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 章 不合适
苏家。
“小姐人呢？”苏远在客厅大发雷霆。
小雪花跪在那里不敢吱声，额头被茶杯磕破，鲜血不断渗出，苍白的脸和鲜红的血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远请出家法，一条一米多长两指粗细的鞭子， 鞭上有倒刺，一鞭下去重伤在所难免。
“爸，住手。”苏雪柔出言制止。
“姐姐说不定是贪玩跑出去了，玩够了就回来了。”
苏夫人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羽尘回来说不定是好事，要是以前按着她娇纵的性子，怎么会为一个佣人求情。
“刚回来就乱跑，像什么样子！不想着怎么好好提升自己，就知道玩儿！哪有苏家大小姐的样子！”
苏远后悔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儿，哪怕是名义上的养女，他也觉得脸上无光。
苏羽尘换了衣服，走出房门。
“小姐，您回来啦！您快去客厅。”一个小雪花的好姐妹转身看见了苏羽尘，着急地拉着她。
“怎么了？”
“您快去吧！”
阿依强行推着苏羽尘，语气极其不耐烦。
毫无掩饰的对苏羽尘表示不满。
“停，别推我。”苏羽尘停下，站在那里。
“怎么了？”
“小雪花都要被欺负死了，都是你害的！你一点都不着急，真不知道你凭什么？”
苏羽尘脸色暗沉，向客厅跑去。
苏羽尘刚进来就听到了苏雪柔求情的话。
苏羽尘将小雪花扶起来，“苏伯父，何至于此！”
苏夫人冷着脸，本来对她有一点点好感，经这一闹，那点为数不多的好感也没有了，还是雪柔好。
苏远冷笑，一鞭子向她甩去，鞭锋凌厉，毫不留情。
小雪花站起身挡在她面前，浑身颤抖却异常坚定。
熟悉的疼痛并没有落到她身上，小雪花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一只看起来白皙又柔弱的手抓住了鞭子。
“苏伯父，我是你的妻子，你的女儿亲自上悬若寺请回来的，不是来挨打的！”
苏羽尘使劲一抽，苏远踉跄一下，鞭子被苏羽尘扯了过去。
苏羽尘狠狠向茶几抽了一鞭子，茶几应声断裂。
众人纷纷不可思议地看向她，苏远忌惮地盯着她，强忍着镇定没后退，心里为她打上了野蛮粗俗的标签。
“你随意出入那些肮脏的地方，以前不在苏家也就算了，如今到了苏家，还如此率性而为，简直毫无教养。”
苏羽尘低头轻声道：“毫无教养？你也配和我提教养！”
“苏羽尘！”
苏雪柔站出来，“爸，您别生气，姐姐说的是气话，她不是故意的。”
“姐姐，爸也是担心你，你不说一声就走了，京城繁华，鱼龙混杂，万一你被骗去了一些不太合适的地方，有损你的声誉。”
苏雪柔明里暗里都在说她去找乐子了。
“你倒是说说，我去了哪些不太合适的地方？”
“我不知道今天姐姐去哪里了，只是听说姐姐以前喜欢去一些酒吧，会所什么的，今天姐姐没说一声就走了，爸误会了也正常。”
苏羽尘将鞭子往地上一甩，鞭风扫过苏雪柔的脸，落到地上地板出现一道鞭痕。
苏雪柔吓得尖叫，在苏羽尘出现之前，她的容貌向来是令她最引以为傲的，要是伤了一点点，她会崩溃。
“苏羽尘！你想干什么！”苏夫人惊恐地挡在苏雪柔面前。
“小雪花只是在苏家工作，不是卖给你们了，你们在家里动用私刑，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或许是小雪花跪得太久了，又或许是血流的太多，导致她昏昏沉沉的。
苏羽尘将她抱在怀里，小雪花靠到她身上。清雅的栀子花香让小雪花很安心。
苏远冷着脸盯着小雪花，“你来说说我有没有资格惩罚你。”
小雪花的手搭着苏羽尘的胳膊，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服，“我没事，苏夫人对我很好，要不是她我早就死了，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苏羽尘恨铁不成钢，但也尊重小雪花。
“苏伯父看我很不顺眼我也不想留下来，你让我将小雪花带走，以后我苏羽尘和苏家再无干系，如何？”
“小雪花，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小雪花沉默了一下，随后用坚定的语气说：“我愿意。”
苏远思索着，她这副样子，估计也没哪个权贵看得上她，但是她的容貌确实出挑，万一有个眼瞎的呢？
还是算了，她太野蛮了，万一嫁了人只有不顺心就动手打人，更影响苏家的名声。
至于小雪花，一个女佣而已，是死是活也无所谓了。
“可以。”
苏夫人看了看苏远，没有反对。
“你要想清楚，出了这道门，就和苏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苏夫人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还希望苏羽尘能好好考虑一下，或许是母亲的本能吧。
苏羽尘抱起小雪花，“本来就没关系。”
“干什么！苏远你敢赶走我的孙女！”苏老爷子拄着拐杖进来。
“爸，是她自己要走，她还经常出入一些不入流的场所。”苏远上前扶着他。
苏老爷子一拐杖向苏远打去，苏远不敢躲避，硬生生挨了两棍子，他疼得直冒冷汗。
“爸，您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人呢？”苏夫人扶着苏远指责道。
苏老爷子懒得理她，慈祥地微笑着，“你就是羽尘了吧，回家了就别走了，这些年你受苦了。”
苏羽尘戒备地看着他，苏老爷子给她的感觉是看似慈祥实则一点都不真诚。
“以后家里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苏羽尘微微颔首，“苏老，我不是您的亲孙女，也不是苏夫人和苏总的亲女儿，大可不必这样对我。”
苏老爷子凌厉地瞪了一眼苏夫人和苏远，两人示意苏老爷子不要说出来。
“羽尘呐，你怎么不是他们的女儿了？”
苏夫人和苏远齐声喊：“爸！”
“你们两个闭嘴！”苏老大声吼道。
转而看向苏羽尘又是慈眉善目，“你姓苏啊，就是苏家的女儿，我的孙女，不管别人认不认我就只认你一个孙女儿，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你就可怜可怜我留下来吧。”
苏夫人很不满意，“您把雪柔放在哪里了？雪柔不是您的孙女吗？”
苏雪柔委屈地眼含泪花，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有讨好过苏老，但是他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如今刚见到苏羽尘直接不认她了，简直可恶。
“小雪花，你愿意暂时留下吗？”
小雪花不好意思的说：“小姐去哪儿，我去哪儿。”
“好。”
苏羽尘看向苏老，“我可以暂时留下，但是苏家不能干涉我和小雪花的自由。”
“好。”
“我带小雪花去上药了。”苏羽尘抱着小雪花走回了房间。
三人纷纷对苏老表示很不满，苏远直接说了，“爸，你怎么可以把她留下了！她要走就让她走啊。”
苏夫人没有说话，表示支持。
“你们懂什么，年纪太轻还是沉不住气。”苏老杵着拐杖慢悠悠地出去了。
苏雪柔眼睛一亮，原来苏老对她不过是利用，也没真的拿苏羽尘当孙女。
“雪柔，你别伤心，你爷爷就那样，对谁都一样。”苏夫人安慰道。
“是我还不够好。”苏雪柔抱着苏夫人的胳膊。
苏夫人安慰地拍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