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海佑斯精神病院（狗腿子美人）
闻笙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赵浩天等人抬了起头，异口同声：
“没……”“没吃。”“还没。”
胡美兰红唇弯起一个自认为很好看的弧度，轻轻说：“那正好。”
众人看得心底发毛。
只听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怕你们一会儿干活的时候会吐出来。”
“浪费粮食。”
干活？
什么活？
他们不是来实习的吗？
所有人的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
却无一人敢问。
闻笙抬起眼梢，用意念打开了弹幕。
【妈呀，这老毒妇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
【我记得她上一次是让实习生给病人搓澡来着，不难。】
【你说的轻巧，你怎么不去啊？】
【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样，不过是想侮辱人罢了。】
赵浩天那边的评论和闻笙这里的差不多，总结起来就是：
老毒妇一笑，你是生死难料。
闻笙刚刚关闭弹幕，便听到护士长叫他的名字：“小陈。”
闻笙双手搭在身前，应声说：“我在。”
“你带他们去把整栋楼的厕所洗一遍。”胡美兰加重语气：“包括女厕。”
“……”
原来所谓的“干活”指的是扫厕所。
收到这样的指令，任谁的心里都不会太好受。
若只是打扫男厕也就罢了，他们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去过女厕所。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男人们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忤逆老毒妇会是什么下场，也没人想去尝试。
胡美兰见他们迟迟不动，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做的话，你们的实习就到此结束了。”
她往地上啐了一口，“趁早滚出海佑斯。”
离开海佑斯精神病院就意味着游戏失败，从另一种层面来说，他们很有可能要永远留在这里。
赵浩天率先举起手，大声说：“我们去！”
领头人的态度使得其余人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剩下的男人们接连跟着做出反应，点头如捣蒜。
紧接着，在场所有人的任务栏里都刷出了相同的支线任务：
【打扫病院大楼的洗手间，进度0/6】
闻笙不禁唏嘘，看来赵浩天是个会察言观色的，通关也不全靠运气。
老毒妇轻声嗤笑，“那就麻利点吧，打扫完厕所再来找我学规矩。”
说完，她还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头顶角落里的监控，颇有些警告之意。
闻笙将她的小动作尽数看在眼里，在胡美兰转过头来的瞬间，道：“胡主任，我一定会好好监督他们的。”
少年的脸精致而柔美，向下垂着的眼睑和微微收起的下颌无一不透露出百分之百的顺从。
胡美兰很是受用，她的指甲在闻笙的侧颊缓缓划过，所过之处泛起红痕。
少年不仅没有躲开，还回以一个浅淡的笑容。
老毒妇咧开嘴，心情大好。
“很好。”
她喜欢乖巧的孩子。
离开之前，她还不忘对着实习护士们说了一句：“偷懒可是会被严厉惩罚的哦。”
粗犷的声音偏偏要去模仿少女的俏皮语调，听起来不伦不类。
随着高跟鞋的声响渐渐远去，会客室的几个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前方的少年。
他们曾在食堂议论过这位貌美的npc，所幸没有过多的交集。
从面相上来看，应是个好说话的。
众人松了口气。
闻笙清了清嗓子，一改刚刚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厉声呼喝：“愣着干嘛？还不去干活？”
艹，狗腿子一个。
赵浩天咬了咬后槽牙，心平气和答道：“去，这就去。”
闻笙满意地挑起一侧的眉梢，“那就从三楼开始吧。”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玩家和他的那位病人一样，都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npc。
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还蛮有意思的。
好在他对三楼的布局比较熟悉，先是带着男人们去水房拿了些清洁用具，然后便直奔厕所走去。
距离洗手间不足一米处，一股尿骚味混着腥臭气直冲鼻腔。
不知是谁抱怨了一句：“妈的，臭死了。”
闻笙闻言脚步微顿，淡淡地向后瞥了一眼。
光头男在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后，立刻低下了头。
这味道连路过一下都难以忍受，更别说马上要进去打扫的人了。
闻笙顺势停下脚步，下颌微扬，以手掩鼻道：“去吧，一会儿我进去检查。”
几人站在男厕门口，谁也不愿意做第一个进去的人。
这时，走廊内的惨白灯光蓦地闪烁两下。
闻笙抬高了音量，催促说：“还不快点！”
赵浩天拎起胖子的脖领，将他推了进去，“后面的跟上，别磨叽。”
一、二、三，数到第四个时，赵浩天突然发话：“人够了。剩下的四个人，你们去打扫女厕。”
原来在这等着他们呢！
被点到的四人虽心生不愿，但只能认命。
比较之下，进了男洗手间的三个人直呼幸运。
胖子笑了笑，看着赵浩天说：“大哥，你歇会儿吧，我们来就行。”
赵浩天抢过其中一人手里的拖把，“偷懒会被惩罚，都注意点。”
三人恍然大悟，见赵浩天开始拖地，他们也拿起抹布笤帚加入打扫厕所的行列。
女厕这边。
光头男先是在里面转了一圈，然后用轻松的语气说：“哎呀，原来女厕所比男厕少了小便池呀，省事了。”
带着眼镜的男人打了个哆嗦，“我……我想上厕所。”
另一人给他支招：“就在这尿呗。老大在那边打扫，你还要当面给他添点脏东西？”
眼镜男觉得他说的在理，只好进了最里面的隔间。
解下裤子，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放完水之后，他刚要去提裤子，便感觉到头顶湿乎乎的。
滴答，滴答。
像是头上的水管漏水。
他抬手一摸，黏糊糊的，手感不像水。
光头男正在扫地，见他半天没出来，敲了敲门，“赶紧出来，想偷懒是吧？”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