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说好的钓鱼呢？！
“老东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你问？”
陈云将鱼线抓了起来，怀疑人生地看着那条银白色的细线——而没有鱼钩和浮漂。
“所以……”
“所以你跟我说要怎么钓鱼。”陈云面无表情地说道。
当我是姜太公吗？
“谁跟你说我们要用鱼竿钓鱼了？”安德烈将他手中的鱼竿夺了过来，然后一把扔掉。
“咱可是水魔法师啊！能力是控水！如此得天独厚的天赋，难道我们还需要用鱼竿来钓鱼？”
“看好了，小子。”
于是安德烈便放开了感知，很快便锁定了那水底下，一条鱼的位置所在。
水魔法师的能力发动，将那海水化作了自身的延伸，而后还未等那条鱼反应过来之际，便迅速地缔造出了一个“水牢”，将它圈在了里面。
随后，安德烈控制着牢笼托起，浮出水面后，在阳光下，那条鱼便如同在透明的球中游弋。
而在陈云的感知中，水里那些鱼甚至没有发现已经丢失了一位族鱼，依旧自顾自地撒欢，产卵。
“看，要这样，这才是我们水魔法师的正统抓鱼方式。”安德烈得意地瞄了陈云一眼。
“小子，试试？”
看着那安德烈蔑视的表情，陈云二话不说就撸起了袖子，心说这不容易。
于是同样感知延伸，拟态水魔法师，然后去尝试将感知中的一条鱼用水牢包裹住。
然而就在魔力涌动的那一刻，那条鱼似乎发现了不对劲，刷地一下游出了一阵残影，躲开了陈云的水牢。
而那水牢，似乎只围住了……水？
鱼还在欢快地游，陈云却愣住了，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这群鱼是不是在和安德烈一起演我……
将荒诞的想法逐出脑海。于是，他又尝试着去抓另外一条鱼，却依旧扑了个空。
于是再抓，继续抓……
十余次后……
“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还没有跟我说的？”陈云蹲在崖岸上，扭头看向身后的安德烈。
架起烧烤架，安德烈忙着处理鱼鳞，头也不回地问道：“那你觉得会是什么问题呢？”
“反应力？施法速度？还是其它的什么？”
于是陈云陷入了思索。
反应力？自己是肯定不缺的。
施法速度？陈云的拟态不能和一般需要吟诵的魔法师相比较，完全可以做到魔法瞬发。
那，还有什么？
“是隐蔽性啊。”
陈云突然脖子微凉，低头一看，只见一把水刃就已经出现在了脖颈处。
「等等，什么时候出现的？」
感知中，安德烈身上的水魔法师印记略微一闪，于是水刃便抵住了自己的脖颈。然后才是姗姗来迟的危机感和遍布浑身的恶寒。
还有水元素的波动。
将那突兀间架在陈云脖子上的水刃随手挥去，安德烈笑道：“无论是释放什么魔法，用了什么施法的介质，或是吟唱的手段，都避免不了的一点就是——魔法的波动。”
“不只是魔法师，基本上所有的体系都是这样。”
就像是在弹琴时，只有按下了那个琴键，才会有音律发出；枪在扣下扳机之后，才会射出子弹。
这是避免不了的步骤。
“但是，虽然避免不了，却可以将这种波动的时间延长，延长到魔法释放了之后，才被感知到。”
“而如何做到这一点，充其量，不过是对精神力的亿点小小的运用罢了。”
安德烈食指和拇指中间留了条缝。
指尖……宇宙？
“原理其实很简单。”安德烈笑道，“只需要在释放魔法时，用精神力，将你的魔力波动均匀地包起来就可以了。”
“？？？”
陈云僵硬地，机械般地“咔”了一下脑袋，用“你是不是在逗我的眼神”看着安德烈。
简单，没错，原理确实是简单的。
包住嘛，不就是包饺子那样吗？谁都会啊！
但是，如果饺子馅的形状各异，在包皮时不仅皮要薄到刚好要将馅包住，且突出馅的形状，并且要“均匀”到每一处、每一寸的皮都薄到一致的那种程度！
简单？你跟我说这叫简单？！
单是已知的法术种类已经有上百万种了，而且还是在不包含各种变体法术的情况下。
而水元素的法术因为化形的妙用所以就独占了二十万多种，并且好像还在逐年地增加。
二十多万种形状各异的饺子馅……
并且越是高阶的法术，那饺子馅就越大、形状就越怪、皮断掉的概率就越大。
而且还要你在下锅(战斗)前迅速地包好。
“而且这个用法还不能走捷径啊……唯一的捷径就是将那二十多万种不同的魔力波动的图谱给记住，然后去日日夜夜地练习，掌控。”
“单是对魔力和精神力的消耗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施法，要消耗法力。而包裹魔力波动，消耗的是精神力。
“那这还简单个屁啊！”陈云怒吼道。
单是那九种武器的变化就是九个不同的波动图谱了，那二十万种图谱不得记到整个世界崩坏？！
“不，你只需要将你所使用的，九种武器变化的波动图谱记住就好了。”安德烈说道。
现在陈云所使用的九把水元素化形的武器就是：双刃、重斧、巨锤、长枪、剑、陌刀、锁链、太刀、盾。
这九者，单一拎出来陈云只有被各个武器的精通者吊打的份。但是让他协同着九把武器一起出招，九的九次方种变化，那么发挥出的实力甚至可以勉强跻身于二流高手的行列。
这还没算他搞鼓出的船锚啊、链锯啊、钻头啊……等等稀奇古怪的武器和玩意儿。
“二十多万种的图谱，哪怕是我也不能完全记住。而且在高阶殉道者的战斗中，战场瞬息万变，哪有那些时间和精力给你将魔力的波动给包起来，费时又费力。”
“然而在四阶甚至是五阶以下的殉道者行列里，如果你能做到将魔法的波动给延长到释放攻击之后……”
安德烈意味深长地笑了。
陈云想了想安德烈刚刚悄无声息地将水刃架在了自己脖颈上的场景，也意味深长地笑了。
“所以你还站在这里傻笑干什么！”安德烈突然踢了一脚陈云，道：“还不快去先练习熟悉一下！明天我们就要开始练这个了！”
“那种鱼对魔法的波动最为敏感了，什么时候你用水牢抓住了一条，就什么时候过来吃饭！”
陈云咬牙走到了崖岸边，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有一天自己要翻身做地主……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先是缔造出了一个水牢，然后去仔细地观察这个水牢的波动图谱。
记忆力清晰的好处就在此刻突显出来了。只一眼，陈云便将那平面的奇怪图像给记住了。
下一步，就是尝试用精神力去包裹住那个水牢的魔力波动……
——滴答滴答。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一瞬便被无情地挤光了。
——知秋序。
……
夕阳西下。
“我……我好了……”
陈云抓着手中还在胡乱摆身的鱼，虚弱的说道。
虽然精神力和魔力都消耗的不多，但是那一遍又一遍的尝试，还是让陈云有些心力交瘁。
「而且不是说好了今天不训练的呢？合着你说的不练是不练枪练其它的啊！」
陈云在心里暗暗腹诽道。
一想到还有九种图谱需要他记住，而且还要在实战中熟练地运用，陈云就万念俱灰，十分绝望。
算了，往好处想，只用记九种。
“好了？那就过来吃饭吧。”
身后，安德烈的声音传了过来。于是陈云转身，走到了安德烈身边，坐在了那块被清理干净的石头上。
“感觉怎么样？”安德烈将陈云手中的鱼拿了过来，然后又将一个铁盒子和一双筷子递给了陈云。
将盒子打开，里面居然是排列整齐的米饭，鱼肉和青菜。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腩，放进嘴里，鲜甜味以及烧烤独有的香味刺激着陈云的味蕾，温热的口感更是让陈云热泪盈眶。
居然还能吃到一口热饭呐……
“还好吧，挺有成就感的。”陈云一口鱼肉一口青菜，一口米饭一口鱼肉，含糊不清地说道。
安德烈想了想，又问道：“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