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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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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域白林非常之大,一行三人走了五日,继续在中圈游荡。但这么走下来,却是越走越有诡谲之感。

    无人说话,只剩下脚步声回响。

    所过之处竟然没再见到任何一只兽类。

    幸好阎攸宁把之前多下来的凶兽肉放在了储物袋中,否则池醉和席安康怕是受不住饥饿。

    池醉试着做下记号,虽说并没有绕回记号所在地,但周遭的一切看着极其相似。他上辈子有过这样的经历,已经十分确定这是进入了幻境中。

    但看上官恒摇着扇子闲逛一般的样子,池醉一时不知该如何提醒。

    犹豫间,席安康也察觉到不对劲,提出了疑惑。

    上官恒“嗯”了一声,笑着问道:“池醉,你觉得呢?”

    早在那天被削了头发后,上官恒就问了他的名姓。

    得知他的名姓后,上官恒还颇为玩味地念了一遍。

    再平常不过的两个字,对方说出来时却让他浑身紧绷,产生莫名的警惕。

    “小人之前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怕是我的错觉,所以不敢妄言。”池醉镇定道。

    阎攸宁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哦”了一声,转头问席安康:“我看起来可怕吗?”

    席安康有些意外,赶忙摇头,怕阎攸宁不相信,又夸赞道:“仙师平易近人,让人如沐春风,一点都不可怕。”

    阎攸宁刚看了池醉一眼。

    池醉便抱拳道:“小人亦这么认为。”

    阎攸宁笑了一声不再“恐吓”两人,直言道:“既然如此,你们之后有想说便说,不用藏着掖着。”

    看似说者无心,却是听者有意。

    “既来之则安之,继续走下去,总能明白这是怎么了。若是害怕,紧跟我后方便是。”语毕,阎攸宁快步继续向前。

    三人仍然不断在枝繁叶茂的林间打转。

    又是五天,凶兽肉早已吃完,池醉和席安康因为饥饿加上没再遇到水源,步伐逐渐变得沉重,渐渐跟不上阎攸宁。

    两人默默隔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谁都没有说话,但阎攸宁背后的呼吸声越发粗重,直到传来“砰”的一声,两人重重砸在地上。

    阎攸宁转身朝看后去,看到席安康栽倒在地,呼吸微弱。

    他抬眼看向苦苦撑着自己的池醉,少年脸色苍白,双唇干裂,看过来的眼神都是无神的。

    相顾无言,阎攸宁冷漠地转身继续走。

    “前辈……”池醉虚弱地轻唤。

    轻重不稳的虚浮脚步声后,又传来一声重响。

    阎攸宁脚步一顿,随后转身,轻摇手中折扇,看到少年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望着他。

    “池醉,争气点啊。”阎攸宁盯着地上的身影片刻,眼睛似乎透过命若悬丝之人看着其他什么人。

    男子修长的指尖转动,手中折扇往前轻轻一扇,一阵风吹起,孱弱的少年犹如风沙一般迅速消散,顷刻间,他的前方只剩下看不到尽头和出口的草木。

    阎攸宁继续向前走,走了许久,不知何时,走入了一片迷雾。

    一些记忆变得模糊起来,这里的数载记忆逐渐被一层厚厚的迷雾裹住一般,无法再牵扯到阎攸宁。

    似乎穿越后遭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

    阎攸宁正站在一面玻璃窗前,有些出神。

    手机恰好响起,阎攸宁看了眼屏幕,是此次生意的合作商的来电,他回过神后,清了清嗓子,点开通话,开口聊起熟悉的业务。

    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在身,包裹着长腿和宽肩窄腰,阎攸宁眼角带笑,眼里映入窗外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映照在玻璃前的身影却显得格外冰冷。

    阎攸宁和对方聊了几句,敲定合作的意向后,便将电话挂断。

    说起来手机这玩意儿可比传讯符等东西方便多了,修真界也不是什么都好的。

    阎攸宁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的沙发上,然后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

    心想着再看一眼。

    阎攸宁拿出抽屉里的小型遥控器,按下按钮。

    办公桌对面的书柜应声而开,自中间打开一条缝,朝两边缓缓展开,露出后方一间密室。

    密室比书房还要大,灯光从密室的顶部呈放射性铺呈开来,照射在一个个错落有致的透明架子上。

    这些架子有许多格子组成,上面摆满各种现代、古代的藏品,青花瓷、玉簪、水墨画、欧洲雕塑、油画等等,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奇珍异宝。

    阎攸宁看着标注在格子右下角的法宝名字,无声呢喃。

    释迦佛王珠、金鳞玄鼎、翠虹影焰爪、陨星琉印灯……

    失而复得的,都在其中。

    “……莲华清心铃。”当阎攸宁走到一个格子前时,停下了脚步。他打开格子,将其中的铃铛拿了出来,小心摩挲。

    天蚕丝串在莲花底座,被阎攸宁小心拎起。

    微微透明的白玉莲花怒放着,被倒扣着提在指尖,中间的莲蓬雕刻的精致栩栩如生,一枚小巧的铃铛镶嵌在莲蓬中央,只要轻轻摇动,就能演奏出动人心魄的铃声。

    阎攸宁几近痴迷,好一会儿后,幽幽叹了口气。

    他禁不住蛊惑,小心翼翼地轻轻摇了摇。

    “叮铃”一声。

    听到铃声之时,仿佛有神奇的温暖力量包裹心神,灵魂仿佛徜徉在空中,飘飘荡荡,从未有过的安详。

    ……

    “水火灵根的你,就是个废物!宋堂主待你那么好,不过是他心地好罢了,竟然还让你认他为师,怕是被你迷了心窍,不会是有什么苟且吧哈哈哈?”

    “你长得如此好看,不如让我尝尝滋味……!他妈的,池醉你竟然敢打我?!你等着瞧!”

    “池醉,告诉你一件事,宋堂主死了!”

    “门派你能护你的唯一一个人,死在麒麟焚境了!听说是被非常厉害的凶兽给一口吞了,连尸首都没留下。”

    浑浑噩噩的池醉忽然被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刺激地睁开了眼。

    这句话他再熟悉不过,当年,有人故意要让他走火入魔,在他修行到关键之时,带回了这个消息。

    那一年,池醉二十岁,突闻师父噩耗,再无法顺利闭关。

    本就艰难的修行路就此出了岔子。

    走火入魔、经脉萎缩,已经被师父调理的还不错的身体再次出现问题,池醉从有机会顺利结丹一下子成了连筑基都困难的废物。

    自此,池醉彻底坠入深渊。

    亦是那一年——

    犹如一束光的美丽笑颜盛放于阴雨绵绵的日子里,顾澜澜出现在池醉的面前。

    少女双手负后,笑得天真烂漫。

    也不知为何,那时的他明知不可沉溺,却又无法自拔。

    池醉在极烮门总是一个人,顾澜澜入门后,他的身边就多了一个蹦蹦跳跳的可爱少女。

    他的冷脸对顾澜澜根本无用,顾澜澜坚持不懈的胡搅蛮缠。

    不管他人说什么,只要是池醉的坏话,顾澜澜就会骂骂咧咧的反击回去,然后又嬉笑着找到池醉,告诉他:“阿醉哥哥,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那时候,池醉以为顾澜澜就是他的光。

    后来才明白,能与她举案齐眉的人,并非是他池醉。

    而顾澜澜对他更多的不过是怜悯罢了。

    这种可笑的梦境,除了让他觉得曾经的自己有多愚蠢之外,根本无法让他沉溺其中。

    顾澜澜也早就不是他所希冀的光了。

    如今,他只想把当初那些嘲笑他、侮辱他,后来还扬言要杀了他的“正道子弟”品尝到他曾经沉沦深渊的痛苦。

    ……

    长满藤蔓的林间,池醉正被藤蔓从头缠到尾,脸庞因为藤蔓缠绕而有了勒痕。

    粗壮的藤蔓上逐渐长出几个花苞,眼珠在眼睑下快速地滑动,池醉似乎正在经历什么。

    片刻后,池醉猛地睁开眼。

    柳叶眼内只有清醒,没有丝毫迷茫。

    他们走了十来天,其实早已陷入莲华清心铃制造的幻境,而池醉因为有过经验,没有被幻境困多久就挣扎醒过来。

    袖口中的小刀划到手里,他挺起上半身,奋力砍起藤蔓。

    然而体力还没恢复,池醉好不容易砍完一根藤蔓,身上的藤蔓却是越收越紧。

    池醉憋着一口气,环顾四周,看到前方有四人被长满花朵的藤蔓缠住手脚,动弹不得。

    这四人显然就是席安康的师父、三名筑基中期修士,生命如风中残烛,皆是奄奄一息。

    这些藤蔓上长着好似被鲜血饲养的红色花朵,每一朵花荡漾在风里,好似在欢呼雀跃着又一批人的到来。

    如果不再从幻境里醒过来解救自身,他们身上的法力和血液就会被藤蔓吸干,再难活命。

    再看席安康,同样被藤蔓缠住,左边脸颊的及肩长发缠绕在一根藤蔓上,继而暴露出他覆盖半边丑陋的青色胎记。

    他似乎正在经历一场梦魇,面色痛苦。

    “席安康!”池醉大喊道。

    眼看藤蔓上逐渐长出来的花苞越来越多。

    直到藤蔓的尖刺刺破席安康的鲜血,当鲜血渗出被藤蔓吸收之际,即将怒放的花苞像是碰上了毒药,还没盛放就倏然凋零。

    “砰——”的一声,席安康重重摔落在地,眼球急速转动。

    那些缠着他的藤蔓逃也似地缩回某处。

    池醉愣了下,盯着席安康的目光蓦地疑惑变得恍然大悟。

    原来席安康是那个人……

    重生之前,池醉前往仙域白林时,在林外曾遇到过一个满头华发有些痴傻的中年人。

    当时,中年人蓬头垢面,衣服破旧,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见到池醉后只知唤他“师父”,然后还自作主张地跟在他后面,即便被池醉漠视,依然痴痴傻傻坚定地跟着,直到同样进入幻境——

    无巧不成书,重生前的池醉和一个中年人利用自身特殊命格,最终成功破解幻境。

    而那个中年人也在满地的白骨中抱着一具白骨哭得撕心裂肺,最后似乎清醒了过来,轻声对池醉说了声“谢仙师”,随后便自刎而去……

    说起来,中年人当时的脸庞乌漆嘛黑,不修边幅之下,似乎真有这么块胎记。

    兜兜转转,该遇上的人还是遇上了。

    池醉的思绪急转,说时迟那时快,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大喊“席安康”。

    呼喊时,余光忽然瞥到另一个人影,好不容易扭头,在斜后方看到了安然无恙却没有反应的上官恒。

    此时,上官恒靠着一颗粗壮的树,闭着眼睛,双手抱胸,一动不动。

    不断有藤蔓靠近,却在离上官恒一寸之外停下,不敢接近。

    池醉:……

    “上官前辈——!”池醉大喊道。

    对方不知是沉浸在幻境中还是怎么的,没有动静。

    池醉没有再寄希望于上官恒,继续呼喊席安康,心里却是百味杂陈。

    池醉以为重活一次,以为能够活得更潇洒更精彩,可遇到上官恒之后,这命途急转直下,结果落得个比凡人还不如的下场。

    数个呼吸后,席安康终于不负众望地睁开眼,他摸着疼痛的四肢和脑袋,茫茫然地四处看了看,直到看到师父和池醉。

    好在席安康并没有被又惊又喜冲昏头脑,告诉自己要冷静后,听着池醉的指示,很快,就用血将池醉解救了下来。

    但这次席安康的血居然不再起作用。

    池醉恢复了些许力气,一把握住席安康的手腕,让他不要再做无用功:“这些藤蔓花已经扎根在你师父他们体内,你的血已经无用了。”

    席安康急得眼眶泛泪,已然六神无主。

    池醉身形微晃,忽觉一阵天旋地转,被席安康反手扶住他后,艰难地道了声谢。

    “池醉仙师,您是不是有办法?”席安康磕磕巴巴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

    池醉将曾经用过的计划略作变更,对席安康道出。

    ……

    阎攸宁坐在一家高档咖啡店内,正前方坐着的是此次的合作商。

    双方顺利完成一桩生意,都是语笑晏晏,气氛愉快。

    阎攸宁搭着长腿,右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左手握着莲华清心铃,指尖轻轻摩挲把玩着。

    外出的时候,阎攸宁习惯带些精致的小物件把玩。

    久而久之,一些合作商也都习惯了阎攸宁在商谈时的这些小动作。

    合作商看了好几眼阎攸宁左手里的物件,新奇地问道:“阎总,你这手里又是什么宝贝?做工如此精巧,想必价值不菲吧?”

    阎攸宁放下咖啡杯的右手指尖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叩击声,敷衍道:“就是个新鲜玩意儿罢了。”

    叩击声让合作商感到莫名的压力,没有多做停留。

    阎攸宁让候在一旁的秘书带着合同先行回公司,他姿态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扭头望着窗户上映照的人影,口中轻声念叨着一些奇怪的数字。

    “7776000、7776001、7776002……”

    将近三个月……

    阎攸宁再次体验了一番现代生活,到这时已经有些腻味了。

    是他高看池醉了,再等下去不过是徒增不快,一想到真正的莲华清心铃就在幻境之外,阎攸宁便抓心挠肝的痒。

    阎攸宁一把捏碎手中的“珍宝”,被幻镜压抑的法力蓬勃而起,犹如快速抽条的枝丫不断生长,咖啡店窗外的车来车往的道路陡然变得扭曲,一阵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入耳。

    随后,阎攸宁听到声嘶力竭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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