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海佑斯精神病院（意外发现的断指）
他抬手用力地在嘴唇上揉了揉，发狠似的想将不属于他的气味抹去。
随后一想到手指也曾被男人又摸又亲，内心那股想死的冲动更加强烈。
幸好那人将他放了出来，再继续下去，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限制级的画面。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问题。
张钟硕那小子去哪了？
“咚——”
尾椎骨传来剧烈的钝痛。
肖武的五官登时皱成一团，龇牙咧嘴地摸了摸屁股。
他快速地扫视四周的环境。房间里的光线很足，脚边有几片被踩过的烂菜叶，橱柜上摆满了锅碗瓢盆和砧板菜刀之类。
这里应该是医院食堂的后厨。
他赶紧站了起来，环视一周也没找到他想找的人。
“晨哥，你在吗？”
肖武没敢大声喧哗，蚊子似的呼唤两声。
回应他的只有管道里的流水声。
他脑子里还晕乎乎的，这感觉比他之前晕车还难受的多。
向前走了几步，空气中飘来难闻的味道。像是泔水味混合着血腥气，而且越来越浓。
肖武顿感一阵反胃，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洗碗池，很久没有进食的他吐不出来东西只能干呕。
呕了几下之后，他难以置信地瞪起双眼。
只见水槽里正飘着一只断指，与手掌连接处的皮肉外翻，被水浸泡久了变得惨白。
像是女人的小拇指。
厨房里竟然有人体组织！
他不敢再细想，连滚带爬地找到大门的位置冲了出去。
电梯刚好停在六楼，肖武想也不想地进了轿厢。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双浑浊的眼睛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得真切。
“叮！”
小屏上显示的数字是“5”，电梯门开了。
肖武正瑟缩在角落里，看清对面的人后，眸底闪过难以掩饰的欣喜：
“晨晨晨……晨哥？”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人比他的亲妈还亲。
眼看着少年就要冲上来抱人，闻笙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先下楼。”
肖武悻悻地收回了胳膊，转而急不可耐地说：“哥，我在厨房的水池里看见了一根断指。”
电梯门在身后缓缓合上，两个人谁也没有去按数字键，轿厢停在五楼没动。
闻笙不置一词。
肖武终于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你说在厨房那种地方出现这种东西，是不是——”
话音戛然而止，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按下按键。
6。
紧接着，闻笙后退一步站好：“再去看看。”
肖武缩了缩脖子。
哥，你胆子真的很大。
肖武带着闻笙到了食堂后厨。
大门半掩着，开启的角度刚好可以够单人通行。
二人对视一眼，闻笙在少年的眼中看到了三个字。
——你先上。
他不动声色地走了进去，肖武犹豫两秒，跟上了他的脚步。
洗碗池前站着一个女人，听到脚步声后，那人转过身来。
“谁让你们进来的？”
闻笙对她有些印象，是那个负责打饭的食堂大姨。
老妇人的身材臃肿，爬满皱纹的脸看起来不似之前那般和善。
肖武不自觉地微微挪步，躲在闻笙身后，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听闻笙道：“您好，我们想借用一下洗手池。”
非常合理的请求。
老妇人皱了皱眉：“你们不能去厕所吗？”
闻笙的神色丝毫没有说谎的迹象：“我弟弟的手上沾了油，可能需要一些洗洁精。”
老妇人转过身，用抹布擦了擦手：“好吧。用完记得放回原位。”
闻笙闻言迈步过去：“会的。”
好一个无中生油。
肖武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闻笙叫他：“小五，还不过来洗手？”
陈医生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不愧是“引路人”！
肖武壮着胆子往里走。
闻笙的视线淡淡地扫过整个洗碗池。
很干净，像是刚被清洗过。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断指”。
察觉到老妇人的目光，他伸手打开了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肖武把手伸向前，水温冰冷刺骨，他刚要抽回手，便被抓住了手腕。
那人说：“好好洗洗。”
肖武不情不愿地挤了些洗洁精，象征性地搓着手。
老妇人的语气不太高兴：“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节约。”
待到肖武把手上的泡沫冲干净，闻笙立刻关闭了水龙头。
他没急着离开，而是转头向老妇人道谢：“谢谢您。”
“阿姨，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方便告知我您的名字吗？”
老妇人的眸中划过一丝警觉：“你问这个做什么？”
闻笙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小牌子，为了表现诚意，他先自报身份：
“我叫陈晨。”
“您给我的感觉很亲切，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如果您觉得唐突的话，可以当我没问。”
少年给人的感觉没有威胁，老妇人坦言道：“吴桂莲。小伙子，你是第一个问我名字的人。”
“那我便叫您吴姨吧。”闻笙微微欠身：“日后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提就好。”
肖武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被迫看一出npc的大型认亲现场。
这对剧情有什么帮助吗？
吴桂莲摆了摆手：“后厨不对外开放，你们还是快走吧。”
肖武正有此意，抢先接话说：“走走走，我们马上走。”
说完，他们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进入电梯，肖武一拍脑门：“呀，我忘了看水池里的手指头了。”
其实他根本没想去看。
闻笙双手插在兜里：“我看了，没有。”
“？”
肖武侧过头去，焦急解释：“晨哥，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看见了！”
“嗯。”闻笙轻叹一声：“洗碗池被清理过。”
肖武见他相信自己，不由得松了口气。
电梯停在三楼，肖武问出心中的疑惑：“晨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名的？”
真名？
闻笙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肖武啊。”少年跟着他走出轿厢：“你刚才不是叫我了吗？”
“……”
闻笙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五，是他之前养过的一条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