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转变
“或许我们需要聊聊。”游戈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想聊什么。”林莫闷声道。
“你最近有点奇怪，尤其是今天，情绪波动太大，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游戈给林莫倒了一杯柠檬水，递给他。
见林莫伸手接过，游戈指了指沙发，示意可以坐在沙发上。
林莫捧着杯子，坐到了沙发上。
游戈走过去也坐了下来。
林莫感受到沙发微微下陷，游戈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往后移了移。
游戈见状挑了挑眉，继续道：“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今天的卡片？我已经丢了。而且我无意接受，只是当时没有注意。”
“你不要一直把我当小孩，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好像我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林莫听见游戈还在说卡片的事情，皱眉道。
“抱歉，是我的问题。”游戈沉默片刻，继续道：“你是对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感到不满？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你还是不懂，我不需要你无止境的包容，你永远是这样，没什么情绪波动，对谁都一样，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像设定好的程序！”林莫不由自主的提高声音。
游戈愣了愣，已然不知道说什么，他站了起来，低声道：“冷静一下吧，我去睡觉了，过几天再谈谈吧，今天已经不适合谈了。”
林莫没有说话，他有些后悔这样说，游戈是生气了吧？会不会从此以后游戈就不再理自己了？可是……他已经无法忍受了，他想要游戈漂亮的眼睛中看到自己，想要游戈的情绪也为自己波动，想要更多……如同两人依靠在一起，肌肤也贴在一起那种。想到这里，林莫已然不敢再想下去。
或许从很久之前，他就有了这种想法吧，只是他害怕说出来游戈会远离他，害怕连现在的状态都维持不了，至少他还可以接近游戈，游戈也会照顾他。
只是时间久了，他就想要更多，他太贪婪了……
林莫静默的坐在沙发上，脑海中思绪交杂，如同理不清的丝线。
另一边，游戈在床上躺着，力图睡着，但良好的睡眠质量仿佛出走了，完全睡不着。
眼见游戈翻来覆去，0854终于受不了了：“你在干什么？”
“我睡觉啊。”游戈说了一句废话。
0854什么也没说，但是游戈感受到了它的无语。
“你觉得我错了吗？”游戈还是没忍住，询问0854，虽然0854是一个ai，但是说不定会有特殊见解呢？
“你有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吗？”0854声音突然变得正经起来。
“变化？我变了什么？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游戈突然起身，开始深思，难道自己真的变了？
“你的情绪变淡了许多啊，不过这个无可避免，你过了那么多世界，接受过太多记忆和情感，不变得钝感，早就疯了。”0854飘在他脑海中，解释道。
“怪不得林莫说我像设定好的程序，已经这么严重了吗？我怎么觉得自己还算正常？”游戈觉得自己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我奉劝你，已经不是在反派组了，学会放松一点，找回自己的情绪。”0854翻了个白眼，虽然它有没有眼睛还是个问题，但游戈的情绪和记忆还是自己慢慢找回来吧，或许现在的生活对游戈来说，才是属于他的生活，过去的就过去吧。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找回自己的情绪，是不是需要一点刺激。”游戈陷入沉思，或许自己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0854冷笑一声，已经不想再理游戈，连林莫那么明显的想法都看不出来，还说自己正常。
游戈继续思考，俗话说，人有七情六欲，既然自己要找回情绪，那么就一个个去试试。
七情是喜、怒、忧、思、悲、恐、惊，游戈开始回想自己是否有真正高兴过，好像……并没有。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情绪了，如此具象的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游戈瞬间觉得问题大了，面色冷凝，开始思考怎么样才能激起自己高兴的情绪。
“游戈……”0854在他脑海中转了转，“你别想了，睡觉吧，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
游戈也觉得是这样，睡意已经完全消散了，他走到窗边，缓缓拉开窗帘，外面一片宁静，黑夜像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着这片大地，他静静看着，目光并没有什么焦距，但这样的时刻，仿佛可以感觉到时间的流动。
放空自己是游戈最喜欢干的事情，这可以让他短暂逃避着什么。
“我想喝水。”游戈突然道。
0854还以为他在思考什么深奥的哲学问题，听见这句话，0854只能回复道：“……”
游戈轻轻笑了笑，从床上下来，打算给自己倒杯水喝。
来到客厅，他刚想开灯，看见林莫仍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显得格外孤寂。
游戈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有些不知所措。
“游戈，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有那么一点忧的情绪？”0854突然道。
游戈沉默了一会，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0854好奇道。
“想喝水。”
0854:“……”
“怎么还不睡觉。”游戈没有开灯，走到了林莫面前。
林莫突然听到游戈的声音，下意识抬头看向游戈，但长时间保持不动让这个动作都显得艰难。
林莫干脆放弃了，慢慢活动自己的四肢，道：“不想睡。”但在心里却放心下来，游戈并没有生气。
游戈点点头，道：“那就不睡。”
林莫有些诧异的看向游戈，短短几个钟头，游戈仿佛就不一样了，非要描述，感觉情绪波动略大了一点，想到这里，他突然变得开心起来，或许……游戈真的愿意为他改变？
“怎么了？”游戈有些受不住这样的视线，不解道。
林莫摇摇头，道：“我很开心。”
真是无厘头的一句话，游戈沉默了片刻，道：“你说的我记住了，虽然暂时还没有理解，但是后面我会试着去改。”
林莫脑子有些转不回来，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也还没有睡，来客厅干嘛？”
“喝水。”游戈诚恳道，恍然发现这是第三次自己说喝水了，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
游戈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很是解渴。
“我去睡觉了。”眼见游戈转变了态度，林莫心中的石头落下，困意涌了上来。
游戈点点头，道：“晚安好梦。”
林莫看了游戈一眼，只觉得游戈改变之路十分漫长，木然道：“晚安好梦。”
游戈喝完水，自觉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回房间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