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少年如昔
我决定今年过年回老家，于是我提前订好了回家的车票，临近春节，中国即将上演世界上最大的人类迁徙活动！
今天的天气很好，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一个人来到公司楼下，坐在长椅上发呆，我每次都觉得发呆的时候，时间是静止的。
“老林，看啥呢？”这时萧湛拍了我一下肩膀。
“什么也没看，发呆而已”我说。
“今天天气真好，我也走坐一会”萧湛一屁股坐在我身边。
萧湛坐下来后并没有说话，而是和我一样看着前方。
过了一会，我说“今天你的嘴怎么突然静音了”
“老林，你今年三十几了？”萧湛没有回答我，而是问我。
“再过几天就三十五了”我回答。
“我记得我们是同岁的，三十五了！还真是快啊，转眼间我在北京马上六年了，唉”萧湛叹了口气。
“嚯，没想到你也会感慨啊”我笑着说。
“切，我怎么就不能感慨了，就允许你天天多愁善感的，我就不能感慨下啊！”萧湛切了一声。
“那我也感慨下！”不知何时秦浩也坐到了我的另一边。
他从兜里拿出两只“小快乐”，递给萧湛一只，自己留一只，然后又开始在兜里摸打火机，可是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
“在我这呢”萧湛从兜里拿出打火机，把他俩的烟都点上了。
此时从背后看我们就好像三炷香，只不过中间这柱香似乎没有被点燃。
“你们俩个对将来有什么打算？”我看着一直冒烟的他们。
“梦想是远大的，但现实很骨感的，虽说是而立之年，可是我依然这样！”萧湛吐了一口烟说。
“我的北京房这梦想，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萧湛苦笑了一下。
“少年自当扶摇上，披星戴月逐日光！”秦浩对萧湛说。
“可是我们已经不是少年了，我们现在应该是中年了，境界不同了。我的少年是失败的，中年也……”秦浩自问自答着。
“我想了很久，我发现我除了会弄软件，其他的似乎什么也不会”萧湛把身体靠在长椅上，仰着头看着天空。
“我比你稍微强点，我除了软件，我还会吟诗，可是这对于现实来说屁用没有”秦浩摇着头。
“我也一样，似乎只会软件，对了，我好像还会做点菜”我也仔细想了一下。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但是笑的有点苦涩。
“那将来你们打算一直从事这个行业吗？”我又问。
“不然呢，难道去卖盗版光盘去啊！这要是20年前卖盗版光盘还能挣点”萧湛自嘲的说。
“再干几年，我就自己弄个小公司，自己干”秦浩说。
我看他的表情很认真，隔着他的厚厚的眼镜片，我能看见他的眼睛里有光。
“你这是以前没赔够啊！”萧湛向秦浩泼了一盆凉水。
“你丫的闭嘴吧，怎么可能被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到时候，你俩都过来帮忙，我让你俩做副总”秦浩说。
“拉倒吧，我怕到时候把裤衩子都搭进去，还副总呢！”萧湛一摊手说。
“你个傻x，即使赔也是赔我自己的裤衩子”秦浩踢了一脚萧湛。
“行，那到时候我们就和老秦吃肉去”我说。
“你看看老林说的话，怪不得老林天天骂你的那张臭嘴”秦浩觉得不解气又踢了萧湛一脚。
“老林，那你将来打算留在北京吗？”秦浩问我。
虽然当初北京是我梦开始的地方，但是我真的还没有考虑我这个梦要持续多久，路我的确一步一步的走着，但是前方是什么？会怎样？我真的还没有考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啊，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许我会回老家养猪吧！”
“养猪？！”萧湛和秦浩异口同声的说。
“不是，老林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这跨度也太大了点吧”萧湛被烟呛得咳嗽了几声。
秦浩也是满脸的惊讶。
“哈哈哈哈，你们现在就听听就行了，等哪天我真的去养猪，你们再惊讶”我拍了拍他们两个人的肩膀说。
“我现在对这工作是厌倦的很，每天和同样的人挤着同样的地铁，我是真的累了，可是这就是生活啊！如果我不努力去挤地铁，我就肯定会被生活挤出来的！”我拍了拍自己的头说。
秦浩又拿出一支烟说“对啊，我早就厌倦了，我现在倒是想早早的退休”
“退什么休，连个对象都没有就退休啊，退休去当和尚吗？”萧湛一把抢过秦浩手里的烟说。
“我们三个都这么大岁数了，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应该讨论未来什么的，应该讨论的是对象，这马上就过年了，回到家里，家里人一问，你说多丢人啊！”萧湛把烟点上了。
“都丢人这么多年了，还差今年吗！”秦浩把萧湛手里点着的烟抢了回来，然后又扔给萧湛一根。
“不行，2019年我一定要找到个女朋友”萧湛狠狠地吸了一口说。
“上次元旦联欢，要不是你那破嘴在那叭叭叭的说，我们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秦浩直叹气。
“自己拉不出屎，你还怪地球引力呗”萧湛的嘴开始发挥平时的本事了。
“滚蛋吧，老林你怎么一直不吱声，你说说看”秦浩看着我说。
“说什么？”我咳嗽了几下说。
“对象啊！你不着急对象吗？”秦浩伸出两个手指头说。
“我记得你们上次也是这样问我的，我…我无所谓啊！我觉得没什么”我支吾的说着。
“你这思想不积极，肯定有问题啊！”萧湛立刻说。
我吓了一跳，难道他们知道我和刘雪茜的事吗？
“我哪……哪有问题！”我故作镇定的说。
“脑子呗！还问哪有问题！”萧湛指了指我的头说。
秦浩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我可不像你们俩个满脑子都是颜色的东西”我使劲推开他们俩。
“不说这个了，你们俩个过年回家吗？”我又岔开话题问。
“当然回啊！票早就买完了，虽然一事无成，但正所谓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啊”秦浩说。
“我也买完了，这一年我也就过年时回家，唉，还真是有钱没钱都得回家过年！”萧湛也说。
对于我们漂泊在外的人来说，回家过年的感受都是五味杂陈的，但是无论怎样那个地方是家啊！
“行了，走吧，回去干活了”我站起身。
秦浩站起身来说“萧打听，你买的什么票回家？这个时候我感觉你这样的只能买张跪票回家了！”
“爸爸买个可是卧铺的”萧湛骂骂咧咧的说。
然后两个人就追逐打闹起来。
我看着他们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虽然现在社会很残酷，马太效应太严重，未来会很迷茫，但是每个人都是少年，少年如昔。
海明威说：人生最大的遗憾，是一个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所以我们常常一边前进，一边缅怀青春，缅怀那个心里有梦，眼里有光，肆意张扬的自己。我们好像变了，但又好像没有变。变的只是成长了，而不变的是始终如一的初心，还有最初见到的彼此。希望每个人都是归来仍少年。
我没走几步突然发现，在离我不远的路灯下李扬站在那。
“你这是什么时候在这的？”我问。
“一直都在啊！你自己在这时，后来他们两个来的时候，我都站在这的”李扬回答。
“你今年回家过年？”李扬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对，走，回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