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恬静的她
“三家公司的首席财务执行官。”
一听到是掌握这些的,简凝心中一下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测。
无论如何,还是得小心提防他才是。
毕竟能真的完全把自己排除在这个范围内的人,肯定是有点本事的。
只不过……
现在简凝还没发现问题的所在罢了。
下午。
阳光透过大落地窗户照耀到房间内。
简凝穿着白色的长裙,坐在阳台边架起画板,细心的开始研究着她最爱的古典画。
这是简凝大学时的爱好,自从毕业后就没有多少的时间再去画了。
今天正好有时间,可以简单的画一下。
简凝铺完底色,大概勾勒出一个轮廓之后,就听到楼下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先生,夫人吩咐了谁都不能进去。”
“滚!”
话音刚落,脚步声逐渐朝房间内逼近。
简凝不想搭理顾之衡,便装作没听到,然后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画上。
三秒后。
反锁的门被备用钥匙打开。
只见顾之衡衣衫不整,单手拿着西装,一脸的烦躁。
他眉头紧蹙,揉了揉眉头便抬起头。
视线中,只见一位穿着白裙子的阳光少女坐在窗户前,她的长发肆意散在肩后,背影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恬静。
此刻的简凝与他之前认识的完全大相径庭,甚至他都感觉到有点陌生了。
顾之衡晃了晃头,视线迷离,确认了眼前的人是简凝后,更加的不可思议了。
“为什么把房间反锁?”
简凝沾着颜料的水端着调色盘,“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画画,你能不能别打扰我?”
顾之衡心中燃着的那抹火被挑起,他喉结滑了一下。
这还是有人第一次敢这么跟他说话呢。
简凝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
顾之衡好像喝了点酒,颤颤巍巍的走到了简凝身边。
画布上只有一望无际的深绿色和浅绿色交叠,在他的印象中,这并不算画。
“你就拿这种借口敷衍我?”
“顾之衡……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简凝难得有个好心情想好好的坐下来画画,结果现在全被他给搅和了,真是扫兴的很。
简凝不耐烦的站起来:“你自己待着吧,我走了。”
于是,她刚把手上的调色盘给放下,手腕便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给扣住了。
“不许走。”
简凝与他的距离不算近,但是依然闻得到他身上刺鼻的酒味。
想来肯定是在公司遇到了烦心事,心里不悦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
简凝没有耐心再陪他玩这种猫抓老鼠的幼稚游戏,因为现在她什么都干不了。
顾之衡眉眼被醉意染上几分溃散:“陪我一会儿。”
“嗯?”
简凝喃喃道,神情有些飘忽。
下一秒。
顾之衡反手勾住了她的腰,往怀里轻轻一带,温香软玉抱了满怀。
他的半张脸都埋在简凝的发丝里,右手紧抓着手腕,一刻也不松。
简凝紧张的抿了抿唇。
眼前情绪阴晴不定的男人真像一只被惹怒的狮子,无论何时,都是需要人安慰的。
第二天下午。
顾廷均知道哥哥在家,便拿着好几份需要他签字的文件来了。
“哥,昨儿个找你你都不在,正好今天给我签了吧。”
“稍等,我去拿笔。”
顾之衡有一支自己专属的笔,所有需要他签字的重要文件全部都是用这支笔签的。
顾之衡跟顾廷均刚走到房间,就又看到简凝在画画。
她今天把头发高高的盘起来,穿着一件随性的睡衣便开始给画补细节。
顾廷均顺势也走过去,只看几眼便懂了。
“二嫂,你这幅临摹的是维依奇莫多可可安的【绿森百】吗?”
“哦?你居然还知道他!”
“当然,整个上世纪就他还算是有点水平的画家了。”
简凝看了眼自己的画板:“那你觉得这个调色方面有没有问题?底色的颜色会不会太深了?”
顾廷均也是对古典画非常感兴趣的,扫一眼就看到了问题所在了。
“能把画笔给我一下吗?”
顾廷均接过了画笔,沾了一点点水,然后涂到了纸上,
顿时,绿色被铺的非常均匀。
像是直接把一块草地给搬过来了似的。
“这下好多了,我加重了晕染,视觉冲击就没有这么强了。”
简凝水汪汪的大眼睛怔了一下。
看来这是遇到真大神了啊……
只需要一笔就能把她有问题的地方给改好,确实厉害。
“你对这些很有研究吗?感觉你比我懂得多。”
简凝尴尬的露出笑容,她实在没想到在铜臭味熏天的顾家,居然还能碰到一个真正懂艺术和古典画的人。
“略懂,略懂。”
顾廷均脸上溢着笑,“我是来找我哥签合同的,顺手帮你改改画,其实真的没什么的。不过如果你下次画的时候得注意一下纸张的大小,太大的纸晕染起来很费劲,整体效果也会差很多,选普通大小的就可以。”
正当两人聊得尽兴的时候。
顾之衡便轻咳了两声,试图把两人的注意力给转移到自己这边。
“文件呢?签完你就走吧。”
“哦对!文件在这,哥你签完我正好带回去。”
顾廷均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三份文件,顾之衡看都不看,直接大手一挥,把他送走了。
简凝站在旁边,往门外的方向瞟了一眼:“顾廷均还对古典画有研究啊?”
“随便当个乐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宽敞明亮的屋子内,简凝嗅到了一丝丝酸味。
她粉嫩的唇微微上扬:“怎么,你吃醋了?”
“以后少跟他走的这么近。”
“为什么?”简凝明知故问。
顾之衡把笔收起来,走到画架前面。
“这幅画真的很出名吗?”
“你又不懂,干嘛突然问这个?”
简凝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显然是把顾之衡给呛着了。
是啊……他确实不懂,他没有顾廷均明白。
他是眼睛里只有钞票的自私无情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