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烤肉
云舒那里建起来的蘑菇棚用来种植口蘑,郁湘澜又配置了养料,种植出白玉菇来,让牛清家的蘑菇棚去种植。
经过云舒和牛清这么一争执,建蘑菇棚这件事被乡亲们重视了起来。
凡是能挤出空地来的,都来找郁湘澜,想要建造蘑菇棚,三日之内,上门的村民不下二十户。
郁湘澜都一一应下,愿意种植新品种蘑菇的,郁湘澜便让他们再等一等,上来就说自己要种已有品种蘑菇的,郁湘澜也都一一给了他们图纸。
众人皆是欢欢喜喜回家去,郁湘澜咸鱼躺在自家院里的躺椅上,舒了一口气。
但是虽然累,却很快乐。
眼看着村中的蘑菇棚越来越多,乡亲们也都富裕了起来,而她自己的腰包也是越来越鼓。
原本光秃秃的家也变得越来越像样,家具已经换了一大半,院里也放了躺椅、石凳石桌一类,厨房里各类用品用具也越来越齐全。
随着躺椅小幅度摇晃着,郁湘澜逐渐生出困意。
睡过去之前她还在想,要在院子里种上好看的花和树,装上一个大秋千,最好再养一只猫……
迷迷糊糊的,郁湘澜睡了过去。
她再醒过来时,是被烤肉的味道给香醒的。
烧烤网上的烤肉被烤得滋滋冒油,发出滋啦的细微声响,香气顺着肉不断往外冒,空气中满是烤肉的香味。
郁湘澜缓缓睁开双眼。
是薛凝。
薛凝就坐在离她不远处的石凳上,低头认真给烤肉翻面。
侧边有几缕半长的头发没有被搜罗去扎了马尾,而是顺着面部线条垂落在脸侧,反倒显得他神情更为认真。
郁湘澜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她不得不承认,薛凝总是能击中她心底柔软的那一部分。
郁湘澜动了动身子,从躺椅上下来。
“你醒了?”薛凝听见动静,抬头看她。
“醒了。”郁湘澜走过去,“辛苦你过去拿肉了。”
“拿肉有什么辛苦的。”薛凝并不在意,他拿过刚烤好的肉递给郁湘澜,“尝尝?”
肉串肥瘦合适,肉块头够大,孜然粉和些许辣椒粉点缀其中,看得人食指大动。
郁湘澜咬了一口。
肉的荤香瞬间盈满唇齿之间,油香气刺激着味蕾。
郁湘澜本是刚睡醒,人还不大清醒,吃了这一大口肉,她完全醒过来了。
一旁的薛凝也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许是刚取来的缘故,这肉格外鲜嫩,肉香十足,有嚼劲却不并柴,吃起来十分过瘾。
孜然粉等调料的味道和烤肉的香气搭配协调,完美配合,令人入口难忘。
两人烤一点吃一点,最后停下来时仍是意犹未尽。
奈何烤肉着实一次不能吃太多,再说,他们还得留些肉去炒菜。
两个人吃饱喝足,休息了一会儿就准备收拾一下烧烤架,却没想到从院门口传来一个恶狠狠的小孩声音:“你们在吃什么呀?给我尝尝!”
郁湘澜转身一看,差点没忍住,当场就想翻个白眼。
站在门口的小男孩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大踏步走进院来,径直向烧烤架而去。
这不是原主那个皇帝弟弟郁松林还是谁?
郁松林丝毫不客气:“你们都吃完了?太馋了吧!”
郁湘澜十分无语,正要开口,却被薛凝抢先一步。
薛凝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他翘着二郎腿,左手手肘撑着桌子,手则托着半边脸。他道:“我们吃饱了,没有馋不馋这一说了,倒是你,被馋哭了吧?”
他也听过郁湘澜这个弟弟的事迹,对此十分好奇,眼下见着真人了,自然是兴致浓浓。
郁松林被薛凝戳中了心事,连忙反驳道:“我没有!是你们嘴馋!”
郁松林一直以来习惯了压郁湘澜一头,习惯了她为自己为奴为婢,习惯了她吃穿用度各方面都不如自己,抢她的东西也都是直接上手就拿,根本不考虑她的感受。
眼下郁湘澜突然不再当奴婢,自己另立门户,还把日子过得像模像样,还对他没有好脸色,不给他好东西吃,他不习惯,他气愤,他感觉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
凭什么郁湘澜可以得到这么好的生活?
那个跟在他后面看他脸色的郁湘澜,竟然过得比他好,而且还敢不听他的话?
郁松林一时不能接受。
他忍不住继续对郁湘澜颐指气使,试图得到从前那样的待遇。
但是现在的郁湘澜,可不惯着他。
郁湘澜不愿多做纠缠,道:“行了,郁少爷,这儿可不是你们家,不是你作威作福无法无天的地方,我劝你还是快出去。”
郁松林哪里肯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我要吃肉!”
薛凝在一旁慢慢悠悠道:“你们家不是逮了兔子吗?兔子肉还不够好吃?”
闻言,郁松林一下子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恨恨地瞪着薛凝。
郁湘澜看了郁松林一眼,冷笑道:“还不出去?你非要我把你拎到大街上让大家都知道你吃兔子不成跑来我们家乞讨要饭?来,走。”
刘翠花之前还向郁湘澜炫耀郁柱子在田里逮到了兔子,结果转眼间兔子的原主人就找上门来。
人家养的兔子跑了出来,被郁柱子恰好抓到。
郁柱子咬定这是无主的野兔,原主人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拨开兔子而后的毛,展示他做的标记。
按照本朝律例,凡是养殖鸡兔之类,养殖人都需要做标记,以证明这是私人财产。
郁柱子看着那一小撮灰毛,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那兔子跑到他的田间,他得意忘形,又听说刘翠花借着兔子在郁湘澜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更是得意,一时丧失了思考能力。就算是看见了那点灰毛,他也没能反应过来这是有主的兔子。
他只能认栽。
没来得及吃的死兔子被原主人带走,他还得倒贴给人家钱。
当真是一场闹剧。
郁松林听着郁湘澜借这件事来骂他,一时又羞又恼,他站起身来,大声吼道:“走啊!走啊!老子怕你!”
他的“你”字话音刚落,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网在了里面。
郁松林发了疯地撕扯那张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爹娘说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就是!你就是!”
薛凝一直微微笑着,听见这话,他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他上前几步,一只手拽着郁松林的头发,一只手将一个呈青黑色的东西直接塞入郁松林口中。
那是个猪胆。
苦得要命。
一个猪胆入口,郁松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部因为痛苦而扭曲。
薛凝放开他的头发,郁松林便一个人趴在地上试图用手去抠猪胆,奈何那猪胆大得过分,几乎将他整张嘴撑满,他难受地在地上打滚,挣扎了好半天才勉强站起身来。
薛凝向前走了一步,郁松林几乎是下意识一哆嗦。
郁松林受到惊吓,又羞愤不已,最后也只能狠狠地瞪了郁湘澜和薛凝一眼,薛凝一撤开网,他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