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水晶宫的“幽灵”（4）
“抱歉，招待不周，请见谅。但是如两位所见，我正在忙着搬掉这间玩具店。”玩具商放下手中的箱子。
“为什么？”
玩具商有些沮丧，“我的玩具产品并不受欢迎。况且现在水晶宫闭馆，我们若想营业只能将这些运出去，白鸦公爵也未曾说水晶宫何时才能像之前的展览会一样……顾客们也都觉得我的玩具太危险。”
“我本以为将店开在水晶宫这个曾经代表潮流和时尚的地方，会有更包容的环境和更广阔的市场，我也从未想过会闭馆。”玩具商垂眼。
“但现在连水晶宫都没落了，偶尔光顾的客人们也根本对玩具不感兴趣。”
[证人信息已更新：玩具商]
“我很遗憾——”灵犀。
“水晶宫博览会之后，工业和文化确实迈入了全新的时代。然而，如今的人们越来越热衷于追求效率、利益和所谓的性价比。他们似乎渐渐忘却了那些最质朴的快乐，以及对于创新与变革应有的包容。”心锁依然双臂交叉在胸前，表情带着一丝傲娇，但只是想要掩盖内心深处的伤痛罢了。
灵犀妙探担心心锁说多了会引起水晶宫的其他人怀疑。
“咳咳，心锁小姐，可以晚些感慨，请先专心于我们的调查。”
[还是先进行调查，问问那些零件的事情吧。]
[选择证词：弹簧和螺丝钉]
“玩具商小姐，这些弹簧和螺丝钉你见过么？”灵犀将之前找到的零件递给玩具商。
玩具商查看了一下零件，
“这些零件在我的产品上用过。”
[证词信息已更新：弹簧和螺丝钉]
“我能看看那些产品么？”
“这两天正在关店，我的产品都已经打包运走了。”玩具商有些遗憾。
“噢——对了，还有最后两件试做的样品没有运走，就放在店外面。”
……
“就是这些玩具，一个跳板和一对翅膀？”
“这个跳板是件弹射装置，可以将使用者弹射到空中。”玩具商对于玩具很感兴趣，连语气都轻柔了许多。
[这对能展开的翅膀是一对滑行翼，可以让装配者在空中滑行。]
玩具商拿起滑行翼，“咦，这架滑行翼已经损坏了？可能是我最近在上面堆叠杂物时弄坏了吧，我都没注意。”
灵犀对于这些玩具还是很感兴趣的，兴奋地拿起玩具左看右看“滑行翼和弹射跳板？这些发明真有趣！”
现在轮到心锁来提醒灵犀了。
“咳咳，调查员先生——请专注于你的调查任务。”
“这些东西的概念并不新奇，但我做了一些适用性改造，让它们更易上手。”
“这两件作品本应该成为面向大众的商品，但我没想到人们对于玩具的概念还是这么保守。”
“几个试用过滑行翼的人，虽然大多成功了，但却不愿意在空中冒险了。”玩具商说到这时又垂下头。
[已获得证物：滑行翼]
“滑行翼滑行翼，抱歉小姐，我想再了解一些这件玩具的信息，我可以再问一些问题么？”
“当然可以。”
“滑行翼滑行，滑行，而不是飞行。既然是滑行，使用条件有什么限制？”灵犀在调查这种事上却是意外的细心。
“以正常成年男性体重来算，使用者要安全降落至少需要从二十米的高度展开滑行翼。”
“当然，如果只有一半的体重或者更轻的人，也许十几米的高度也足够了。”
“十几米高？比如这座水晶宫左廊道的四楼是否可以用这个滑行翼飞下去之后安全着陆？”灵犀。
“这个……我不太确定，现在滑行翼已经坏了，也没法再尝试了。”
[证物信息已更新：滑行翼]
灵犀点点头“谢谢你的耐心解答，心锁小姐，我们该离开了。”
“再见。”玩具商说完去整理东西了，心锁却还没有走在门口捣鼓着那些滑行翼。
“……心锁小姐，你在做什么？”
“我写了一些留言，给玩具商小姐鼓鼓劲。”心锁站起身拍了拍手。
“比如‘你的玩具很棒！’‘你的产品一定能畅销’之类？你刚才怎么不直接当面说。”灵犀半蹲着身子，看着上面的留言。
“玩具商小姐现在已经对这个地方失望透了，说再多也没用。”
“现在只希望她搬到下一个地方发现这些留言的时候，还能坚持自己的发明。只要坚持，她就会成功的。”
“你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她的产品和理念如果不迎合大众市场，是没有前途的。”灵犀的想法却和心锁截然不同。
灵犀的神情有些黯然，“一味追逐不切实际的理想，只会让自己处处受挫。”
心锁不满地撇撇嘴“哼！不对不对不对！这座水晶宫就是我父亲不懈坚持的作品！”
“……我已经知道了，不用多说了。”灵犀扯了扯嘴角。
“不过我还是挺想听听关于水晶宫的传闻也许会对找到幽灵有帮助。”
【水晶宫设计者的事迹】
“以钢铁和玻璃搭建整座比圣保罗大教堂大数倍的建筑，根本是无人敢想象的疯狂计划。但我父亲坚持完善着每一个细节，终于得到了皇家的认可。”心锁走在前面，此时现在的水晶宫的长廊已经没人了。
“其实……当年我也问过了，我父亲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坚持，但他只说这是他的理想。”心锁停住了脚步。
“但你以为一切只要按部就班就能顺利吗？”心锁回头看着灵犀。
“在当时以马匹作为主要劳力的工地上，在我父亲在仅六个月的紧张工期中，要在七万四千平方米的土地上，安装三十万块玻璃，搭建五千条钢筋。”
“甚至连将拱顶吊起的机器，镶嵌玻璃的作业车之类的工具都需要他亲自设计。”
“他的事迹激励了一个时代的工匠和发明家……”
“心锁小姐，你对水晶宫真是如数家珍。”灵犀。
“当然！这都是我父亲从小念叨给我的！”
“不用提这些事了，我已经大概知道了。”灵犀也不想在心锁的伤口上撒盐。
【水晶宫的幽灵才是现在的问题。】
“但是我们要面对的不是水晶宫的奇迹，而是水晶宫的幽灵。”
心锁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将一个东西偷偷扔在角落。
[尽管我们找到了玩具商这条线索，但这最多只能证明看守口中的“飞行”并不是一件离奇的事情。]
[幽灵是什么？幽灵为何而来？除了玩具商，我们连玩具商是否牵涉其中都无法确定。]
那些蜡像馆的药剂又是从何而来……
“不如我们换个角度继续看看？”
“除了幽灵会飞，看守还说幽灵会分身呢。”
“……有道理。我们再去问问清楚。”灵犀总觉得心锁变得有些奇怪，但考虑到两人是朋友，也并没做有太多怀疑。
“嗯唔分身为什么？不应该呀。”看守背对着两人在房间内嘀咕。
“看守？你在咕哝什么。”两人直接进了房间。
“嗯……咦！你们干嘛突然进来！我在我在思考幽灵会分身的事情”
“这可真稀奇，你说幽灵会飞，我倒还相信。但你说分身那种魔幻小说的情节——你就吹牛吧。”心锁的话带有一些误导性，又像是在否定看守说的话。
退伍看守有些生气，他可不喜欢别人否定他的话语：“我当时就站在中间帷幕这儿，拾头就看到了那几个幽灵，我都看到了！”
“同时看到的，三个地方？”灵犀的话语透露着怀疑。
“咳……有一次前后只间隔几秒，还有一次，我是同时看到的！”
“其实关于分身，我怀疑过一个人，不，几个，不，一个”
“喂！别啰嗦了，快说你想到谁了？”心锁盯着看守。
“……他……哎呀，我要应付公爵呼来喝去，实在抽不开身。你们自己去看！——就在右廊道那片植物园的树丛里！”
看守刚要推门离开突然想起来
“这可是个秘密，你们可千万别和其他人说！”
秘密？
“看守说的就是那个植物园吧。”灵犀和心锁指着前面再走两步就到了的植物园。
“钢筋玻璃搭建的水晶宫里，还保有这么完整的一个植物园。”
“水晶宫的最初灵感就是来自植物园的温室花房设计。”心锁推开植物园的门。
“在最初设计水晶宫时，我的父亲就已经考虑到如何将海德公园的植被区保留在建筑内。”
“水晶宫完工后就自然形成了室内植物园的独特景色。水晶宫迁到此地后，这个特色也被保留至今。”心锁蹲下身看着那些植物。
[树丛非常茂密，里面还有一棵三楼高的大树。 看上去里面的确可以藏人。]
灵犀看向树丛不知道从何下脚。
“里面灌木丛生，几乎寸步难行。要是不砍出一条路，很容易被枝桠刮擦扎伤。我们现在没法深入里面探索。”
“那我们怎么办？在这里干等着？”
“心锁……我们只是找人，没必要深入里面搜个遍。”
“既然看守说有人在里面生活，那他们就会留下特殊的路，沿着路就能找到他们。”
“路？这里哪有什么路？我可看不出来。”心锁用手遮挡住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