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抉择
帝都吴王府书房之中。
段雷鹏面沉如水，紧紧抿着双唇，语调冰冷地喝问：“吴王殿下究竟去了何处！”
张大强脸上显出一丝无奈之态，抬手挠了挠头说道：“段护卫长，我着实不知吴王殿下去了哪里呀。
吴王消失都已半月有余，我也是心急如焚呐！”
段雷鹏冷哼一声，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了一下。
语气严肃地讲道：“再有十二天便是殿下大婚之期。
倘若殿下不能按时归来，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忽然，一道声音悠悠传来：“你不必吓唬他。
我自己的事，我自有计较。”
段雷鹏和张大强赶忙神色一凛，迅速转身行礼道：“见过殿下。”
林天衡脚步轻快地走到书桌前，一屁股坐下。
然后身体向后惬意地靠在椅背上，轻轻嗯了一声。
缓缓开口说道：“张大强你且去忙吧。
另外，段雷鹏留下，我有些事要与你谈谈。”
张大强连忙恭敬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十足的恭敬神色，转身离开了书房。
林天衡伸出右手，随意地在书桌上敲了敲。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缓缓开口道：“你乃是父皇的暗卫吧！”
段雷鹏犹豫片刻，先是微微皱眉，随后又舒展开来。
点了点头道：“我确实是暗卫。
殿下将话挑明，这是何意？”
林天衡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依旧，伸出手指轻轻晃了晃。
微微一笑道：“本书倒没什么特别的用意，只是随便与你聊聊罢了。
我猜测所有皇子的府上，必定都安插了父皇的暗卫。
你们虽为暗卫，可你们的一生也与这个皇子紧密相连。
主荣则你荣，主废则你废，对吧！”
段雷鹏再次点了点头，语气诚恳地说道：“的确如殿下所言。
故而我虽为陛下暗卫，也必定要誓死守护殿下。”
林天衡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突然抬起右手，一道剑气猛地透体而出。
段雷鹏心中一颤，瞳孔猛地收缩。
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感觉死亡已然临近。
剑气在抵达段雷鹏胸口之前，便凭空消失不见。
林天衡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饶有兴致地反问道：“段护卫长，你觉得我需要你的保护吗？”
段雷鹏深吸一口气，苦笑一声。
身体微微放松下来道：“殿下实力远超于我，自然无需我的保护。”
林天衡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一只手轻轻搭在扶手上。
有些玩味地开口道：“这些年你守护我，也立下不少功劳。
我给你两个选择，其一继续做你的暗卫。
我会给你一份基本的体面，让你就此在吴王府中安稳养老。
其二便是彻底效忠于我，我会帮你提升实力。
传授你我所领悟的各类武学，为你提供各种灵丹妙药。
机会仅有一次，你最好考虑清楚。”
段雷鹏脸色不断变幻，最后面露坚毅之色。
咬了咬牙，道：“我自来到吴王府那一刻起，便注定终身陪伴殿下左右。
我愿意彻底效忠殿下，为殿下鞠躬尽瘁！”
林天衡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淡淡地说道：“仅凭你这两句话，还不能让我完全相信你。
所以你还得受点苦头才行！”
话音刚落，段雷鹏便感觉有什么东西，钻入了自己的脑袋之中。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双手抱住脑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那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啃食着自己的大脑，令他感觉头疼欲裂。
同时伸出一只手，做出安抚的动作。
林天衡语气严肃地说道，“身体放轻松些，不要试图去抵挡这股力量。”
段雷鹏额头不断冒汗，脸色苍白。
却强忍着按照林天衡说的去做，任由这股力量在自己脑中乱窜。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
林天衡得意一笑说道：“终于大功告成！
我已在你脑海深处，种下了我的灵魂印记。”
说着，右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只要你对我有半点不忠之心，灵魂印记便会爆炸终结你的生命。”
段雷鹏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单膝跪地行礼。
语气郑重地说道：“愿誓死效忠吴王殿下。”
林天衡从怀中掏出一颗紫色丹药，用两根手指夹住。
然后轻轻一抛，丢过去道：“吃了。”
段雷鹏连忙伸出手接住丹药，没有丝毫犹豫便一口吞下。
丹药入肚之后便化作一股股暖流，滋润着他的五脏六腑。
半盏茶的工夫过去。
段雷鹏气息猛然暴增，突破七品武者之境。
脸上露出喜色，拱手行礼道：“多谢殿下赐药。”
林天衡轻嗯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本剑谱丢过去。
语气平淡地说道：“这本《飘云十三剑》乃我所悟，这段时间你便先学这套剑法。
另外你依旧是父皇的暗卫。
但什么事该禀告，什么事不该禀告。
你心里要有个数，明白吗？”
段雷鹏接过剑谱，郑重地说道：“殿下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
林天衡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知道便好，你退下吧。
我这段时间处理一些事，有些累了。”
段雷鹏起身再次躬身行礼，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林天衡起身扭动了两下，正准备朝着卧室走去。
张大强火急火燎地跑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声音急促地说道：“启禀殿下。
有陛下圣旨到！”
林天衡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自己一回到帝都便被发现了。
叹了一口气道：“刚准备睡觉就来圣旨，还真会挑时候。
走吧！”
张大强点点头，转身引领林天衡来到大堂之中。
此时的大堂内，一名内侍高举圣旨等待。
林天衡走入大堂之中，躬身行礼道：“儿臣聆听圣谕！”
内侍并未打开圣旨，而是语气带着怒意地说道：“陛下训！
吴王林天衡你挪用内务府拨款，企图借助皇子大婚羞辱赵玉凝。
但你可曾考虑，你如此行事皇家威严何在！
赵家镇守边疆三百多年，却遭此羞辱。
你又让天下如何看待帝国，又如何看待朕！”
林天衡一脸虔诚，再次一拜行礼道：“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内侍这才脸色庄重地打开圣旨，声音洪亮地念道：“奉天承运，陛下诏曰！
吴王林天衡擅自挪用内务府大婚拨款，有违祖制。
罚俸五年，宗庙思过七日。
大婚交由内务府操办，一切费用由吴王林天衡俸禄扣除。
钦此！”
林天衡语气诚恳，恭敬地说道：“儿臣领旨谢恩！”
内侍将圣旨卷起来，双手捧起递过去。
林天衡接过圣旨站起来，咂咂嘴道：“按照这个扣法。
我至少二十一年领不到任何俸禄了。”
内侍微微一笑，声音亲和地说道：“私自挪用内务府拨款，按律可是重罪。
陛下只是训斥罚奉，已是对七殿下宠爱有加。
再说了，就算年俸没了。
每年的食邑还在，那可数倍于年俸。”
林天衡微微一笑道：“魏公公说的也是。”
内侍轻笑一声回应，随后拱手行礼道：“如今圣旨已送到，老奴也该告辞了。”
说完，带领其余两名名内侍便转身离去。
林天衡将手中圣旨随手丢给张大强，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文书也丢过去。
一边打着哈欠朝卧室走去，一边开口道：“你亲自将这封文书送去丞相府。
同时告诉段羽奕一声。
他不仁，但我不能不义。
以后若是在耍手段，我就没这么好心了！”
张大强点点头，转身朝着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