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落幕
游戈喝掉酒杯里的酒，在脑海中对0854道:“抹掉监控中不正常的部分，让其变得合理。”
“知道。”0854是智能ai，拥有许多功能，只是大部分需要能量启动，但是在计算机的世界里，一切对它都是透明的，修改监控这种小事情对它来说轻而易举。
0854抹掉了暮光之城的监控，然后伪造了新的监控。
游戈敲击着桌面，在半个小时之前他已经来到了暮光之城，细细思考着剧情，确保其合理性。
沈岑徊使用游戈的黑卡来到了暮光之城喝酒，他没能找到自己的卡，因为被江路拿走了。
沈岑徊进入了自己的包厢喝醉了，然后发消息给游戈，让游戈来接他。
江路则拿着沈岑徊的卡，进入了暮光之城，杀了唐默，然后自首。
游戈起身走向沈岑徊所在的包厢，对0854道:“把沈叔和于姨的行车记录仪记录保留下来吧，让警方查到，另外，恢复唐默在刹车上动手的监控。”
0854在脑海中蹦了蹦，示意自己知道。
游戈进入包厢，沈岑徊仍然昏迷不醒，江路那一下下手极重，可能是害怕沈岑徊中途醒来。
沈岑徊和江路这些天一直在沈岑徊名下的一所房子，发给游戈的信息附带了地址，游戈扶起沈岑徊，回到了那里。
将沈岑徊放在床上，游戈估计他短时间内应该醒不来。
游戈来到了暮光之城对面的一所酒店，透过酒店的落地窗，他看到警察已经来了，旁边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他隐约看见江路并无任何反抗就跟着警察走了。
游戈叹了口气。
游戈又回到了沈岑徊那里，打算守着沈岑徊等他醒来。
“醒醒，游戈！”0854在游戈脑海中蹦蹦跳跳，昨天晚上游戈实在是撑不住了，就睡了过去，临睡前还拜托0854第二天早点叫醒他。
游戈睁开眼睛，腰酸背痛，这一夜是在沙发上睡的，十分不舒服。
游戈起身第一时间进入沈岑徊所在的房间，沈岑徊依然在床上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游戈松了口气。
游戈进入厨房，煎了两个鸡蛋，两片里脊肉，又烤了几片面包，切了几片西红柿，配上芝士，组合成一个简易的三明治。
吃饱了才有力气应对接下来的问题啊，游戈叹息一声，等下沈岑徊醒来，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没等游戈端上餐桌，房间就传来一声巨响，游戈扶了扶额头，走出厨房，迎面碰上沈岑徊。
沈岑徊面色冷凝，正要出门的趋势，看见游戈，他沙哑着声音道：“怎么回事？”
“你先冷静。”游戈抓住沈岑徊，生怕他情绪激动。
“江路呢？”沈岑徊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确定是江路打昏了自己。
游戈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昨天是我去暮光之城接的你，暮光之城出了杀人事件，江路他……自首了。”
沈岑徊瞬间面色苍白，就要挣脱游戈的手臂，道：“怎么可能？我要去说清楚，江路这个傻子！”
游戈几乎被沈岑徊甩出去，他只能紧紧抱住沈岑徊，道：“你冷静一点。”
沈岑徊眼眶泛红，拼命挣扎，怒声道：“游戈你放手，再不去来不及了。这是我的事情，后果自然是我来承担。这件事漏洞百出，江路怎么敢？他怎么那么傻！”
“这是江路留给你的，你自己看完再决定要不要去吧。”游戈感受到自己手臂一阵疼痛，几乎要脱力。
沈岑徊顿住，颤抖着手接住游戈从口袋中掏出的皱巴巴的纸。
江路走的匆忙，怕沈岑徊醒来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临时写下的信。
上面字迹混乱，但仍然可以辨认。
阿徊，不要让我做的事情变得没有意义，我很早就明白我的人生就是一堆烂泥，我的每一天都像行尸走肉一样，在这个世界，有我和没我没有任何区别。你不一样，你那么优秀，你会有一个灿烂的人生，在那个晚上，你眉目弯弯，询问我是否愿意和你共度余生的时候，我很心动，也很害怕，我一边觉得自己不能成为你人生中的污点，一边舍不得这对我苍白的人生中弥足珍贵的感情，我是那么贪婪。在看见你拒绝了高三出国和自己父母大吵一架的时候，我不得不考虑起现实，或许我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当中，也是那一瞬间，我也有些奢望，我们真有可能共度余生。
可是命运总是捉弄于我们，看见了你的计划，我才发现你父母的离去并不是一场意外，或许法律最终会给出公正，你却走向了极端，那天晚上我们没能达成共识，我不知道该怎么扭转你的想法，或许我也没有资格干涉你的决定，可是我无法接受这个结局。
没想到你已然决定好了，那么你有你的自由，我也有我的自由，用我如烂泥般的人生来换取你灿烂的人生，这很值得不是吗？
不要让我失望，好好活下去。
吾爱卿卿，卿卿吾爱。
沈岑徊跌落在地，双手抱住自己，无法抑制的颤抖，喉咙发出破碎的声音。
游戈知道沈岑徊不会想让自己看见他这样的姿态，回到了厨房，三明治已然冷掉了。
游戈咬了一口，慢慢地吃着，等待沈岑徊平复心情。
“游戈，如果你是他们中的一方，你会怎么办？”0854突然问道。
“我不会选这种方法，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报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方付出太多，另外一方接受这样沉重的爱意，余生也会在痛苦之中。”游戈并不喜欢这种做法。
“是吗？可是付出的人并不介意自己到底付出了多少，得到的人也会珍惜的。最后的结果说不定是好的。”0854回想起过去，它是一个智能ai，只要存储空间足够大，他就可以把过去的所有当做数据存储起来，不会像游戈一样，需要定期消除记忆，避免崩溃。
游戈沉默了一会，道：“或许吧。”
回到客厅，沈岑徊已经冷静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只静静的坐着，如同一尊雕像。
游戈递给他三明治，他伸手接了过来，放进嘴里机械的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