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进城
四天后，迷雾森林外。
“终于出了迷雾森林！”
矮人塔克激动的欢呼起来。
活了一百年，这是塔克第一次走出迷雾森林，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地，想着草地尽头的人类城池，塔克心中涌现出无限的向往。
身上的使命感再度澎湃汹涌，他可是肩负着矮人族重新走向振兴的使命。
当然，这其中如果能够每天都吃上人类的美食，那也是让塔克兴奋的事情。
所以于公于私，塔克都难以抑制内心的好似潮水汹涌的激荡。
“大惊小怪”，小佐伊之前偷偷来过迷雾森林的边界，因而对塔克的举动有些厌恶，但他一双四处打量的眼也暴露出了他内心的欢喜。
毕竟，曾经佐伊只是偷摸着在迷雾森林边界溜达，而此刻他是要真正的离开这个待了几十年暗无天日的地方，前往只在族中老者记忆里的人类居住地。
维纳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感叹在阳光下的感觉真好。
转过头，维纳一时看呆了。
秋季正午柔和的阳光洒在艾琳娜金色的长发，让她整个人显得高贵、典雅与秀美。
虽然艾莉娜没有言语，但是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双眼望向远方。
琥珀色的眸子闪出明亮的光芒。
“艾琳娜，请允许我的冒昧，因为就在刚刚，被你的美丽容颜所吸引，我的脑子里又闪出了一首诗。”维纳一本正经的抓起艾琳娜柔弱无骨的手，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时，放在嘴边轻轻一吻。
“又来了……”
小佐伊鄙夷的瞪了瞪维纳，但是却没有上前阻止。
这一路走来，维纳好像变成了吟游诗人，时不时要做首诗，每每如此，都要趁机亲吻一下艾琳娜的手背。
起初，小佐伊还上前阻止，但背地里都会被艾琳娜说教一番，小佐伊也不得不承认维纳作得那些诗虽然狗屁不通，但听起来也是有点意思，亲吻手背也是贵族才有的举动。
确实让佐伊找不到发难的地方。
更何况佐伊心里明白，自己的姐姐艾琳娜眼下看上去是低着头羞涩无比，但是两只尖尖的耳朵却竖的分外直。
姐姐艾琳娜对维纳这些流氓话语毫无抵抗力。
“哦，美丽的艾琳娜小姐，我的这颗心对你仰慕之情，连上天也不会拒绝，犹如飞蛾扑向星星，又如黑夜追求黎明。”
艾琳娜低着头，瞧不见她的模样，不过白皙的耳朵上瞬间涌现出一抹动人的红色。
塔克仰着脑袋，在拼命的记着维纳胡乱说出的诗句，想着回去能用在矮人族第一美人珊妮身上。
趁着艾琳娜娇羞之时，维纳又一次亲吻了她的手背，虽然有些不舍，但有时候，流氓和绅士，只是在一线之间，心中感慨着，维纳只得放下了那只柔滑的小手。
没有马匹，同时怕引起在迷雾森林周围打猎的贵族注意，维纳四人前行速度不快。
又是花了一天的时间，日落余晖的铺满天际，好像一把火，却又抵不住即将到来的黑暗，慢慢被蚕食，最终消失在了铺天盖地的黑夜里。
城外的树林里，维纳起身将披风的帽子带上，为了防止行踪被发现，他在这等了一个多小时。
此刻，天色已黑，正是回到维纳城的好时机。
想到即将回到的维纳城，维纳心里再度涌出了丝许的不安，哪怕与他计划相比，自身实力大幅度提高，更是离奇的得了精灵与矮人的帮助，但仍旧是为了活下去的生死之战。
所以对于前途，依旧像眼前的夜色那般，让维纳不知路在何方。
只能将车到山前必有路当作劝慰自己心安的话了。
收拢了纷乱的丝许，维纳率先往外走去，“好了，我们进城了。”
维纳城高达三十米的城墙巍峨耸立，这是埃格蒙特家族为了抵挡异族特地加固加高的作品。
立在城墙脚下，维纳苦笑一番，或许家族的祖先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家族子孙得偷偷翻过这座城墙。
几人身手都不弱，高大城墙自然挡不住他们，在维纳的领头下，眨眼间就跃身而起，在空中划过几道弧线，就落到了城墙里。
小佐伊更为简单，双手环抱，连跳都不用跳，凭空消失，好像是穿墙术那般，径直的出现在了刚双脚落地的维纳身边。
塔克与小佐伊好奇的左右张望，显然，第一次来人类的城池，看着那些与迷雾森林风格不同的屋舍街道，一双眼像似不够用了般，眼珠来回转着。
“跟我来。”
维纳低声道了句，怕这两个家伙一时兴起，弄出声响，被守城的维森特家族兵卒发现。
借着夜色，维纳熟练的在街道中穿梭，这时他才发现每一户的外面都挂起上了白色的布幔。
布幔上插着白色的百合花。
夜风吹动，布幔在淡淡的花香里变成一道道白色的波浪。
“人类怎么喜欢在房子外布置这种白色的装扮？”塔克终于忍不住的问了出声。
“因为他们觉得我死了。”
维纳的声音很轻的应了句，穿越而来，他始终找不到在这世界的归属感，从未想过百姓得知他丧命迷雾森林会做出满城哀悼的事。
虽然这是百姓对埃格蒙特家族的爱戴。
但至少在这时刻，这个举动让一颗多年的漂泊的心有了久违的感动与温暖。
抬头，望向繁星璀璨的天空，维纳知晓曾经的往昔已经是种种云烟不可回，那今世塞西利亚行省、维纳城、加里、赛亚、酒馆的老德尔……
都是他新生中不可割舍的部分。
都应当得到守护。
这一夜，在王朝史书上，伟大的埃格蒙特一世在维纳城的小巷子里生出了救民于水火的圣人之心，很多史学家将这称为这是一场推翻帕提亚帝国残暴统治的关键性顿悟。
不过也有人持不同意见，比如精灵族的佐伊贤者在酒喝谈及此事曾拍着桌子道，“什么狗屁顿悟，谁在顿悟的时候还抓着艾琳娜的手，用他的话来说，这就是瞎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