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走散
夜色如墨,陈镜歌、张恶与洛伊水三人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封门村黑暗的街道上。
他们记得,这条路的尽头便是村子的广场。
街道两旁,是一排排破旧的土房子,仿这些房屋沉默地伫立着,没有一丝灯光透出,给人一种阴冷而压抑的感觉。
洛伊水紧紧握着手中的燃油灯,火光在她手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只能照亮他们脚下的一小片区域,周围的黑暗像是一只巨兽,张开了大嘴,准备吞噬一切。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房子我们见过?”陈镜歌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打破了周围的沉闷。
他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道路两旁的房子,眉头紧锁。
他们确实没走多久,但陈镜歌却感觉像是陷入了某种循环之中。
那些土房子的轮廓、窗户的样式、甚至是墙上斑驳的痕迹,都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他忍不住回头望去,但除了无尽的黑暗和寂寥,他身后什么也没看到。
“我也有这种感觉。”洛伊水的声音有些颤抖,手中的燃油灯也跟着晃动起来。
“这就开始诡打墙了?”张恶的脸色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他微微抽搐着嘴角。
他原以为只有在即将脱离天幕的范围内才会改变,没想到这只诡异竟然直接操控天幕,改变陈镜歌三人所在村子内的位置。
“往回走,但是要看着前方。”张恶说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陈镜歌和洛伊水对视一眼,他们回想起今天张恶借着天幕的改变,找到了土祠堂,张恶是唯一一个有这种经验的人,所以选择相信他。
果然,当他们开始后退时,周围的建筑仿佛在灯光微弱的照射下开始微微移动,仿佛地面在缓缓流淌一般。
他们的心跳加速,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变化。
随着他们的继续后退,更多的细节开始浮现,一些干枯的树木从黑暗中浮现出来,毫无生机。
而更令他们惊讶的是,“风花雪月”的民宿也意外地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别停下,继续。”张恶见到民宿后说道。
就在退到民宿后方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张恶如同闪现一般消失。
陈镜歌的瞳孔瞬间放大,他难以置信地喊道:“怎么可能,他人呢?”
二人望着刚刚张恶所在的位置,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空气在微微颤动。
“他怎么消失的?”洛伊水喃喃自语。
他们试图呼喊张恶的名字,但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诡异似乎在黑暗中针对我们。”陈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夜晚中回荡,带着几分警惕。
“算了,他应该有自保手段,这种环境我们多半也找不到他。”洛伊水说道,便继续往后方走去。
陈镜歌点头与洛伊水一同向后方走去。
随着陈镜歌和洛伊水的后退,周围的黑暗似乎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操控,场景不停地转化。
原本狭窄的街道在不断地扩张,周围的土房子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枯树。
这些枯树扭曲而干枯,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古老的故事。
他们手中的燃油灯在微弱的火光中摇曳,灯内的燃料也即将燃烧殆尽。
“好像看到了那条通往广场的路了?”
陈镜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双眼裂痕内的白光却不由自主地撑开,仿佛在黑暗中撕开了一道缝隙,使得他能够看得更远更清晰。
洛伊水听到陈镜歌的话,立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果然,在前方不远处,多出了一条道路,那条路正是中午时他们前往广场的路。
“现在过去吗?”洛伊水轻声询问,同时将她的墨镜摘下来。
在微弱的灯光下,陈镜歌惊讶地看到洛伊水的左眼是空的,这个发现让他心中微微一震,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陈镜歌现在才明白,洛伊水每天都戴墨镜是为了掩盖这个缺陷。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走吧。”
“再戴墨镜就瞎了,没办法。”洛伊水在黑暗中淡淡一笑,她的笑声虽然微弱,但在寂静的夜晚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没事。”陈镜歌说道。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不安,这种不安是洛伊水靠近那条道路上时出现的。
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那目光似乎锐利如刀,仿佛随时会发起攻击。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他的眼睛始终无法捕捉到那股诡异力量的具体位置。
“等等!”
陈镜歌大声喊道,但已经来不及了。
洛伊水在看到那条诡异且突然出现的道路后,便已经迈出了步伐。
陈镜歌的声音虽然及时,但洛伊水已经一脚踏上了这条由小石头铺成的路上。
她感到脚下的路面坚硬而冰冷,与她之前走过的土地截然不同。
就在她踏上这条路的瞬间,她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上心头,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洛伊水转头看向陈镜歌,她的脸上满是疑惑和不安。
然而,当她提起手中逐渐昏暗的油灯,想要照亮陈镜歌所在的位置时,却发现他已经消失不见。
原本陈镜歌所在的地方,此刻变成了一堆由枯木组成的树林,在短短的一瞬间,周围的环境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洛伊水的心猛地一沉,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洛伊水在即将走向那堆枯木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考虑什么。
“逐个击破么。”
洛伊水低语着,她收起抬起的脚,转而借着手中的油灯,往广场的方向走去。
……
“妈的那什么鬼东西,闪老子一眼。”
张恶揉了揉眼睛,不满地骂着。
他刚刚感觉双眼被一道黑色的闪光刺了一下,然后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黑暗空间。
张恶定了定神,开始在这个空间里摸索。
他的手碰到了一个有些冰凉且形状奇特的物体,拿起来一看,感觉像是和洛伊水手上抓的油的差不多。
他随即掏出火机,借着手上地触觉,点亮了油灯。
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张恶周围的环境。
他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土炕上,墙壁上还有一个烟囱,烟囱里残留的煤炭证明这里不久前还烧过火。
“这是怎么回事?”张恶疑惑地环顾四周,心里不禁涌起一股不安:“给我干哪来了?”
他跳下土炕,握紧了手中的油灯,尽量让火光保持稳定,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却发现木门紧闭着。
张恶试探性的推了推木门,发现门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让这个看起来脆弱的木门纹丝不动。
张恶也不含糊,他毫不犹豫地开始用尽全力踹向木门,每次踹击都让木门发出震耳欲聋的震动声。
每次他用力踹击木门后,木门确实会短暂地后退一些,但随后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迅速推回原位,死死地关上。
“真是诡异!”张恶焦躁地对着木门骂骂咧咧,但木门依旧不为所动。
无奈之下,他跳上了土炕,准备通过窗户逃出。
然而,当他走近窗户时,发现这扇窗户地四边竟被厚厚的土墙紧紧地黏住,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
只能打碎窗户,无法打开。
张恶咬了咬牙,决定采取暴力手段。
他握紧拳头,一拳又一拳地砸向窗户。每次拳头与窗户的碰撞,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回荡在这个诡异的屋子里。
张恶拳头上的血迹停留在窗户上,他见自己拳头受伤都没有把这个窗户打穿,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他背后的关公纹身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木门上凭空出现的墨绿色关公水墨像。
关公在张恶的控制下,威武地挥舞着大刀,对准了紧闭的木门。
他一刀劈下,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撕裂。不出所料,木门在关公的大刀下应声而碎,木屑四处飞溅。
然而,就在张恶以为成功破门之际,意外发生了。
空中突然出现了一股黑色的物质,它们迅速冲向被劈碎的木门。
这些黑色物质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它们在接触到木门的瞬间,木门竟然以惊人的速度重新聚合。
张恶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没想到自己费了这么大劲才破开的木门,竟然在瞬间就被修复好了。
“我真是尼玛了,这个天幕。”张恶愤怒地对着空气喊道,他拿起手中的油灯,站在关公水墨像旁边
关公再次挥舞起大刀,这一次的攻势更加猛烈,木门在关公的大刀下瞬间被砍出一个大口子,木屑纷飞。
张恶见状,没有给天幕留下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从被砍破的地方一跃而出。
张恶回头看向木门,发现木门已经修复成原样。但是他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堵住门口,所以他以为是诡异在作妖,随后将目光往前看去。
张恶逃离那个诡异的房间后,眼前展开的是一个更为宽敞的大厅。
他注意到大厅的门并未紧闭,仿佛是故意为他留下的出路。
他毫不犹豫地穿过大厅,走出了这座房子,踏入了一条黑暗而陌生的街道。
“这里……没来过。”
张恶环顾四周,打量着周围的建筑。
尽管他与陈镜歌一路走来,见识过不少类似的房间和房屋,但眼前的这片区域却显得尤为陌生。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