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捡了个符
霓裳对叶家毫无好感，除了那几个手上干净的，这叶家已经是从上烂到下了。
她其实不明白，一个商贾之家，为什么会弄的血债累累。
就连那些下人手上都沾了人命。
人为财死，难道说的是丧别人的命来成全自己的财吗？
可是，她也没见叶正卓赚到多少钱啊。还是说，他的钱其实另有去处。
抿唇看着官差拿出一根针，捉着程东的手就要往他指甲尖刺去。
但针尖还没接触到他的指甲，就听得程东嗷的一声，惊坐而起。
霓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柳絮也一脸无语。
官差则拿着那根针，半点不带犹豫的扎进了他的指尖。
“嗷！”程东嗷的一声，惊得屋子都颤了三颤。
“竟敢装昏，我看你的嫌疑很大啊。”官差脸上带着狠辣，拔出针又刺向他另一根手指的指尖。
“这人是我父亲身边的小厮，他”霓裳抓着柳絮的衣袖，像是伤心到了极点。
程东看到她这样，这才嗷嗷哭喊起来。
“大小姐，大小姐救命啊。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被吓坏了。”
“你是我父亲身边的小厮，你到底做了什么。”霓裳握着柳絮的手，凄声质问。
她问的，当然不是程东有没有杀人，而是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活下来。
“我没做什么，大小姐，咱们府里是闹鬼了啊。跟我没关系，真的跟我没关系。”程东尖声吼着。
官差一听他这话，当即拔出针又换了一个手指刺下。
“还在胡言乱语，我看你就是那个魔鬼吧。”他咬着牙道。
“竟然还妄想用鬼神之说混淆视听，简直该死。”
霓裳：
“有没有可能不是混淆视听，是确有其事呢。”她小声问道。
官差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怜悯。
“叶大小姐单纯，但也莫要被贼人骗了。这世上哪有鬼，不过都是这些人捏造出来唬人的罢了。”
叶霓裳满眼无奈，希望再过一段时间，他不要觉得自己被打脸就好。
“这人肯定有鬼，我去回禀大人，将他带回郡衙审问。”官差啐了一声，丢下手里的针就往外走去。
在他心里，程东已经跟凶手无异了。
霓裳等他走后便上前一步，弯腰看着挣扎痛苦的程东。
“告诉我，你昨天做了什么。”她声音轻柔极了，完全没有原身嚣张跋扈的样子。
“我什么也没做，大小姐，真的跟我没关系啊。”程东觉得自己都要疯了，怎么大家都觉得他们是凶手呢。
“真的有鬼，大小姐，真的有鬼啊。是鬼杀了老爷，杀了满院的人，你相信我。”
他慌乱的指着，也不知要怎么说才能让自己得话被人相信。
谁知道霓裳却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
程东愣了，然后嘴角不自觉勾出一抹笑，既惊喜又紧张的问：“真的吗，大小姐你真的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啊，他们都不是你杀的。”霓裳点了点头。
程东大喜，刚想道谢，谁知道霓裳话锋又是一转。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才在百鬼的手上活下来的吗？”
程东一愣，撑在地上的手又抖了抖。
“怎么了，不能说啊。”霓裳收起笑容，冷声问。
“没，没有啊。我我就是就是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程东颤颤巍巍的说。
“哦，这么聪明啊。那你躲在哪里了，能告诉我吗？”霓裳的脸已经冷的不行，声音也淡漠了很多。
“就，就是和他们躲一起的。”程东指了下旁边的人说。
有道理，但不多。
霓裳看了柳絮一眼，柳絮直接蹲下去在锦娘身上翻了翻。
不一会儿，就从她身上翻出一张黄色符纸。
过了一夜，这符纸上的咒文竟然淡了许多。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朱砂的痕迹。
霓裳接过那符，在程东眼前晃了晃：
“她有这个，你有吗？你不是说闹鬼，她有特地求来的符护身，你有没有。”
程东看着那符，一副了然的样子。
“我也有，我有的，我还有两张呢。”说着他就在身上掏了掏，果然，掏出了两张一样的黄纸。
那黄纸和霓裳手上的一样，上面的朱砂咒文早已淡去。但霓裳一眼就能认出来，这的确是自己画的符。
怪不得他身负血债还能活下来，原来竟是抢了别人的符。
柳絮见他拿了两张符出来，顿时就炸了。
“你哪儿弄来的这符，我没给你啊。”
“什么没给我？”程东愣了下， 不明所以。
“这符，柳絮特意去找高人求的，只给了她相熟的几个人。”霓裳见他茫然，好心解释道。
“啊？”程东瞬间心虚，眼神躲闪，下意识的就把手上的符丢出去了。
“这符我并未给你，你从哪里得来的。”柳絮瞪着他，咬牙问道。
“就，地上捡的啊。对，我在地上捡的。 许是他们慌乱的时候弄掉的，我看到就捡过来了。”程东往后退了一步，慌乱的很。
“捡的，这东西我特意交代一定要好生收着，怎么会那么容易掉。”柳絮根本不信。
“真的，真的是捡的。”程东突然抬头，大声道。
“你给的，人家也不一定就当宝贝啊。我昨天傍晚从庭院过的时候看到落叶里有东西，这才捡起来看的。”他盯着柳絮，声音比刚才大多了。
“你信鬼神？”霓裳冷哼一声，拉过已经要暴走的柳絮。
“我不信啊。”方才还很大声的程东，突然又心虚起来。
“是因为杀过人，手上有人命，所以才信鬼神吗？”霓裳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问道。
程东：？？？
“大小姐可莫要胡说，我只是老爷身边的小厮，何曾杀过人。
老爷他们根本不是我杀的，我又没有武功，这么多人，我就是想杀一个人也办不到啊。”他赶忙辩解道。
“谁说，你杀的是我爹他们了。”霓裳往前一步，声音森冷。
“你不信鬼神，即便看到符也应该不当回事，怎么会特意去捡。除非，你杀过人，心中有愧，所以才病急乱投医，捡了这个符为求心安。”她一字一顿的分析道。
程东：
“我没有！”他声音都有些发颤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整个人都像是快疯了一样。
“没有吗，那你害怕什么呢。还是说，你昨天见到了什么让你心虚的人了。”霓裳又往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