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都市晨曦
霍淮景的目光轻轻掠过她的脸庞，停留在她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最终选择了沉默。
清棠困倦难耐，甫一落座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霍淮景似乎对这女孩的小小失态不太满意，放下筷子，转而端起旁边的咖啡轻啜。
清棠忽地想起了昨晚的插曲，正欲开口：“霍先生，我……”
“安静！”
霍淮景直接打断了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餐桌礼仪，食不言寝不语，你忘了吗？”
这句话，让清棠一时语塞。
她连忙咽下最后一口早餐，小心翼翼地说：“我吃好了！”
“说吧。”
“我明天开学，住校的，周末能回来这里住吗？”
霍淮景不假思索地拒绝：“不可以！”
“可我高三了，住这里复习不便吧？”
“有什么不便，会影响你考取顶尖大学吗？”
清棠无言以对。
“我报了艺术班，下课还得赶去学习，别墅离学校远，来回奔波太费时！”
“陈叔会接送你上下学。”
言罢，霍淮景起身走向楼梯，再次出现时手中多了一条领带，他向清棠招手：“过来！”
清棠小跑过去：“干嘛？”
“会打领带吗？”
清棠想也不想：“不会！”
霍淮景将领带扔给她：“不会就学！”
清棠一脸无奈。
见清棠不动，霍淮景催促：“愣着干嘛，快点！”
“可我真的不会！而且你看，我手上还有包子油呢。”说着，她展示着手上的油渍。霍淮景眉头微皱，显然对油腻反感，干脆放弃，转身离开。
一个有洁癖的人怎会容忍他人替他打领带？
这一回合，清棠算是小胜。
终于能回去补眠，清棠一直睡到下午，随后去医院探望桑敏之，后者恢复良好，两位护工照料得宜。
“妈妈，我明天开学，不能每天来看你了！”
桑敏之继续用餐，仿佛未闻，清棠自顾自地说：“你要好好休养，周末不上课我就来看你！”
次日清晨，清棠早早醒来，计划悄悄去学校并找个理由住校，看霍淮景如何应对。
不料，霍淮景竟比她起得更早。清棠硬着头皮问候：“霍先生早！”
霍淮景刚做完晨练，运动服上渗出汗珠。他瞥了一眼挂钟，目光转向穿戴整齐的清棠：“打算步行去学校？”
“早自习！嘿嘿！”
“你们学校五点就有早自习？”
清棠无语。
“吃完早餐让陈叔送你！”
清棠摇头：“不饿，不吃了！”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清棠立刻放下书包，奔向餐厅。这时，一位中年女士走来：“小太太，我是负责霍先生日常的梅姨，您直接叫我梅姨就好！”
“梅姨早！”
“您几点开始早课？”
“七点半！”
“那我马上为您准备早餐，吃了再去学校！”
清棠点头，原以为霍淮景会一同用餐，却发现梅姨只准备了一份。没等清棠发问，梅姨解释道：“霍先生通常七点半用餐，时间不同，您先吃吧！”
清棠眼睛一亮：“意思是以后霍先生都不和我一起吃早餐？”
梅姨确认：“是的！”
清棠心中窃喜，她实在不愿与霍淮景共进早餐，气氛压抑，连话都不能随意说。
早餐后，正好六点半，清棠出门时，陈叔已将车停在门口。
“小太太，以后我负责接送您上学！”
“谢谢陈叔！”
“小太太客气了！”
清棠坐上后座，车内一片静谧。良久，她开口：“陈叔，霍先生的脾气怎么样？”
陈叔含糊其辞：“了解霍先生的人都说他很好，不了解的则认为他冷漠。时间久了，小太太您会发现他的好！”
清棠应了一声，没再言语。
她无意去发现，也没想过与霍淮景有何未来。
目前就这样过吧，至于苏家，她会一步步夺回属于自己的所有！
车稳稳停在南城第一中学门口，人流穿梭，清棠告别陈叔，步入校园。
刚走几步，肩头被拍了一下，一个留着学生头的女孩跳到她面前：“桑桑，找你好久了！”
清棠望着好友潼稚，两人初中同班，如今依旧。
“同志，一大早吓我一跳！”
潼稚嬉笑道：“桑桑，我看见你从豪车下来，老实交代，是不是学校门口那辆红色豪车的传说？”
关于学校门口红色豪车的传闻源自南城大学，据说是有钱人寻找情人的方式。因此，“小红车”在某些人眼中成了贬义词，但清棠和潼稚亲密无间，自然不会多虑。
“阿稚，我结婚了！”清棠讲述了国庆期间的事，潼稚惊讶不已：“天哪，桑桑，你结婚了？和谁？”
“霍淮景，你知道的。”
潼稚愣了片刻，随即笑出声，摸了摸清棠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做起白日梦了？”
清棠白了她一眼：“不信拉倒！”说完，独自走向教学楼。
潼稚紧跟其后，仍有些不敢相信：“真的结婚了？”
清棠点头！
“和南城那位大名鼎鼎的霍先生？”
清棠继续点头！
潼稚一把抱住她：“富婆，求包养！”
清棠嗤之以鼻：“包养个鬼，抠门得很！”
“什么？霍先生很小气？”
清棠点头，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响了，她拉着潼稚冲向教室：“先不说，上课了！”
午休时，清棠趴在桌上沉沉入睡，任凭潼稚怎么叫都没反应。潼稚意识到清棠极度疲倦，便没再打扰，独自去食堂为她打包午餐。
回到教室，清棠刚醒，潼稚递上午餐：“给，我买的！”
清棠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笑道：“嘿嘿，谢谢亲爱的！”
“昨晚没睡好？一下课就睡？”
清棠点头：“早上起太早，有点困。”
“桑桑，老实说，昨晚你和霍先生……”
清棠边吃边问：“什么？”
“你们结婚了，那个了没？”
“哪个了？”
潼稚附耳低语，清棠脸一红，瞪了她一眼：“你脑子里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我哪有，就是好奇嘛！”
“没，没有，你快去看你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别打扰我吃饭！”
潼稚哼了一声，拿起自己的习题册随意翻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