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秦淮茹毫无顾忌地出言不逊
贺永强打断她：“买了有什么用，老贺头又不是缺那口零食。”
徐慧芝沉默不语，只好跟随贺永强返回他们的起点。
回到家，老贺头看起来状态很好，一个人独自待在家里享受着收音机里优美的曲子，眼前放着一小碟花生，还有一杯小酌，十分舒适自在。
贺永强推门而入，心中滋生出难以名状的愤慨。
老贺头凭什么悠然享乐，自己却饱受清苦，连个白面馒头也成奢望。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满。
在一旁的徐慧芝胆怯地唤道：“爸。”这声音如同甘露，驱散了贺永强之前的阴郁，他看到贺生子归家，心中的喜悦顿时溢出。
听到徐慧芝唤父亲的甜蜜声，他更为欢喜。&34;如今既然已婚，便算已婚，我不生气了。”老贺头和颜悦色地说道，示意他们坐下。&34;不用坐了，先让我满足下饥饿。”他眼神看向厨房，坚决地说。
走进厨房，贺永强径直打开厨柜，开始寻找食物。
这时，老贺头说道：“拿出来共享吧，那儿还有炖熟的肉和馒头，热热就能吃。”徐慧芝立即响应，接手熟肉和馒头快速加热。
贺永强返回座位，花生米一把一把塞入口中，给自己斟上一杯酒。
对于徐慧芝的表现，老贺头欣慰不已：“慧芝是个懂事的女人，当初不应再阻止。
早些为你们举办婚礼就好了。”
贺永强似没听到一般，继续大口吃花生米喝酒。
突然间，他留意到老贺头的精神头很好，于是开口问道：“老头子，身体可恢复如常了？”
“好多了。”老贺头感激地笑道，仿佛回到了孩童般兴奋，“我现在没事了。”但接着话题一转，贺永强宣布了他们的决定：“我们要搬回来和你们住在一起。”
“在家是最好，有人互相照顾嘛。”老贺头点头赞同，“在这儿总比农村好。”
贺永强顽固反驳：“我就是喜欢待乡下，若非慧芝要进城做工，我又怎会到这里？你觉得我会乐意住在你这儿？”
老贺头闻言脸色微微变化，他以为贺永强回心转意，却没想到依旧是如此固执的态度。
老贺头原本以为，贺永强回心转意后会一同生活改善，没想到依旧保持着这副态度。
看来结婚并不一定能让人变得稳重。
徐慧芝手捧着热好的牛肉和馒头走来，还未放下，就被贺永强一把拿起馒头啃起来，还不忘吩咐：“慧芝，别愣着，快拿碗筷过来！”
“永强……”老贺头刚欲训斥贺永强。
徐慧芝迅速回应：“没关系，我去取。”接过碗筷，贺永强丝毫不见客气，大口咀嚼起牛肉。
“辛苦你了，慧芝。”看着妻子的身影，老贺头满怀欣慰。
如此倔强的男子竟找到这样体贴的媳妇，实属不易。
老贺头起身来到储物柜，打开底部的一个铁盒，取了些钱，递给徐慧芝道：“婚礼我们没给啥，这个两百块就当见面礼。
你们收下，我的心意。”
两百元数额不小，徐慧芝内心感激。
她有些局促，婉拒道：“祖父……”
然而贺永强目光炽烈地在一旁听着，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筷子，大声喊道：“蠢啊你，拿啊，要钱干什么不收下！”他自己恨不得一把抢过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催促，徐慧芝有些尴尬，但还是将钱收入袋中，诚挚地说：“爸，谢谢您。”
第一次收到这么大金额的钱，她小心翼翼地放好，满心感激。
“你也吃啊，慧芝。”餐桌上有剩的都不剩的危险，贺永芝才勉强拿起一个馒头开始进食。
&34;慧芝，刚刚永强提你有事做，什么事&34; 贺老头询问。
&34;烧饭!&34; 徐慧芝说：&34;陈总让我为工地方煮饭，两个月薪水六十五块，我便来了。”
&34;建国究竟要做什么啊!&34; 贺老头为陈建国感到开心却又有些失落。
他没被陈建国告知具体的事情，也没商量过这事。
感觉自己如同无用之人。
徐慧芝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说叫我来做工地上的伙食。”
&34;工地&34; 老贺更加困惑。
贺永强此时开口：&34;陈建国不过是餐馆的学徒，能有什么大事干我看他是故意唬我们的。&34;
&34;怎么可能是谎言明明已经讲好了!&34; 徐慧芝反驳：&34;明天我们会在城南集市那边的工地上给工人们做饭，建国说过有其他人，我们一起前往。&34;
&34;你就等着瞧吧，我不信他两个月内真能付你六十五块!&34;
贺永强一脸坚定的表情。
老贺虽信陈建国会照做的，但对他不事先和自己通气又有点生气，毕竟，陈建国就像是他亲生儿子一样，哪能让儿子不先征询长辈意见就行动。
而陈建国把老贺当作自己老爸，但他只希望让老人家晚年过得快乐，不被自己的事担忧，更何况建造酒楼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陈建国已经把秦淮茹、徐慧芝招至酒楼烹饪，并调动厨房小杨一同参与。
毕竟要照顾几十个人的食物需求，一名稍微专业的厨师是必要的。
抵达现场后，他们发现简易厨房已搭好。
陈建国宣布:&34;小杨，以后工地伙食归你全权管理。
你带领秦淮茹和徐慧芝负责采买与制作，你们按自己判断行事。&34;
&34;遵命，陈主任。&34; 小杨答应着。
在餐厅他只是一名杂工，而现在仿佛成了主导，有种成为领袖的感觉。
秦淮茹和徐慧芝心中不安，面对这么简陋的环境和空旷的工地，很难相信两月内真能收获六十多元报酬，然而做伙食是实实在在的工作，他们只好抱着最坏打算应对。
万一收入没着落，即使能带些许剩饭回去也聊以 ，算是提高了生活水准。&34;
接下来，陈建国为他们介绍了一名中年男子，戴眼镜夹公文包。
此人名叫张华，是公司派来审核资金的会计。
他们都点头承诺，酒楼的事至此正式启动。
把任务交代完成后，陈建国尽管认为强子仅是个餐馆常客，但他却给予高度的信任，将工地事务全部托给强子，而他则很少再亲自去工地。
根据陈建国的吩咐，工地饮食包括一道荤菜、一份蔬菜加上馒头，这餐相比其他工人家里，明显质量上乘。
在工地，秦淮茹终于能敞开肚皮饱餐，吃饱后她还会为自己饭盒留一碟剩余菜品，并带几个馒头。
这样的举动重复了好几次，小杨见状，终忍不住说:
&34;秦姐，为什么又要装那么多菜和馒头？&34;
对此，秦淮茹不当回事：&34;主任准许带些剩饭剩菜回家。&34;
小杨接着纠正她：&34;但这不是工人的剩菜，他们的还没吃啊。&34;
每次菜肴刚备好他们就开始用餐，等吃过后才分发给工人，但秦淮茹晚餐一结束就会自己打包剩余食物。
&34;反正剩不下多少，而且这些又不算额外开销。&34; 秦淮茹笑道，安抚他道：&34;也别大惊小怪，这不是你出的。”
&34;你怎么就知道这些都不够呢！&34;杨找道：&34;工人们在工地上的工作艰辛，你怎么能确定他们不想多吃一些？你不是自己说过，吃不完就打包留着嘛。&34;
看见小杨如此较真，秦淮茹感到有些难堪，挺直身板提高嗓门道：&34;你知不知道我同陈主任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而且他在我们的院里是长辈，即使我要打包又能怎样？这点小事至于被你大声嚷嚷吗？&34;
&34;至于的！&34;小杨反驳道：&34;如果工地上每个人都只考虑自己的自私利益，还没轮到别人吃完就擅自打包带走，那大家永远都会面临吃不饱的情况。&34;
&34;一件打包饭菜的小事，何必说得这么严重？&34;秦淮茹不满地说：&34;你是个厨子，真把自己当成头领一样指手画脚，有何德何能呢。&34;
此刻，秦淮茹毫无顾忌地出言不逊。
由于与陈建国住在一个四合院里，秦淮茹仿佛觉得自己有了特权，根本不把小杨放在眼里。
因为小杨指出她提前打包，她的怒气立即显现。
小杨年轻只有二十出头，面对秦淮茹这般指责辱骂，哑巴吃黄连无处发泄。
&34;秦姐，陈主任让我负责烹饪事务，我只是认真提出我的观点，你何必出言辱骂呢？&34;小杨几乎带着一丝哭腔恳求。
&34;让我给你做饭并不代表你能指挥我打包呀。&34;秦淮茹不屑道：&34;你就这么自以为是，拿着木棍就想当个指挥官了。&34;
徐慧芝这位寡言的女人以高效做好自己的工作为主，起初并不想卷入争论。
但现在看二人针锋相对，也意识到沉默不表态无法平息事态。
于是走过去试着调解。
&34;秦姐，这件事就算了吧，大家同在一块工作，犯不着为此争吵。&34;
打包带回食物对秦淮茹而言至关重要。
在贾家过去的时间里，他们忽视她的存在，把她当作免费饭桶对待。
而如今秦淮茹每日带上一些蔬菜和馒头回家，贾氏母子的态度骤变，就连从未对自己笑过的贾张氏也称赞她的勤勉，称全家都无法享受如此佳肴。
这极大地满足了秦淮茹，于是她每日精心挑选菜品，争取在饭毕之前打包，保证家中每天都能吃到美味的剩余食物。
&34;你所谓的算了吧，你是不是也想来教训我呀？&34;她转移矛盾指向徐慧芝，说：&34;咱们都同样是女人，给家人打包饭菜算得了什么，还要帮腔？我这样做不也是情非得已么。”
徐慧芝尽管也会打包，但会在剩菜中选取，并非一开始就精挑细选，有时只是配菜，有时候甚至只剩下一些零碎的肉渣。
但这依然让贺永强吃得满足，徐慧芝也未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对于秦淮茹的咄咄逼人，徐慧芝满脸通红，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应答。
目睹这一切的小杨终于忍不住，道：&34;秦姐，你说过和陈主任是邻居，你自己和他沟通解决岂不更好？&34;
&34;沟通沟通嘛。&34;秦淮茹眼神躲闪地说：&34;陈主任对我们这种老人自然是客气得很，他还不会允许我不允许我打包？这点小事儿，犯不着让你瞎搅和。&34;
内心其实惶恐的秦淮茹，深知和陈建国并不存在私交，甚至他对自己有所排斥，而这职位更是她苦苦争取许久才得来的。
面对这种情况，她又该如何向陈建国求助呢？
秦淮茹没有揭穿这个秘密，她在想：反正陈建国不会来工地，而且如果她随便编个借口，就算他来了，只要小杨不说，就没人知道她私底下打包的行为。
第二天，秦淮茹故意夸张地对小杨说起这件事：
“嘿，你说你不就是瞎掺和吗？多管闲事。”秦淮茹笑道，“我跟主任陈健提及这事儿，他觉得根本没什么，不就是一顿饭，吃得完就罢了，又不是少了啥重要的。”
听到这话，小杨什么都没说，若是换了其他人讲，他或许还会存疑。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每一口粮食都是大事。
在厂里，尤其在后厨，小杨观察陈建国，发现他对菜肴不太热衷，即使剩下了许多，他也只是示意员工们解决了，自己很少动筷子。
所以，他看似并不缺少这些食物，自然也不将这事当回事。
秦淮茹越心虚，越是刻意宣扬，工地上的其他人很快就得知了秦淮茹为陈健打包带饭菜的事情。
首先是强子首先感到不平，自认为和陈健关系还算亲近，加上他还要承担家中的经济压力，所以他期待能找到一些捷径来节约开支。
带回去些剩饭剩菜，就能让他每天都省下些许的生活费……
作为工地的巡查人员，强子相当于其他人的间接领导，他走进临时厨房对小杨吩咐道：
“小杨，你每次做好饭，留下一盒菜肴和四个馒头给我！”
“强哥，你可能没空按时吃饭吧，没问题，我帮你留着。”小杨回应，“但最好别超过半小时，否则饭菜变凉不好吃了。”
“我自己吃啊，这些东西我要打包带回家。”强子坚持说，“你只需要帮我打包就是。”
小杨露出惊讶的表情。
“强哥，你怎么也打包啊？这儿的食物原本是给大家享用的。”
强子往后背了下手，质问道：“小杨，你想说什么？连秦淮茹那个负责配料的都能打包，为什么我就不能？”
这话意味着，强子觉得自己的地位比配菜工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