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破了个大财
赵龙说这十万他帮我垫付给厂家，但是也有条件，他每年要我利润的百分之三十，直到我把本金还上为止。
他这条件算是狮子大开口了，但奈何我那时候赚钱心切，他还一直在刺激我，说黄丽丽那么好看，自己又能挣钱，我要是自己再不混出个名堂来，黄丽丽马上就得跟别人跑了。
我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下来。
他带我去见了一个人，说是我们地区的品牌总负责人，跟他说明了我的情况。
负责人想了一会儿，一脸为难的答应了，他作为见证人，要我签下了一个借款协议。
我当时心里说不上为啥，总感觉怪怪的。但一门心思都是赶紧挣钱，没细看就签了。
赵龙答应我，等他到家，就给我发产品的图片和信息，还给我推客户资源。
但是等到了晚上，也没等到他发消息，我忍不住打电话催他，他在电话里把我骂了一顿，说他天天账上流水都得有十几万，还能骗我？
现在他在谈一个大单子，等有空就给我发了。
我要是耽误了他挣钱，他就真不管我了。
我年轻的时候脾气不太好，但是再不好这会儿都得受着，谁让你欠人家钱呢？
命门都让人家拿捏的死死的，你能翻腾出什么花来？
一直等了有一个礼拜，他终于把产品都发给我了，让我自己找门路推销。
我问他不是说好了给我推客户吗，人家告诉我，客户基本都找自己熟悉的销售代理，他正在帮我协商。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他不是拿正在协商搪塞我，就是说自己在开会。
我就是有点der，我又不是虎，到这时候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但是奈何债务缠身，只能一遍遍给自己洗脑，硬着头皮自己发广告。
一个月过后，我颗粒无收，负债十万，还接到了催债电话。
对面是个大老爷们，说我签了合同，借十万，期限一个月，现在我得还钱了
我才确定我被骗了，而且还被忽悠借了钱，赵龙揣着钱跑了，债务都留给了我。
我当时人都麻了，赶紧就去报警。
但是警察说了，我没有证据证明是赵龙让我借的钱，而且字是我自己签的，手印是我自己按的，人家也不属于高利贷，就算我起诉赢得面儿也不大。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派出所出来的，脑子里想的都是那十万的负债，和我爸妈已经发白的头发。
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赵龙，跟他同归于尽。
我买了一把刀，藏在里怀，找上了赵龙家门。
开门的是他老婆，听我说我是来找赵龙的，她捂着脸就哭了。
说赵龙跟别人跑了，她现在也不知道人在哪儿。
而且他自己还欠着一笔烂账，现在她家天天都有人来催债，闹得她上不了班。
她刚生孩子没几个月，因为上火没有母乳了。现在没有收入，能借的全借遍，婆家不闻不问，娘家因为帮她堵窟窿心力交瘁，也撒手不管了。
奶粉都买不起，只能给孩子喝米汤，孩子每天饿的哇哇哭。
我看着面容憔悴的女人，和沙发上那个埋汰的头发都打结的孩子，什么报复心思都没有了。
最后，我还倒搭了二百，给孩子买奶粉。
出来时兜里还剩下三十多，我买了一瓶二锅头，去了东桥底下。
我回去见我父母，自己在河边喝闷酒。
那天晚上下了雪，我躺在地上看着雪花往我脸上扑，感觉头特别晕，就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叹气。
“当初劝你你不听，现在栽跟头了吧？”
我是被人叫醒的，睁眼一看，竟然是蒋晨曦。
我还以为我死了，看见她特别惊讶，张嘴就问人家。
“你咋也下来了？”
蒋晨曦被我整的一愣，给我一脑瓢，说我诅咒她，然后问我咋自己大半夜跑桥底下来喝酒，还把自己喝多了。
后来蒋晨曦说，她那天出去找工作找的不顺利，心情不好，莫名的就想来河边转转。
结果刚到这儿，就把我捡着了。
看我冻得手脚都硬了，她赶紧把我送到了医院去。
大夫说我命大，幸好有人及时发现，我刚睡过去十分钟就把我叫醒了。
要不我就是不冻死，估计也得截肢。
我爸妈赶来医院，我妈气的打了我两个嘴巴子，打完就抱着我哭了。
我爸抽了一盒烟，跟我说这都不算个事，就十万块钱，他想办法帮我还。
那天晚上我痛哭一场，十万块钱在那个时候已经是我家将近两年的收入了，天知道我给家里添了多大的麻烦。
第二天，黄丽丽来了。
我那时候我正在睡觉，我妈招待的黄丽丽，她也哭了，说都是她不好，要不是给我介绍了那个工作，也不会让我被人骗了。
我妈倒是没怪她，说这可能都是命，怨不着旁人。
黄丽丽留下了一个果篮，我醒了之后才发现下面压着钱。
整整十万，一分不少。
我光着脚追出去，但她早就走了。
我妈说这钱不能要，出了院就让我还给人家。
但是到了诊所，才知道她辞职了。
我给她打电话，也成了空号。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到那么多钱的，也再没见过她。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像是古代的时候，我有个老婆。
她的模样很陌生，但我就是觉得她是黄丽丽。
梦里家里特别穷，又闹土匪，已经要揭不开锅了。
我就投了军，换了几两银子，交到她手上，就离开了家。
最后的画面，是改嫁的妻子坐在门槛上，小孙子过来跟她说话，她却望着远方，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我猛地惊醒了，耳边胡天龙久违的声音传来。
“前世不欠，今生不见，都是因果。”
我跑去找了王好腿，问他咋回事，他对我笑笑。
“这女人啊，什么都能过的去，就是情关难过。有些个债，就是你再投胎几百回，也是还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