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神秘的声音

    “是谁？”张望春警戒地往天花板上打量过去。

    这时，执行者也悄悄地退去了。

    张望春不动声色地用余光观察着他。他感觉到刚才存在于执行者和他之间的极强的对峙感消失了。

    他快速扫了一眼执行者，发现他的表情已由凶狠变成了温顺，由紧张变成了柔和。

    张望春并不阻止他的动作，他需要全心关注他头顶上的不明声音。

    毕竟，有新的情况出现，就意味事情可能会有新的转机。

    不论是好是坏，他都要全力应付。

    这次没有让他失望，他的头顶上很快便再次响起了声音。

    “千洞一，表现不错。”

    声音虽然转瞬而过，但张望春还是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一个女声，语调丰富、语速偏快、音色漂亮。

    综合这些信息，张望春的大脑里自行得出了一个精干的年轻女子的形象。

    只不过，女子在暗处，通过某种介质传播着声音，而他注定在这场对话中处于被动地位。

    她的来意，她的身份，她手上的筹码，如果她不说，张望春是一条也不会清楚。

    这时候要反客为主，最好的方法就是主动进攻。

    于是，张望春笑着问道：“原来上帝是个女人吗？”

    “哈哈哈，你不用套我的话，我不是上帝。同时，我还可以直接告诉你我的身份，我是二等工种：管理者。”

    “二等？！”张望春在心里暗暗诧异道。他感觉等级跨度有点大。

    像大多数七等工以为的那样，他也一直认为：在这里，人是一等一等的往上升，升了一等才能接触到再上一等的人。

    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就接触到二等了。

    他向那个声音提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女子答道：“这只能说明，你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非常有限。〔完美世界〕是不会限制跨等级交流的，这里人人平等。”

    “你不觉得你自己的话有点前后矛盾吗？又是“跨等级交流”，又是“人人平等”。”

    “你提出的问题证明你具有较好的思辨能力，不过，这个话题我们改日再谈，现在我另外有一件十分紧急和必要的事。”

    “什么事？”

    “帮助你升等。”

    “啊？”张望春觉得很奇怪，他想问原因。

    “不要问原因，事情的一切前因后果我都很清楚。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管理者都很清楚。”

    “我清楚地看到你发现了升等的规则，以及执行者如何为了自保而主动攻击你。我也清楚执行者为了逼你出手好杀害你的种种动机。他犯了大错，〔完美世界〕根本容不下他这样的人，你说是不是？”

    “这个问题似乎不该由我说。”

    “好。那一个问题。我还知道你深夜冒着大雨跑来这里挨了一顿毒打，原因只是为了救一个跟你不是很相干的邻居。你还记得她告诉你的救她的方法么？”

    张望春怎么能忘记？他记得老阿姨对着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升等”二字的样子。

    “我记得。”他回答道。

    “所以啊。我也希望你能救到她。坦白告诉你，你今晚的种种行为都使我大受震撼和感动。”

    “你聪敏又善良，博得了大家的好感，也得到了我的认可，甚至，我已经有点喜欢你了。因此，即使要违背我这个等级的规则，我也想帮助你。”

    “我知道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救老阿姨，而你为了完成它，就必须杀掉你眼前这个恶棍执行者。”

    “我还知道你在杀执行者这件事上是有难度的。不过，我却具有随时让你眼前的执行者消失的能力。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可以杀掉他。”

    “那样，你就既可以救出老阿姨，还可以变成六等人。但是，此事我会尊重你的意见。总之，杀或不杀，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张望春注意到，在此人长篇大论的整个过程中，执行者都乖乖地垂头站立，一动不动，像一个正在接受教官规训的新兵。

    因此，张望春相信这人的话不假，执行者的命确实掌握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