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贺永强虽倔强,并非不理智
若是单就自己考虑,徐惠芝肯定会欣然接受。
但是此刻她已嫁给贺永强,他的性格使得他在乡土生活情有独钟,如果没有必要离开家乡寻找食物,他肯定不会同意外出赚这个钱。&34;我回去与永强商量一下。”她轻声地透露。
小杨和阎解成都带着惊讶的神色望向她,杨某问道:“慧芝啊,多好的机会你还犹豫什么?这么优质的职位求都求不来。”解成都则是劝告陈:“陈总,我家娘也能洗衣做饭,要不让妈代替,每个月四十……”
对于那笔四十块钱,阎解成心里全装满了期待。
然而陈回应:“你少给我添乱了,大妈要是扭了腰,医药费还要我掏。”这话立刻让阎解成傻笑不语。
“你回去和永强商量之后给我个答复。”陈稍稍一顿,接着说:“你要清楚,跟贺永强回乡下,未来你们的生活可能就不会再轻松。”徐慧芝心中明白,尽管农村的日子可能会艰苦,但是比起工作的安稳和薪水,无疑是大有改善。
随着天气转暖,垂柳萌生新叶,春风携裹着花香飘过。
她身着青布长衣,骑行着老贺爷给她的旧单车,朝老贺头家返回。
贺永强在此处期间,除吃饭就是睡觉,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身形也因此变得丰满。
吃饭都是由老贺头操办。
按贺永强的话说:“你不是康复了吗?多活动活动啊。”深知对方倔强的性格,老贺头宁肯自己动手做饭和洗碗,以免 到他。
看到徐慧芝回来帮忙,尽管他劳累了一天,仍对她说:“爸,您坐一坐,这事包在我身上。”但老贺头微笑着推辞道:“只洗几只碗,我自己来就好,不用你忙。”徐慧芝无奈,只得暂时离开厨房。
贺永强独自坐在那里,吃着剥好的花生,目光似乎游离于桌面之上,但又显得空洞无力。
此时徐慧芝轻轻说:“永强,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讨论。”
她心头发跳,生怕又触碰到敏感神经。
老贺头擦拭着双手走出厨房,耐心等待她的开口。&34;陈老板希望我留下去担任餐厅助手,月薪四十元。
你觉得怎样?”这笔工资对于一般人而言绝对高薪,贺永强明明没有收入还显得不以为意。
&34;才四十块?就这你还得意成这样。&34;贺永强讽刺说,“那个陈想干什么?一个小子霸占了咱们的餐馆还不够,还得摆谱耍威风?”
&34;这酒馆早就不再是咱们贺家的了。&34;老贺头表情严肃,语气坚决,“现在归建国,以后也将归他管理。”
贺永强一开始回到这里时,老贺爷还有些懊悔过,后悔得太早把餐馆拱手相让。
但现在目睹了他近期的懒散,反而庆幸早点做了决定,因为若不是这样,餐馆可能已经被他毁掉,彻底一无是处了。&34;扶不起的烂泥!&34;
贺永强愤怒地对老贺喊道:“陈建国到底哪里优秀?你怎么宁愿把这个餐馆交给外人,都不愿留给我?老头,我就不该回来!”
“我期待你能留下来。”老贺有些赌气地回应:“既然你不愿意住在这里,那就现在离开吧。”
贺永强立刻站起,试图拉住徐慧芝的手臂。
“还愣着干嘛?走啊!难道没听到老贺要我们滚吗?”
但徐慧芝并未起身,她的全身力量都用在了坚守原地上。
“永强,我工资明天才发呢。”徐慧芝看贺永强松了手,小声说:“我希望留下来,在饭店帮忙。”
“当初是谁说愿意跟我共度艰难的徐慧芝?”贺永强咆哮着责备,“你现在能赚钱了,就开始想 ,有什么了不起?”
在一旁的老贺再也看不下去,怒斥道:“我看是你想 ,慧芝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就是你这种态度。
她说要留下来工作怎么了?”
“老贺,你怎么总是对她这么好?”贺永强喊叫起来,“一开始就该知道我不适合城市,你在拿我当你儿子一样宠着,我现在却成了累赘。”
“你是白眼狼。”老贺骂道,“我怕的就是你感觉自己不被珍视,什么事我都惯着,最后连媳妇也不知道疼惜,这还算什么男人?”
“我算不了什么男人。”贺永强试图硬拉徐慧芝,“你别起来了,我们现在回去。”徐慧芝害怕地看着两人争执。
面对争吵和压力,徐慧芝虽然心疼但仍坚决道:“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如果你回去,我就搬回家去。”
闻言,贺永强更加失控:“徐慧芝……”他的情绪爆发到了极点。
他感到每个人都在背叛他,徐慧芝也变得不可靠,这令他无比挫败。
徐慧芝本能地后退。
“你要离开吗?”他大吼,“你不肯回到农村,以后都不准回去!”
徐慧芝含泪颤抖着。
“永强,留下来吧!”她低声请求,“我们一起努力,等你有钱后,我们还可以种田、养家禽。”
“你想养家我没意见,但我必须回农村。”贺永强顽固地说。
“我们该何去何从?”徐慧芝困惑道,“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随便你怎样,我走。”说完,他猛地拉开门走了。
目睹此景,徐慧芝既羞辱又不知所措,强忍住泪水,满是委屈。
老贺看着这一幕,心头也五味杂陈。
他明白贺永强的问题无法根治。
过了一会儿,门口响起开门声,陈建国提着耳朵把贺永强拽了回来。
这是个误会——贺永强怒气冲冲离去后撞上陈建国,将所有不顺归咎于他,冲动之下挥拳出击。
但身材肥胖,反应迟钝的贺永强怎能抵挡过陈建国,陈建国轻描淡写一击便将他放倒,拎着他耳朵回到店内。
贺永强痛苦地挣扎,耳朵红肿不堪。&34;求你了,放开我,耳朵痛得快断了。”
徐慧芝惊愕,随后心疼。
徐慧芝忍不住为他求情:“陈老板,请你松开他吧。”
陈建国松了手,贺永强的耳朵已胀至耳根通红。
如今身边有了徐慧芝,贺永强早已习惯衣食无忧的生活。
想象回家后家中空荡荡的……
贺永强虽倔强,并非不理智。
回到孤独无依的日子?他怎能甘心忍受?
“你赶我走,我就滚?”贺永强怒坐下,说道:“但我就是不走了,我要在这里住下去!”
听闻此言,徐慧芝瞬间舒了一口气。
虽然接受不了他的执拗和胡搅蛮缠,但她明白,现在返回乡村绝对不可行。
就算是赌气,贺永强还是勉强同意留下。
但陈建国并未就此收手。
他咄咄逼人:“贺永强,你现在有了家庭,还想倚赖老爹供你吃喝?想媳妇赚钱来养活你?&34;
“这和你无关。”贺永强紧绷着脸答,“我乐意怎样就怎样。”
陈建国故意挑衅:“懦夫就是懦夫,你若真行,为何不找份工作自给自足,撑起这个家?”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贺永强顶了回去,“工作不是难题,我要赚钱向你看,我要让你知道谁能胜出。”
面对贺永强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不要以为我不自立,你们等着,我会让你们瞧瞧我是何等人物。”
老贺头默然无言,他担忧言语会 儿子,让他失控。
“记住你的话,贺永强。”陈建国厉声说,“你该有些进取心,早点 ,支撑起家庭。”
“老贺头有的是钱,用得着我去养活吗?”贺永强反驳,“我赚的钱终究是我的!”
陈建国拳头紧握,想骂他的自私,但看到老贺头制止的手势,他犹豫了。
既然贺永强愿意积极工作、自力更生,那是否需要施压就变得不再关键。
“我现在上了年纪,也花不了多少。”老贺头没多说,表示同意。
对此,陈建国便不再置喙。
&34;老丈人,我这次也不介入了,&34;陈建国开口道,&34;我今日前来主要是想和您谈谈餐馆的事情。&34;
&34;慧芝已经将餐馆的事儿跟我说了,&34;贺老爹回答,&34;听说十分阔绰,建国,你真是出息了!&34;
&34;倒也谈不上什么出息,只是说了几句罢了,&34;陈建国笑道,&34;明早就让酒楼的工作人员把卫生打扫一下,咱们去看看。&34;
&34;好,那明天一定去瞧瞧。&34;贺老爹此刻心情稍好了些。
贺永强不成器,但建国能出类拔萃,多少也抚平了心中的些许落差。
贺永强不服气之余更是没用,看见陈建国和贺老爹对他的态度有些淡漠,愤然地回到房间,甚至重重摔上门以示 。
看着这一切的徐慧芝双掌合拢,显得异常紧张,担心贺永强随时会发怒。
陈建国察言观色后说道:“酒楼为职工准备了寝室,是六人间,过几天就可以考虑过去住宿。”
&34;那永强怎么办?&34;徐慧芝依然担忧贺永强的安置问题。
贺老爹看不下去,插话进来:&34;不能再一味地溺着他,你要是认为家里舒服,就留家里;要住寝室的话,他也应该去适应变化。&34;
&34;我需要想想。&34;徐慧芝低语。
对她而言,对贺永强无微不至的照顾已经成为下意识的习惯,担忧几乎成了本能……
次日清晨,陈建国带来了冒着热气的肉包子,香气四溢的胡辣汤,以及一盘色泽诱人的牛排作为早餐。
只有他知道,这可能是贺老爹人生中的最后一年了,因此任何佳肴他都会想着送给对方品尝。
&34;老头子,吃过早饭我陪你参观酒楼去。&34;
&34;行,马上去酒楼,&34;贺老爹道,&34;慧芝你也一同用餐吧。&34;
徐慧芝从厨房拿出餐具出来,听见里屋的老父亲催促道:&34;永强,出来一起吃早餐。&34;
尽管肚子饿得咕咕叫,贺永强还是硬生生地憋住气,不愿回应。
直至门口的两人离开的脚步传来,他才勉强走出来。
只见徐慧芝一个人待在外面。
陈建国已将工资结给了她。
看着出来的好不容易的贺永强,她匆忙放下手中的包子,替他盛了碗热乎的胡辣汤递给他。
面对这些自然的照料,贺永强理所当然地点起早餐,边享用汤边嘀咕:&34;慧芝,刚才怎么不应一声?都冷了都!&34;
&34;别那么多废话!&34;贺永强颇烦躁。
徐慧芝便沉默下来,感受到四周气氛压抑,过了好一会儿开口:“酒楼有住宿条件,我希望能搬到寝室。”
&34;你说什么?&34;他敲了敲桌子,愠怒道,“我都让你在餐馆工作已经算不错了,还想跑出去?究竟你在打什么算盘?”
徐慧芝的心噗通直跳,只是随便找个理由:&34;因为宿舍靠近餐馆方便上下班啊,假期我就回家。&34;
&34;慧芝,又是陈建国给你的建议吧&34;贺永强质问道, &34;你们简直视他的话如神谕,真是荒谬!&34;
&34;不是这样…&34;徐慧芝急忙否认,&34;这是我自己的决定。&34;
然而,&34;不行!&34;贺永强一口否决。
此时,徐慧芝也不愿再争辩,默默地低着头咬起馒头。
陈建国则小心翼翼地扶着贺老爹走进餐馆世界。
这个空间让他眼前一亮。
三层木质结构的酒楼经过红漆装饰,柱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图,典雅的吊灯高悬,还有优雅旋转的木质楼梯通向上方。
走廊两旁挂满了油画画廊,而两侧便是 的包厢,尽头是卫生间,布局独特……
二楼和三楼相似又各有其特点。
二楼无油画,而是以木质格架装点,摆置瓷器花瓶和其他小饰品,并陈列了各种各样的茶具,美轮美奂。
参观到三楼后,贺老爹不禁连连夸赞。
&34;建国啊,真是后生可畏啊!&34;老贺头眼神游移,手指轻抚着雕花柱子,说:&34;刚知道你打算开餐馆的时候,没有来与我商议,我当时心里确实有些不太高兴。
不过现在看来,你做得是对的。”
没错,假如陈建国当时跟老贺头透露他的计划,说不定老贺头会提出一大堆意见,让陈建国感到左右为难,餐馆的装修可能会变得四不像。
&34;老爷子,我当时的确太急躁了,没有及时向您报告我的决定,擅自决定建造餐馆的事了。&34;陈建国解释道,&34;今后遇到任何事情,我还是希望能先跟你商量一下。&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