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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47章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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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尘教三个月前还是秋季,如今步入冬季,麟起知道屋外正下着鹅毛大雪。

    因为体温高,雪花飘入掌心便会融化,麟起很是喜欢这种感觉。

    以前在玉女坞的冬季,雀霖宫后山的有一片被结界保护起来的桃林。即便天地皆是白雪,桃花依旧来得明媚张扬,而麟起总是和经常偷懒不修行的秦槐儿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

    当下,麟起却待在逆尘教,生怕自己走开,好不容易提炼出的凝魄珠就会出什么意外,只能百无聊赖地待在炼器房内。锈骨钉早就研究透了,他无聊得快长草了,心里正嘀咕着阎怪物和主人若真要修个十年八载,自己是不是该偷偷溜出去玩?

    忽然,麟起察觉到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

    他猛地转头,便看到阎攸宁笑着道:“好孩子,说三个月便三个月。”说完便拿出一堆新的吃食递给麟起。

    麟起开心地忘了方才心里的抱怨。

    阎攸宁抬手,放在地上的透明瓷瓶便飘入他的掌心,原先瓷瓶里还有宿承宣的魂魄,如今只剩下漆黑的珠子。

    “主人呢,为何没和你一起出关?”麟起嘴巴里塞得鼓鼓,口齿不清地问道。

    “还在睡呢。”阎攸宁蹲下身,摸了摸麟起的脑袋。

    麟起明明是只麒麟,却很喜欢亲近的人摸他的脑袋,此时便像是猫一样欢喜地蹭着阎攸宁的掌心。

    “他为何如此贪睡,难道怀有身孕了?可不对呀,我记得此境的男子是不孕的。”麟起满腹疑惑地继续蹭着。

    阎攸宁横着的掌心霎时变成竖的,一记手刀劈在麟起脑袋上。

    一阵疼痛袭来,麟起顿时没了享受,疼得嗷嗷直叫。

    “你这脑袋里都是什么,看来去玉女坞后学了不少新东西?”阎攸宁笑得让麟起瘆得慌,他立马乖乖站好,不断道歉。

    看在麟起知错就改的份上,阎攸宁知道麟起不是有意,不再欺负对方,道:“池醉还在调息,巩固修为。”

    双修的神识交融和肌肤相亲确实让两人食髓知味,而到了他们此等境界,很难觉得累,池醉本身又不停撩拨,阎攸宁的理智不断失守后便玩得狠了,一连几天都只是单纯的肌肤相亲,池醉不久前终于忍不住讨饶,阎攸宁便先出关前来拿走凝魄珠。

    当然,除了休息,池醉也的确在巩固这段时间提升的法力。

    阎攸宁捏着瓷瓶,对麟起道:“我与池醉的修行还未结束,因不知会到何时,我已让衡叙来接你去玉女坞玩,等我们出关,再接你回来,宿承宣的那些宝贝也就先放你那里。”

    麟起还没答应呢,阎攸宁揉了揉他的脑袋后便消失于眼前,而麟起也察觉到衡叙确实来了逆尘教。

    他可是才回来三个月,又要去玉女坞吗?虽然在玉女坞也挺好的,但……这叫什么,麟起绞尽脑汁想起秦槐儿曾对某个男修的点评,哼唧哼唧道:“阎怪物,你就是个利用完就扔的负心汉。”

    等到衡叙来接麟起的时候,麟起又把这话对衡叙说了。衡叙大吃一惊,想着这要是阎攸宁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池醉的事,池醉可如何是好?而且就算他想要教训阎攸宁,也打不过对方啊。

    衡叙很是愁苦,看着麟起恨恨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阎攸宁居然腻味了大美人池醉,而去勾搭个仙兽……也不对,或许阎攸宁是两个都想要?!

    越想越是愤愤不平,这若是被池醉知道,逆尘教怕不是要被闹翻,衡叙叹了一口气,道:“麟起啊,不然你把这委屈往肚子里咽,以后便待在玉女坞吧。阎攸宁若是来接你回去,我一定不让他接你走。”

    麟起眨眨眼,大声嚷嚷道:“我不要,我要回来的!主人和阎怪物等着我回来的!”

    “可……可阎攸宁实在不该……”

    衡叙话还没说完,麟起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吐苦水的对象,滔滔不绝地说着阎攸宁利用他的火焰炼制法宝,出关拿走后就把他甩给衡叙的怨念。

    ……原来是这样?

    衡叙这才明白是误会了,很是汗颜的同时,心里暗暗决定要让秦槐儿离麟起远一点,否则以后在阎攸宁面前口出狂言真被阎攸宁记在心上,倒霉的就是衡叙这个没教好孩子的人。

    不过,衡叙却也失算了,因为麟起一到玉女坞就被秦槐儿叫去了桃林,两个人玩得疯狂,根本不听衡叙说的话。

    穆晓霜便说让秦槐儿去吧,开心就好。

    衡叙无奈却也没再阻拦。

    而麟起这一待又是十年,十年后阎攸宁和池醉再度前来,他们修为并未有变化,但池醉身上再无丝毫病气,看得出阎攸宁是花了心思的。

    这时的麟起已经比起初诞生时高了半个头,看上去已有六七岁的样子。

    二人要带麟起回家,麟起还闹起脾气说什么都不肯回逆尘教。

    阎攸宁没拿新鲜玩意儿,没拿各种吃食诱骗麟起,什么都没做,反而是池醉来到麟起面前,蹲下身,柔声道:“此后我们一起修炼,若是能飞升入仙界,你可要与我们一起?”

    “一起。但是,你们总是把我推给别人。”麟起极其委屈道,想想自己身为麒麟神兽,本是此境人求之不得的宝贝,别人恨不得时时刻刻据他为己有,结果池醉和阎攸宁倒好,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秦槐儿都说了,阎攸宁和池醉这是嫌弃他碍眼,才把他扔到玉女坞的。

    池醉看了眼笑着不嫌事大的阎攸宁,叹息一声,真情实意中带着点心虚道:“麟起,你是仙兽,轻而易举便能飞升。若我与阎攸宁不努力点,到时就怕只有你孤身前往仙界。你知道的,我的身体有些陈疾烂疴,修士双修可以巩固修行的同时,阎攸宁亦在用禅莲心灯和其他方式帮我治愈这些问题,如今你看我全好了,从今往后,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修行了。”

    除了没有说的双修是因为情爱而起,池醉这些话说得极为动听,当然也都是真的,加上池醉的容貌温柔如水说话时,实在蛊惑人心,麟起眼睑颤了颤,眼眸里噙着泪水,被说得有了动摇。

    原先同样气他们一直“抛弃”麟起的秦槐儿都没了脾气,数次张口,似乎想对麟起说什么。

    麟起犹豫着,视线从池醉身旁探到身后,看到默不作声的阎攸宁。

    阎攸宁来到麟起面前,一撩宽袍大袖蹲下身,直接把麟起抱在怀里,随后不顾麟起带有委屈的挣扎,抱着他便向衡叙三人告辞,嘴里还说着让衡叙来做客的话。

    衡叙道:“你这话我听了超过三次,但你见过有过真的作为客人登门吗?!”语气抱怨,表情却是笑着的,他其实并无所谓,反而觉得能帮上池醉一些忙,亦给自己无聊的生活添了不少乐趣。

    穆晓霜像是知道衡叙在想什么,扑哧笑出声。

    而秦槐儿则是看着麟起,意识到对方眼里的不舍后,皱了皱鼻子,对他大喊:“爱哭鬼,等你下次来玉女坞,我们一起下山找法宝去。”

    麟起被逗笑,咯咯笑起来。

    等离开玉女坞,阎攸宁和池醉御风而行,麟起依旧闹腾着表达不满。

    “别闹了,给你买了很多好东西,回去够你玩上许久。”阎攸宁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麟起的屁股,麟起又要发作,继而道:“这次是我和池醉错了,回去给你赔罪。”

    麟起一下子神气起来,梗着脖子道:“我要你们陪我看山河湖海、日月星辰,还有世间万象、人生百态。”

    阎攸宁挑了挑眉,和池醉对视一眼,对此心照不宣。这话绝对不是麒麟自己能想到的,不过麟起说出了口,那便亦是他心中所想,他们双双答应下来。

    麟起心情舒服了许多,趴在阎攸宁肩上,哼着不着调的歌谣看着地面矮小的山川,忽然听阎攸宁问道:“方才的话谁叫你说的?”

    “秦槐儿。”麟起脱口而出,才知说错了话。

    “方才与我们闹脾气是不是秦槐儿出的主意?”阎攸宁又问道。

    麟起闭嘴闭眼,誓死不说,但这种态度就表明了真相。

    “所以你其实想不想跟我们回家?若是不想,我和池醉也不会逼你。”阎攸宁声音温柔,听在麟起耳里却犹如想要再次丢下他的恐怖言论。

    他立马对池醉伸手,池醉抱住过他,他埋首在池醉怀里,瓮声瓮气道:“我听到你们来接我,是很开心的,但秦槐儿说不吓吓你们,你们下次又要把我扔玉女坞了。”

    “再无下次。”阎攸宁轻轻地揉了揉麟起的脑袋。

    麟起不禁扭头,看到阎攸宁脸上的笑,再不如先前那般让人发憷,反而让他觉得这话一出口,阎攸宁便是立下了誓言。

    他噙着泪,点点头:“我相信你了。”

    而阎攸宁这次遵守承诺,确实没有再让麟起离开过二人。

    当然,关键的原因自然是麟起自身所带的灵气让二人获益良多。

    两百年后,阎攸宁在各种外物加持、麒麟神兽加上禅莲心灯的帮助上跨入大乘大圆满。

    中间有十年间,逆尘教的星汉宫上空被遮天蔽日的黑雷劫笼罩,带着毁天灭地之势不断劈下,即便星汉宫周围设下了保护结界和阵法,在黑雷的劫难下,一切都荡然无存。

    逆尘教教众早就退得远远的,不论是正道还是魔道,都在关注着这次渡劫,而就算知道这是阎攸宁和池醉在分别渡劫,却还是有种死亡临头,永无宁日的错觉。

    十年一过,正魔两道都知,阎攸宁和池醉已是无人能敌。

    池醉这时已大乘中期,对于两本秘籍运用的更是炉火纯青。

    三人除了一块儿修炼,和偶尔阎池二人关起门来,让麟起自行修炼之外,便是一起在修界游山玩水,顺便遇到阎攸宁感兴趣的奇珍异宝,便易容成普通修士,争夺一番后拿到手,然后逃之夭夭。

    池醉慢慢明白过来阎攸宁如此做的心情,确实爽快。

    此次,他们经过一个山脉中隐藏起的洞府,洞府外侧是层层叠叠的石块,阎池二人本没有发现此地,还是麟起靠着敏锐的嗅觉说此地有被隐藏起来的浓郁灵气,以及大量灵石。

    麒麟对于灵气极度敏感,阎攸宁带着麟起一起出门,亦是打着让麟起好好用鼻子的打算,浓郁的灵气如今对他和池醉而言至关重要。

    两百年时间,麟起早已脱离了幼童的模样,成了成年麒麟,能够化形成俊朗的男子,但因为阎攸宁的趣味,一起出去游玩时,麟起会维持孩童的模样。

    毕竟三个大男人在外闲逛,按照阎攸宁说实在放浪,另外,阎攸宁还说过:“我可不想和你被看成是爱侣,麟起,小孩模样多适合你,我还能给你买糖葫芦吃呢。”

    “我已经过了吃糖葫芦的年纪了。”麟起双手抱胸板着脸,这已经是第三次让他出去游玩前变成男童模样了,他很是生气却又打不过阎攸宁。

    麟起却不知道,自己因为保持着三四岁孩童模样,如今发着脾气,反而有种反差,显得更加可爱。

    麟起格外不情愿,池醉却道:“麟起,抱着还是孩童的你一边走一边闲逛,倒让我很欢喜。”

    “唔,好吧。”麟起即刻缴械投降。

    实在是池醉的相貌太和他的喜好,池醉只要每次说话,眨眨那琥珀色的眼眸,温声软语的说一句话,明知池醉跟着阎攸宁学坏了,麟起还是无法再闹脾气。

    当然,他对池醉绝对没有丝毫不轨,他儿时叫池醉“主人”,长大后池醉便让他改了称呼,如今他叫池醉“师父”,而他对池醉只有敬重。

    至于阎怪物,那还是阎怪物。

    当下,三人穿过巨大的障眼法石块,又解决了一个结界后,阎攸宁和池醉相视一眼,还未说话,敏锐的麟起便道:“有几个修士朝着这里来了。”

    这洞府一看便是从未有人踏足过的福地,麟起也说他感觉里面有什么厉害的法宝吸引着他,阎攸宁可不想有人比他先一步拿到洞府的宝物,连忙道:“那我们得赶紧了。”

    连连破解洞府的阵法、结界,三人来到洞府的最里间。这个布满晶石的石洞内,中央的案桌上摆放着我一把折扇,仿佛供奉折扇一般,桌案空着的地方皆被灵石占满。

    五颜六色,各种属性都有,且还都是上品和极品灵石。

    当年,阎攸宁先是为了孵化麒麟蛋,后来又为了制作麒麟蛋壳的法器,前后两次直接掏空了自己的灵石腰包,如今终于又能一次性填补上,真是妙哉。

    阎攸宁嘴角的笑意渐深,转而看向那把架起来的折扇。

    扇子不知是何材质制成,通体雪白,看一眼便觉扇面泛起涟漪,心神皆震,一刹那,仿佛坠入迷雾中,眼前皆是怒放的梅花。

    阎攸宁霎时回神,抓住池醉的手,紧握住,池醉也瞬间被拉回心神。

    麟起却毫无异样,已经走上前去观察起来。

    这法器的扇面硬要说材质的话,由类似暖玉的硬质材料一片片组成,其上被精心刻画着一枝梅花,仔细看还能发现这并非画笔勾勒,而是一个处处潜藏心机的阵法。

    法器的扇尾处还坠着一块血如意,玉身清透,光是看着便觉一阵温暖袭来,同时又附着着一种心惊肉跳的诡异感。

    麟起碰了碰血如意,撤回手,惊呼出声:“好强的灵气!”

    阎攸宁一看到这把扇子微微睁大眼,难得变了脸色,握着池醉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荒天墨梅如意折扇?!”

    原著中提到星斗罗盘时,附带描述过修界曾有过这么一把扇子,天阶上品,攻击防御兼并的绝世法器,是某个大能飞升时落下的通天灵宝,但这样法宝在修界遍寻不着,无人知晓在何处。

    冥冥中,竟然被阎攸宁找到了。

    既然是大罗金仙的法宝,便不是普通修士能够使用的,一旦使用,弱小者会被直接吸成人干,起码需要真正跨入大乘大圆满的修士才能催动,而这一把荒天墨梅折扇还曾是大罗金仙对付金雷劫用的。

    有血如意护身,玉面折扇阻挡金雷的同时给予攻势,能让金雷飞散。这样的攻势若是给予修士,那一击便是必死无疑,魂飞魄散。

    这是同样能助人渡劫的法宝,比禅莲心灯更诱人的宝物。

    阎攸宁介绍完这件法宝后,池醉神色震惊,然后便察觉到那些年轻修士顺着他们先前破解的阵法,来到了此地。

    其中修为最高的中年修士先是看到阎攸宁和池醉,紧接着,目光扫向灵石和中央不凡的扇子后,眼神都冒出了精光,踏出一步,问道:“你们是何人?!”

    这些人穿着岭烟阁的弟子服,一看便是下山历练偶然寻到此地,而中年人是岭烟阁的供奉,名叫崔屏,元婴后期的修为。

    “岭烟阁的啊。”阎攸宁轻笑一声,他还记得当初化名司徒平丈,抢夺了岭烟阁弟子找到的释迦佛王珠,是人阶高级攻击法宝,至今还挂在悬赏堂无人领取。

    可惜,释迦佛王珠后来毁在了他和阎摩的争斗中。

    阎攸宁的五个字对岭烟阁弟子而言充斥着轻蔑,有人吊着嗓子大喊道:“这是我们岭烟阁的历练之地,你们三个散修别不知好歹,现在离开,我们岭烟阁不会伤害你们。”

    他们以前从未发现过此地有这么个洞天福地,如今发现了,怎么都不能被人夺走其中任何东西,如若将此地告知门派,说不定他们人人都能得到不少灵石。

    崔屏同样打着这个主意。而且,现在拿走一些,谁都不说,岭烟阁也不会有人知晓。

    每个人都打着小算盘,看着两大一小三个散修,有人甚至想着除之而后快,毕竟若是他们传消息给奇门洞知晓,那真就不清不楚,有得争了。

    “哦?”阎攸宁挑了挑眉,“这地方我记得是在岭烟阁和奇门洞的夹缝,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岭烟阁的了?那奇门洞是否也可以分一杯羹?”

    崔屏和弟子们示意,一个眼神,弟子们便摆出了一个阵势。他们定然不会让给奇门洞任何东西。两百年前,奇门洞寻到一位拥有慧眼的天灵根弟子,就此那凡人一步登天,不论任何法术、结界或阵法在那人眼中都如无物,据说对方两百年便入炼虚,是继魔僧和池醉之后,又一位绝世天才。

    奇门洞自从有了那弟子后便有如神助,在正道中的地位与日俱增,如今更是替代了当年的正道第一玄微派。

    今日发现这个福地,岭烟阁是绝不可能让给奇门洞的!若和奇门洞商量,怕不是哪天就要把他们岭烟阁给吞并了去。

    崔屏作为岭烟阁供奉,自然明白这些,若是岭烟阁掌门在此,亦会如此决定。

    崔屏叹息道:“道友,别怪我们出手,这是你们自找的。”他们必须把这三人给杀了,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将福地占为己有。一想到结果,崔屏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阎攸宁朗声笑起来。

    池醉在一旁冷声道:“强者为尊,动手便动手吧。”

    阎池二人都懒得应付,直接几下便解决了这群年轻修士,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麟起还在一旁加油助威。

    待正道弟子尽数倒在地上,一阵无可匹敌的威压压在他们身上时,他们站都站不起来。

    有机灵的岭烟阁弟子假装晕倒,其实害怕得要死,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散修,不,这三个绝对是魔修。原以为供奉实力算强大的,结果面对两个魔修时,脆弱得不堪一击,如今仍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还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

    “看来是我把你带坏了。”阎攸宁笑得毫无愧疚,反而看到池醉脸上的笑意后,知道池醉并无法半分勉强。

    池醉冷冷看着地上哀嚎着,他从这些人眼里可都看到了杀意,毕竟少一个人和他们争福地洞天,他们便能多分一杯羹。但在实力面前,这些修士只有被打的份。

    池醉的目光看向几个胆怯到欲往后闪躲却又无力的年轻修士,淡淡道:“人还在,都未死,是我们心善了。”

    有人自觉身为正道如何都不能丢弃自尊,便用”生死有命”的眼神看向魔修。

    阎攸宁对之不屑一顾,反而是池醉的话让他大笑出声,他再度展开折扇,看一眼更确定这就是荒天墨梅折扇,笑意直达眼底,略出多年未见的疯狂:“好东西啊。”

    “你刚说的什么什么扇是什么?”麟起踮起脚尖却看不到扇面,直接御风飘了起来,同样研究起这把折扇。

    “等会儿我慢慢说与你们听。”阎攸宁扇了几下这把扇子,觉得还是当武器好,收起来后,等池醉席卷了一圈其他东西,便一道优哉游哉地离开了。

    ……

    两百年后,阎攸宁不断压抑着即将渡劫的修为,终于等到池醉到达大乘大圆满。

    然而,又过了一个百年,阎攸宁再无法抑制蠢蠢欲动的渡劫,终究先池醉一步迎来了金雷劫。

    在正魔两道依旧争来抢去的修界,万年之后再度出现了渡劫之时才会有的九九金雷劫。

    那一时刻,不论是哪个角落的修士抬头望去,都能看到闪耀却催命的金雷劫在天际疯狂劈落。

    他们知道,那是魔僧行苦在渡劫。

    四百年前,魔僧行苦在与仙尊宿承宣一战中获胜,携魔头池醉回归逆尘教,他们以为正道将会迎来死劫,惴惴不安多时,没想到,逆尘教之后却什么都没做。

    传言那两个魔头正在闭关修行,此后,修界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有动不动就被抢夺法宝的事迹,当然也有一些人冒充着上官恒等人物,但因为实力不济,最后都被揭穿。

    修界安定不过百年,正魔两道间又出现了三个身份神秘的人,两个男修带着一个孩童,非常嚣张的与人争夺过洞府里的法器,最终两男修轻而易举的夺走了一件极品法器。

    这不禁让人联想到那两个魔头,可如今无人敢做出头鸟,也就过过嘴瘾,骂骂两个魔头如何作恶多段,依旧嚷嚷着的“灭魔教,杀魔头”,却无实际行为。

    至于奇门洞那位奇才,也不知整日都在做甚,一点都没有为正道大业奉献的觉悟,除了修行便是疯魔一般找什么仙人,根本无法倚靠。

    自从他们意识到双方差距太大后,纷纷偃旗息鼓的同时,骂还是要骂的。

    如今,难以置信却又理所当然般,逆尘教上空出现了代表渡劫的金雷。

    这昭示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场渡劫足足进行了十数年,待天上又一道金雷停滞之际,阎攸宁一身法衣浑身焦黑,脸上还有数道血痕,他一抹嘴角鲜血,唇畔弧度带起无法言说的兴奋。

    如今除了禅莲心灯和荒天墨梅折扇外,阎攸宁大部分能用的法器、符箓一一毁在金雷的威势下。阎攸宁尝试过四朱雀火神罩,但是当年第一道金雷落下,阎攸宁却发现四朱雀神火罩没有任何用处,自己差点丧命之际,便将其收了回来,用起其他的法宝,而方才连曾经杀死巫祺然的蛇纹长剑都断成了碎片。

    不过,即便他多年来的心血付之一炬,阎攸宁却无丝毫痛心。

    只要渡劫成功,仙界有的是奇珍异宝。

    为了能够顺利渡劫,阎攸宁懂得放弃如今这些,只为未来所拥有的。

    “就剩最后一道……”

    阎攸宁话音落下之际,最后一道金雷以毁天灭地之势从天落下,视界仿佛只剩下金色,周遭的一切包括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所有人事物都离阎攸宁远去,而他提起所有法力再度催动荒天墨梅折扇。

    先前有几道金雷他用星斗罗盘躲了过去,但有些却是无法躲过,这最后一道更不可能躲过,因为只有过了这一道天劫,阎攸宁才能正式通过天道的考验,渡劫成仙。

    霎时间,一把好似笼罩整个修界的巨大折扇朝金雷而去,同时而去的是脱离了折扇的那只梅花,犹如蜉蝣撼树,竟然就此融入了金雷中,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池醉站在山巅,集中目力看去,竟找不到阎攸宁的身影。

    两种力量交集,仿若天崩地裂,脚下的土地都跟着震颤。

    麟起站在池醉身旁,依旧是幼童的模样,他轻轻拉了池醉的手,而后被池醉紧紧握住。麟起知道池醉是担心阎攸宁,却哪壶不开提哪壶道:“师父,若阎怪物就这么飞升,你们就要分开很长时间了,要是没你看着他,他在仙界看上别人可怎么办?”

    池醉睨了麟起一眼,知道麟起这是用另一种方式让他放轻松,只不过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吐出一口气,视线牢牢注视着前方的震天动地,双唇微启,反问道:“仙界就有够多的法宝让他垂涎了,哪还有精力看上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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