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失控
“——不许喜欢他。”
邢识呼吸发沉，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姜知杳，里面的情绪浓稠到极致，但有夜色掩盖，又让人丝毫辨不清楚。
只能感受到他微微急促的呼吸，和喷洒在颈侧陌生而浓烈的酒气。
“他跟你表白了？”
没等姜知杳回答，他又沉沉开口。
“他抱你了？”
姜知杳眼睫颤了下，被他一系列的动作打的猝不及防。
她突然意识到，她和邢识好像很久没见了。
久到她都快忘了他的眉眼，也忘了和他相处时的感觉。
姜知杳抿了抿唇，刚低下头去，就被邢识强硬的抬起下巴。
“说话。”
男生声音很沉，还带着极为明显的紧绷感。
姜知杳盯着他看了几秒，想看清他的表情，但周围实在太暗，她什么也看不清。
“哥，”姜知杳喊了声，“……你是不是喝醉了？”
邢识没说话，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轻轻嗤了一声。
“之前让你喊声哥这么难，”他声音里似乎带了丝嘲讽，“现在怎么张口就来？”
“我……”
“别喊我哥，”邢识打断她，“我也从来不是你哥。”
“姜知杳，”邢识低哑的声音一寸寸砸下来，“——哥哥不会对妹妹这样。”
话落，少年重新捏住姜知杳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而后蓦的俯身，一寸一寸逼近面前的人。
姜知杳瞳孔倏地放大。
她从没见过邢识这么强势的一面，也从没离他这么近过。她下意识想往后退一些，但却被邢识牢牢禁锢着，丝毫动弹不得。
下巴处被他触碰的皮肤迅速灼烧起来，甚至被捏的有点发疼。
邢识呼吸越来越沉，胸膛剧烈起伏着，撑在栏杆上的手背也尽数爆起了青筋。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男生的唇离姜知杳只剩几毫米时，姜知杳突然回过神来，猛的将他推离自己。
……
空气安静一瞬。
邢识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他在原地顿了几秒，然后垂下眸，顺着姜知杳的动作敛了戾气，没再欺身上前。
晚上的风突然大了不少，没多久还飘起了小雨。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姜知杳打破沉默，“你喝醉了。”
他明明拒绝了她，怎么又突然对她这样？
难道是失恋了？或者把她当成了学姐？
但他刚才还叫了她的名字。
姜知杳思绪很乱，疯狂加速的心跳也还没有平复，她刚想再说点什么，便听见邢识低低开口。
“对不起。”
少年垂下眸：“刚才是我越界了。”
姜知杳：“你……”
“但我没醉，”邢识打断她，“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他的黑眸似乎一直锁着她，“也早存了不该存的心思。”
“我不逼你，”邢识又克制的后退一步，“给你时间考虑。”
“多久都行，”他嗓音有点发哑，似乎还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你不许喜欢别人。”
……
邢识似乎怕姜知杳拒绝，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说完之后就没了人影，甚至连伞都没打。
直到回到宿舍，姜知杳的状态还一直都是懵的。
她不知道邢识为什么会突然来找她，还突然和她说那一番话。
是傍晚在电话里听到沈沐妍说的话，才临时订机票赶过来的吗？
但他之前……明明拒绝她了啊。
姜知杳拿出手机，正想问问邢识今晚住哪，就看到交换生群里有两条新消息。
老师说后天可能有暴雨，行程提前一天，明天一早出发。
消息已经发了很长时间了，但她一直都没有看见。
姜知杳回复了个“收到”，顾不上想别的，紧急赶了两个作业，把所有个人资料打包到一个文件袋里，又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和其他老师同学在学校东门集合，一起去了机场。
姜知杳本来想跟邢识说一声，但时间还很早，他昨晚喝了酒又淋了雨，估计现在也赶不来送她。
她指尖停在通话键上，最后又轻轻移开了。
还是别折腾他了。
姜知杳叹了口气。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一想到邢识昨晚的话，她的心尖会控制不住麻一下，继而漫上丝丝缕缕的甜。但同时，她又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
他昨晚真的没醉吗？
他们这么长时间没见，邢识突然来找她说这些，她会下意识觉得，他是因为听到了有人跟她表白，才产生了危机感。
其实不是真正的喜欢。
但他昨天说的那些话，意思又再明显不过。
姜知杳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出发之前给邢识发了消息。
koi：【我们行程提前了，今天走】
koi：【不用来送我，已经在飞机上了】
koi：【你醒了之后要是头疼，记得泡点蜂蜜水】
消息发出去后，姜知杳指尖微动，轻轻摁了关机。
不久，地面的风景飞速朝身后掠去，飞机发出剧烈的轰鸣，开始慢慢向高处爬升。
姜知杳看着窗外的云层，轻轻闭上了眼。
落地之后，找机会跟他打个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