将客户安置于此，那必然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推开房门，程空也并未那般做作地敲门，而直映眼帘的那个书桌前，斜对背的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由于并没有正对着门口，程空一瞬间看到的，只是那张眼神有些凶神恶煞的侧脸。而一旁则是老雷在憨憨地陪笑，显然，这并不是他擅长的工作内容。
清了清嗓子，程空低声冲这名男人道：“那个，抱歉来晚了，我是程空，让你久等了。”
男人侧身转过头来，望向程空，却给程空吓得心中一惊。
就在刚刚程空没有看到的那一半脸上，竟然有着一条近10公分的刀疤横跨左眼，而双眼睛的眼球，竟然有着神似蝮蛇一样的瞳孔，仿佛能够将任何人看透。
“你就是程空？”男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可饶是程空已经不矮了，这个男人却比程空足足高了一个头。配合上他那恐怖的表情，这强大的压迫感让程空有些喘不过气来。
强忍住心脏的剧烈跳动，程空张了张嘴，竟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