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火锅底料

    田瑞家的馆子上了省里的报纸, 一下子成为全县里的焦点。
    常去田瑞家馆子里的老食客，都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县城其他那些从来不在外头吃的人，也慕名过去吃。
    “省里都夸奖他家的报纸, 味道肯定错不了。”
    “就是, 外地的人都特意跑来吃呢，咱本地过去方便更得去。”
    “那咱们去呗。”跟风的人很多, 县里人平常也没啥事儿, 爱凑热闹都挤了过来。
    田瑞家的铺子一开业，外头顾客来了不少。有县里的人, 也有外地慕名而来的人。
    县里把田瑞叫过去开会了，主管安全的部门的领导语重心长道：“小田啊, 你家东西是好吃。但是人太多都挤在外头, 有很多安全隐患。你还得想想办法啊！”县里自从大力的发展摆摊经济, 以美食为主带动了县城旅游的GDP。尤其是周末来县里的人多，公交车公司新增了好几趟专线了。
    昨天听说有顾客从下午排队一直等到夜里三点多, 田瑞的铺子原本就营业到十二点, 现在昼夜开着。不光客人等的着急，他的员工也人仰马翻的。
    大伙儿没成想省报纸这么有威力, 他这么一报道，整个县城都火了起来。
    县里知道田瑞家的铺子是功臣，把田瑞叫来之前，他们先开了一个小会，领导们表示愿意让出两个铺子给他, 希望能解决拥堵和食客吃不上餐的问题。
    田瑞道：“谢谢领导, 这两个铺子收下了。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铺子还要装修，人员也要招聘培训, 厨子急缺。重重困难我们会尽量克服，争取让每一个人来了都能吃上。”
    主管的领导知道他说的是真的，眼神越发的和善：“要是还有其他的难处，就跟我们说，尽量给你解决。”
    田瑞又跟他们沟通了一会儿才回了铺子。
    他直接去找了大厨，当初黑脸大厨都快变成红脸大厨了。后厨这地方高温，哪怕是装了两个吊扇也形同虚设。一进入后厨跟前面是两个温度，整个人快要被融化了似得，在后厨干活的人一天至少要换三次衣服，不然衣服湿了之后黏哒哒的沾在身上更难受。
    黑脸大厨之前还珍惜这手艺，不让别人学去，后来实在是顾不过来就把手艺教了。不然就是给他累死也忙不过来，黑脸大厨在前面的店就已经够火的了，来这边之后才见识到一山更比一山高，这边的人为了吃上一口，一宿一宿不睡觉。
    田瑞直接给他叫出来，去另外一个休息室里，后厨有其他人在后面顶着，黑脸大厨离开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篓子。
    黑脸大厨道：“什么事儿？”后厨忙的不行。
    田瑞道：“你那边还有没有成手的厨子，也会炒料的，手艺不能差。”
    黑脸大厨道：“有啊。”他们当初一起拜师的时候，十多个师兄弟呢，都在老家那边。他们老家是火锅大省，也都在干这个活儿，不过赚的有多有少。
    田瑞道：“能不能把他们叫过来，来这边顶上。”黑脸大厨虽然没藏私把自己那些手艺分批教给这些学徒和家人。但那些人没有黑脸大厨这么全面的。
    火锅大店里没他不行，田瑞是打算再开一些火锅店，但没有坐镇的炒料主厨。
    黑脸大厨现在每个月看着客流量算账，就知道他一年就能拿到两万多。一年抵上在老店里七年的收入了。
    他赶上了这个机会赚的多，也愿意拉扯一把以前在一起拜师学艺的师兄弟们，道：“包在我身上。”
    田瑞道：“其他人跟你的工资算法一样，但是各个店铺规模不同，新开几个小店肯定不如你赚的多。”黑脸大厨的工资是保底一百的月薪留着日常花销。其他的等年底一起结算。
    但要根据店里的业绩。不过田瑞家的店都挺火的，至少年薪五千以上。
    比他们在老家呆着强。
    黑脸大厨来了这么久，之前也给别人打过工知道田瑞家是个厚道人。有这样厚道的东家，他们也愿意在这边干：“回头我就给他们打电话。”
    田瑞道：“还有个事儿想跟你们商量一下，就是店里的牛油火锅底料，菌汤底料。能不能出一些方便包装，交给厂家生产的那种。”这是他想的缓解店内拥挤的一个办法。
    火锅对他们这个小县城是稀罕的东西，大家都有点上瘾，只店里的桌子有限，不能保证他们来都能吃上，要是出火锅底料，他们就可以在家里涮火锅了，也省的天天来店里排队。
    黑脸大厨一怔，像他们这种炒料大厨其中诀窍，各种调味料的配比和顺序是绝密，要是给田瑞他们去生产，那就相当于把秘方公开了，换个人来当大厨也是可以的。
    田瑞家的工资可比一般人给的高。
    要是省了他这个大厨正经能省不少钱呢。
    田瑞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要是不放心，咱可以签十年长约，十年之内你都是我店的大厨。待遇跟现在一样，而且你的特色是鸡锅和甲鱼锅，这两样都没要。只用了牛油锅和菌汤两样。外头会这两样的人也不少。同样是买方子，我想着不如把这个钱给你挣了。”田瑞的意思很明确，只要出钱，他能买到这两样的配料的方子。
    田瑞给的是买断价，两个方子五万块，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这个待遇太香了，田瑞相当于保底了他未来十年的工作，顺便还把锅底卖了个好价格。他的火锅底料在老家炒的也有名气，这些年也有不少人想买的，喊多少钱的都有，三千，五千，甚至出价一万的还想打包他所有的技术。
    田瑞这个五万的出价很有诚意。
    而且黑脸大厨也相信田瑞说的，只要肯出钱是绝对能买到火锅底料的方子的。毕竟在他的老家，不会炒牛油锅底的不能开店。
    黑脸大厨道：“我的跟我师父商量一下。”他虽然都出师多年了，但要是把学来的手艺公布了那又是另外一说了。
    田瑞点头，道：“那你尽快。”他还有很多别的事情需要安排呢。
    第二天黑脸大厨找上田瑞，说师父同意了，不过他打算买断的钱三万打给自己的师父，两万留给自己。
    田瑞对他刮目相看。很快拿到了这个方子，他回了大院的小厨房，试做了一下，味道跟店里一样。
    田瑞立刻给食品厂的厂长打电话：“江湖救急，有个事儿求帮忙。”
    自从田瑞弄出螺蛳粉之后，他们可没少赚钱，一听田瑞有着急的事儿自是当仁不让，食品厂厂长道：“什么事儿？”
    田瑞打算用机械化生产火锅底料，只在他们县里卖，田瑞要独家权。
    食品厂的老板爽快的答应了，分成照样五五。
    听到田瑞说首批做的数量的时候，有些吃惊：“做，做多少？”
    田瑞道：“各做一万件。”
    食品厂老板虽然出过大宗的货物，但他的销路是铺向整个省的。田瑞就在县里卖，能卖多少。而且像牛油锅底调料就不少钱，再加上工业化流水线的成本，卖的数量很定有限。一万件算是大手笔了。
    田瑞道：“尽快，这个配方是保密的，我们会请人专门过去调味。”
    食品厂老板道：“没问题。”
    得到了他这句话，田瑞就叫黑小胖准备出发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准备。
    田瑞特意买了牛腱子肉炖了一锅酱牛肉给何宇送过去。
    何宇的工程快要完事儿了。人也轻松了出来，至于房子内部简装，他也已经放权让别人主持此事了。
    田瑞道：“明儿你陪我把我小飞送回去吧，他舅舅来电话了说孩子快开学了。”他们一家人送孩子回去。
    何宇道：“行。”暑假他们都玩疯了，还剩下几天好好收收心，开学之后何中就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了。何甜二年级了，时间一晃，他这个当大哥的还挺感慨的。
    何宇给他们报了兴趣特长班，小家伙们才算假期还学了点东西。何甜的琵琶稍微有一些进步了，老师说让她好好练，说不定能出息。何中的二胡还跟锯木头似得，二胡老师说这是正常的，要再学半年左右才能渐渐找到感觉。
    何宇一听，打算特长班也让他们安排上，他对弟妹倒没什么一定要成才的想法。只是他跟田瑞都忙，孩子没人管束，有个特长班，把孩子们多余的精力给占上。
    县里的小孩大多都是散养的，就在房前屋后跑来跑去，学艺术特长的人很少。这个艺术特长的老师都是县艺术团的，老师水平高收费不贵，很适合他们家的俩小崽子。
    田瑞听何宇把第一件事儿答应了，犹犹豫豫道：“还有一个事儿。”
    何宇一看田瑞这个神情就知道有事儿求他，挑了一下眉头道：“怎么了？”
    田瑞道：“我那个饭店不是人多么，很多人都吃不上，我想弄一些套餐送到大伙儿家里去。但我们都是搞吃的的，送餐这一块不是太熟悉。”田瑞看着何宇，道：“你能不能帮帮忙。”
    何宇之前管运输，现在还在做工程，三教九流的朋友非常多。
    他来牵头的话，田瑞这边就能放松下来，只需要管出餐就行了。
    田瑞看见何宇似笑非笑的模样，有些紧张道：“宇哥……这事儿除了你，别人我都不放心。”
    何宇一听，得，自家小财迷已经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了。又是戴高帽又是奉承的。这哪儿有不答应的道理，不过，何宇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
    田瑞道：“那等把小飞送回去的！我再好好求你。”他们明天还有事儿呢，不能胡闹。
    何宇道：“你可别忘了。”
    田瑞的脸颊越发红了，道：“忘不了。”
    第二天一家人亲自给小飞送回去。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分开不像上次那么难受了。何中已经跟小飞约好了寒假还要一起玩。
    小飞也喜欢跟何中玩，走的时候支支吾吾道：“那还练琴么？”他有点怕了。
    田瑞在旁边没忍住笑了起来。
    何宇道：“要练，男子汉不能半途而废。”
    俩小崽子互相看了看，都有点萎靡了，男孩子这个年纪正是皮的时候，被抓去练琴可太难受了。
    把小飞顺利的送到舅舅那里。他们一家人在省里逛了一圈才回去。回去没多久，他们就要开学了。
    何宇一次招了一百个本地的人专门送餐，清一色的本地年轻小伙子。
    县里突然发现田瑞家的火锅突然多了一个送餐的服务，有两种火锅套餐。一种是实惠版的，一种是豪华版的，田瑞做的成品火锅底料还没弄出来，底料都是黑脸大厨率领几个小徒弟现炒的。
    套餐对头一次来吃的人来说特别友好，基本上想吃的里面都有了。除了套餐之外，也可以自己单点。
    这边只需要留押金，就可以拿走一套锅具和小尺寸的灶具，点上火就能吃了。
    这样也方便了大伙儿，在家就能吃到店铺里同款的火锅，他们的小料是调配好的。香菜，蒜末，辣椒圈之类的都是赠送的，甚至还送小罐醋。要是有什么特殊的口味也可以提前跟店里说，能满足的尽量都满足食客们。
    灶具和锅当天晚上会有人来收，直接把押金换给他们。
    送餐的火锅一出，很多老食客都说好，省着在店里又挤又热，还不如在自家的小院子里呢。或者更嘚瑟一点，就在家门口树荫那块。人来人往的、看见熟人招呼他们吃一口也不错。
    很快订餐的人激增。只不过在点“外卖”有一点不好，一次性必须要把菜品点齐。不能中途加餐。
    几个食客把店长围绕了起来叽叽喳喳的：“我来一个四人餐实惠版的，再多加一份切面。”
    “豪华版的有小酥肉和鸭血么？”
    店长一直在接待，嗓子都哑了：“鸭血有的，小酥肉不包含在套餐内。想吃就只能单点一份儿了。”
    “哦，那来一份豪华版的六人餐，再单点一份小酥肉。什么时候能给我送到。”
    店长道：“马上就给你配菜，把东西拿齐了就可以送。下午我们来取锅和灶。”
    “知道了。”老食客愉快的给了钱。现在店里还多了个免费的糖水冰粉，吃起来凉凉的，像果冻一样，来店里的食客就会吃上一碗。
    “没有鸡锅么？”老食客问着。
    店长道：“不好意思，我们店的鸡锅和甲鱼锅只能堂食不能外送。”
    小七嗓子都哑了，赶紧叫旁边的人过来帮忙，又派了一个跑腿的。
    要不说宇哥这人还真有办事能力，他居然还真的搞出来一个同城外送服务。不过，只对口田瑞家的店，不接其他的订单。送餐的人穿着同样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跟别人的不同。
    小七从早上开始就狂写单子，手现在都有点轻微颤抖。看了下，一上午就写了一百三十多张单子，就这还源源不绝的人呢。
    也亏得多了这么个外送的服务，店里不像每日那么喧闹拥挤。
    过了一伙儿白猛带着几个帮手骑着三轮车过来了。上面都是各种蔬菜，蘑菇，土豆，成箱的海带，冬瓜，甚至还有手工切面。从后门进的，火锅店就开始紧急卸货。
    白猛一听说这边增加了配送的服务就知道他们这里肯定忙不过来，立刻就过来了。
    白猛一来，火锅店里的店长小七的眼睛里都冒着光，像是看救星似得：“猛哥。”声音沙哑的不行。
    白猛也吓了一跳，后面还排长队呢。他们这写一张单子就给一个服务员配货。没停下来过。
    白猛道：“这边我来吧。你先喝点水，松快松快。”
    小七道：“哥，我去看看后面的货备足了吗？”今天是他们第一次送餐。配合的很好，送餐也很快。他们一直在外送，堂食也没停下来过，所有人都忙的不行了。虽然田瑞让他们多准备一些。但还是还是轻视了大家对火锅的热情，小七怕后面断了货。大院那边和宇哥的外卖员全力保障他们，他们不能掉链子。
    小七把前面交给了白猛，旁边还有几个心腹听白猛的差遣，他赶紧去了后厨和配菜室。机械肉卷那边一直在切，从早上到现在刀刃都有些钝了，不像之前那么好用了。
    小七瞧见道：“先换个刀片。”在火锅里肉是大头，供不上可不行。
    冰柜里十多卷冻好的肉等着切呢。刀片不快，有的等了。
    切肉的师父也忙懵了，一上午催催催的，刀片钝了都没注意。连忙换了一个，听削肉的声音都跟刚才不一样，轻快利落了不少。
    他连忙去后厨，现在都在帮他们的忙。要说哪里最忙还的是底料这边，他们炒料的压力太大。今天连堂食的甲鱼锅都停了，没时间弄。
    小七去后厨，一看，惊了，道：“东家，你什么时候来的。”看着田瑞也换上了厨师的衣服在旁边炒料。
    黑脸大厨的学徒道：“小七哥，咱们东家已经来一上午了，亏得他来了。不然还真的忙不过来。”
    小七道：“你们来的晚不知道，最开始咱们家东西火起来就是因为咱东家手艺好。我师哥都是咱东家教出来的。”
    黑脸大厨一听，心道怪不得。
    田瑞进了厨房换上了一身衣服，当时他还以为是来帮忙的。他任何的活儿都干的很好。甚至炒料对火候的把握一点不输给他。
    有了田瑞的帮忙，后厨的压力小了很多。连老板都开始干了，他们也没啥可抱怨的了，而且田瑞说了，火锅店里后厨这些人下个月再上调一次工资。所有人干活儿也起劲儿了。
    很快外头就道：“再做三份鸡锅堂食，五份麻辣底料，七分微辣底料，再加两个菌汤打包。”
    大伙儿快速的分配，速度上来了。一份一份的做，不用着急忙乱。
    黑脸大厨是田瑞外聘来的，从未跟田瑞在一起干过活儿。像他这样的大师傅都有点蛮横，不喜欢别人来后厨，但跟田瑞一起干的时候却觉得很自在，不管来多少份底料的单子。田瑞有条不紊的分配下来，后厨不像平常那么慌乱。
    黑脸大厨有点佩服田瑞。他在这边一呆，就跟定海神针似得。怪不得能支棱起这么大的买卖。
    他们的吃饭是两个人两个人吃。从五点开始吃完饭，等最后一个人吃完已经快九点了。县里的人，热情不减，生怕错过了这次就吃不着似得。
    中途找刘甲通知肉联厂卷了一千斤的牛肉，一千斤的羊肉，新鲜的肉卷好冻起来，到时候方便切……让他们提前预备着。
    忙完这一天，田瑞他晚上都没吃饭，坐在那边吃饭都嫌累，晚上何宇来接的他。
    许多日子以来，火锅店第一次十二点闭店了。所有人都回家了。田瑞也往家里走，双腿沉重的像是灌铅了似得，走路都抬不起脚来。
    何宇来接的他。
    田瑞累的恹恹的。
    何宇看着又心疼又好笑道：“还能走么？”
    田瑞还没等开口，何宇就转过身蹲下要背他回去。他们收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整个县城熟睡了，偶尔还有几个微弱的路灯亮着。
    田瑞趴在何宇宽阔的背上，脸贴了上去。
    何宇回了家都够晚了，没想到自家小财迷还没回来。
    看着他累成这个样子，道：“你何必呢。就算不干，家里也能吃上饭。”
    田瑞道：“过几天就好了。”听黑脸大厨说，他说动了四个师兄弟，水平都很好。他们一来店里能忙的开了，就不用他下手了。
    田瑞已经是老板了，就算他不干也没有人批评他，可是看见那么多都在忙，他不好意思一个人跑在一边躲清闲。反正这些活他也能干，结果一不小心干多了。昨天何宇有些生气，田瑞不敢因为这件事儿再惹他。
    “那也不允许。”何宇说着。
    田瑞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哼唧了两声。
    等俩人回家的时候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田瑞回到家里简单的擦洗了一下身上，换了一个干净清爽的衣服才躺下。
    何宇刚躺在下，田瑞就靠过来，趴在他怀里熟睡。何宇看着他的睡颜，过了一会儿才拉了灯。
    第二天田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火锅店是下午三点营业的。田瑞打算去大院里帮帮忙，谁想到刚到了院子就看见何宇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衣服，在院子里锻炼呢。白色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很清爽。
    田瑞惊讶道：“你怎么还没走？”平常都是何宇早出晚归的，冷不丁看见他大白天的在家还有点不习惯。
    何宇道：“今天不去了，在家陪你。”
    田瑞一听这话就有些心虚，道：“我不用别人陪，我那边还有事儿。”说完他就脚底下抹油，想走了，谁知道他刚要走就被何宇给逮住了。何宇一张俊脸在田瑞的面前放大，道：“又不听话？”
    听的田瑞耳朵里都烧得慌。
    田瑞跟他商量，道：“我就过去看看。”那边的确忙乱，他去的话也可以跟着少干一点力所能及的。
    何宇轻轻的亲在他的脸上了：“不可以。”
    田瑞怂了，偷瞄了何宇一眼。何宇道：“吃饭。”粥是何宇特意做的。
    田瑞坐在餐桌前，有何宇陪着喝了两大碗粥，再加上两个素馅的大包子，半个咸鸭蛋，吃的无比满足。田瑞昨天就没吃饭，今天情不自禁的吃多了。
    吃完饭，田瑞坐在椅子上歇着，他也有点纳闷，明明他是爱清闲自在的。怎么现在却像上了发条似得。想停都停不下来。
    何宇倒想陪着田瑞在家呆一天，可是事与愿违，没多大会儿就有人敲门说让他去工地一趟。那边好像是有检查组来检查，他作为主要的负责人必须到场。这次关乎到他们能不能挂牌售卖楼房，非常重要。
    何宇回头看着田瑞。
    田瑞没忍住差一点笑出了声音，对何宇道：“去吧，去吧。”等何宇走了，他也可以悄悄的离开了。
    田瑞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他的表情太明显了。何宇道：“我忙完去找你，要是再敢给自己累到脱力，看我怎么收拾你。”脱力的方法不止一种，要是他这么爱折腾自己的话，那他就有另外的说法了。
    田瑞点了点头。
    终于何宇离开了，田瑞把昨儿脱下来的衣服，简单清洗了一下，挂在院子上，随后也离开了家里，去了大院。
    刚去，黑小胖就眼冒金光的在旁边等着。看着田瑞就忍不住分享这个特大的好消息。
    “火锅底料出货了。”
    田瑞心中也忍不住雀跃：“真的？”
    第一批做出来两千件，正方形三百克的的底料，上面是一层牛油，下面是调料，干辣椒也用了不少。透过这个包装就知道他们用料有多么的扎实。
    这次送了两千件。厂家知道他们着急，先出了一批货就立马叫车给送来了。
    火锅底料是正规的食品厂出的，各种审批和质检报告，包括出厂的手续都是合格的。了个名字，叫斜阳火锅底料。
    据说食品厂老板原本想了几个名字，去注册的时候发现别人叫过了，抬起头正好看见斜阳还挺漂亮的。随口一说，就叫了这个名字。
    田瑞立刻拆开一包，煮了一下，很快大院就带了一股火锅的香味。火锅店里的菜都是在这边洗好，在那边再冲冲就完事儿，田瑞拿起一片白菜涮了一会儿，捞出来尝，味道还真不赖。就是没有他们现炒的辣。是普通的微辣的水准，有了这个料黑脸大厨就算是解放了。田瑞叫人把这些火锅底料都给搬到火锅店去。
    自从县里火锅带了配送外卖的服务，对外地人一下子有好了起来，排队不那么凶了。大部分都选择买走回家吃。
    火锅店三点开门，两点半的时候就有人在等了。不过这次他们可不是奔着堂食，而是要外卖回去。
    “哎，你昨天不是买了么？怎么今天还买呢？”店还没开，就来了这么多人。这也得排小四十分钟。
    “因为好吃呗。我媳妇就不爱在外头吃，做儿我们火锅外送到家，她吃了几口可喜欢了。索性把朋友几个的媳妇们也都叫去，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好多邻居闻到了香味还问我们吃啥呢。”
    “你们买的几人套餐啊？”
    “四人豪华版的。”
    “我们也是，四个人吃饱饱撑撑的，都吃光了，你们那么多人吃够么？”
    那食客道：“在自己家就是方便。我媳妇找了点菜，又买了点面条，我媳妇没吃够，今天说让我买实惠版的。她去菜场再买点菜，花的又少，吃的又好。”
    旁边人笑道：“也是个好办法。”
    “就是蘸料得多买几份，昨天蘸料少了，最后去卖店打了两块腐乳就着吃的。”
    他们互相说着话，没一会儿开门了。食客们突然发现今天的底料是有包装的一大块。上面写着保质期十个月。
    “那多买几块。”以后想吃，岂不是在家就能涮。也省的千里迢迢来这边排队了。
    其他人也这么想，方便款的牛油底料一下子就卖爆了。
    这东西有些人就知道煮个火锅，但也有会做美食的，火锅底料却很快成了县里主妇们的最爱，用这个炖鸭子，煮面条，炒菜，不管是什么菜放里点火锅底料就像是注入灵魂似得，贼好吃。
    这下不得了，县里的火锅底料一下子火了，还有人三十包起买，这个火锅料是专供田瑞家的。外头没有买的。还有的心思活络的想要倒腾这个赚钱。
    最后田瑞逼得没法，只好出个限购，每个人最多不能超过五块，这才放缓了点卖火锅底料的速度，不然，第二批厂子没发货呢，店里万一卖没了，还得传统手工炒，会累死人的。
    田瑞算是知道了，工业化才是最伟大的生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