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没活就找他
他俩敲定好了搬家的日子，然后蒋晨曦就说想拜他为师。
王好腿那时候的拜师费是三千块钱，听着不多，但蒋晨曦家里父母离异，她从小就没人管，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这些年没挣到啥钱不说，还欠了不少外债。
她是也是走投无路找人看事，才被点破身后有仙家。
当时是一咬牙一跺脚，跟自己好姐妹儿借了钱才立的堂子，这三千的费用属实是让她犯了难。
最后还是安姐出来说的，搬家的费用随缘给，等搬了家让仙家给圈点活，先挣了钱再说拜师，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先问问王好腿。
蒋晨曦感动的千恩万谢，又一脸为难的问。
“那我这活儿从哪儿来啊？说实话，我也不会往外宣传自己，咋让别人知道我出马了。”
“能下山抓弟马的老仙家就都是有本事的，不能让你饿死，你等着就行了。”
王好腿说着，不知道咋的忽然斜了我一眼。
“再说不还有他呢嘛，实在没活就找他。”
我让他说的一脸懵，我还不如蒋晨曦呢，上哪儿给她圈活啊？
估计蒋晨曦也是当个笑话听了，没放在心上，付了钱就准备回去了。
我本来想一起走的，但是王好腿给我叫住了，说有事找我。
他还有别的香客，没空搭理我，我在旁边等的五脊六兽，一直都到下午一点了，他才忙活完。
王好腿还挺有良心的，让旁边饭店打包了几个菜，让我一起吃。
他忽然就问我：“手续都接了，也开始会看事了，还没想好出不出吗？”
我一下就噎着了，喝了安姐给的饮料，捶了好一会儿胸才好。
“我还想好好上班呢。”我别扭了一会儿才开口。
“有手有脚的，干啥不好，非得干这个。”
王好腿和安姐对视了一眼，笑容都有点无奈。
“唉，这孩子……”安姐摇摇头，起身进后屋了。
王好腿盯了我一会儿，问我。
“你这两年说是在外面打工，但也没挣着啥钱吧？就是挣着了，也是左手进右手出。现在兜里没剩几个子儿了吧？马上过年了，想买件新衣服都没钱，又不好意思管家里要。”
“你咋啥都知道？”我撂了筷子，“我这点老底都快让你揭没了。”
王好腿笑的神秘兮兮：“何止，我还知道你隔三差五买彩票，就盼着能一夜暴富。现在你兜里还揣着一张，你信不信我连号码都能算出来？”
我彻底吃不下去了，“你到底想说啥？”
“关关难过关关过。”王好腿不知道从哪儿把他那把红扇子又拿出来了，“贪念太重，财关不过，早晚是个事。”
我有点不乐意，“有几个人不想发财的，就算不能一夜暴富，我想想还不行了？”
“有些人啊，天生就端不了别的饭。”王好腿一脸的高深莫测。
“行了，年轻人想挣点钱不是啥毛病。反正对于你来说，这财关倒不是最难的。自古最难过的，唯有情关。”
我都被他给逗笑了，说出去也不怕丢人，我打娘胎里下来就不知道女人为何物。
二十郎当岁，连姑娘小手都没摸过。
他说我得过情关，就跟他说他有一双好腿一样不伦不类。
而且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情关难过的，我就没放在心上。
直到人都褪了一层皮，才知道他当初那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说的财关，倒是在不久之后就应验了。
话说回蒋晨曦搬家那事。
王好腿的意思是在年前就把事办了，一来是年前办利索了，年后也好干活挣钱，要不那丫头连之后的房租都掏不出来了。
二来是过年肯定得上供，总不能让老仙家们大过年的对着别人家的厕所搂席吧？
最后定的是小年那天，王好腿非得把我也叫上，我一大早就被从被窝里拉出来了。
搬家的步骤倒也不复杂，主要就是得先净宅，把这屋里其他的东西都清出去了，再好好把老仙家们请进来。
我顶着俩大黑眼圈，迷迷瞪瞪的帮蒋晨曦把供桌搬到新房子。
之后的事我就没插手，在旁边困的直磕头。
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见王好腿扯着大嗓门跟蒋晨曦说话。
“老仙家看看，这回满意不，要是有啥要求尽管提。”
蒋晨曦坐在沙发上，抚掌大笑。
“都、都挺好的，没啥不满意的，这遭辛辛辛……辛苦你了。”
蒋晨曦本来说话声特别甜，忽然声线就低了，像个大老爷们，还是个磕巴。
我一下就不困了，凑过去听。
那磕巴的仙家先是感谢了王好腿一番，又嘱咐了蒋晨曦几句，就打算回去了。
临走前，老仙家像是才注意到我似的，瞥了我一眼，接着白眼一翻，哼了一声。
“便宜你小子了！”
我被说的一愣，但没来得及追问，就见蒋晨曦身子哆嗦了两下，神色恢复如常。
事办妥了，她也挺高兴，说仙家刚才的嘱咐她都听到了，往后肯定好好修，带着仙家四海扬名。
有些朋友会好奇，为什么蒋晨曦家的仙家都亲自上来说话了，她自己还能有意识呢。
因为咱们出马的分捆全窍和捆半窍，也就是俗话说的武堂文堂。
武堂一般都是捆全窍，早年间出马的，这种形式比较多。
这种看事最准，几乎没有错误率。
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弟马的文化水平提高，加上捆全窍对弟马身体损伤比较大，文堂就慢慢多了起来，包括现在很多的武堂也都是半文半武，仙家也不会捆的那么紧了。
文堂看事的方式是捆半窍，走心通，具体怎么跟香客传达仙家给出来的答案，也得看弟马个人能理解到啥程度。
弟马要是理解的不到位，仙家说城门楼子，你听成了胯骨轴子，告诉给香客的答案肯定有出入。
但是文堂的仙家如果要上来说话，也是能捆的比较紧的。
只不过不会像正经武堂那样，让弟马一点意识都没有，弟马是能知道自己都说了啥的，就是可能记得不是那么清楚。
科普结束，言归正传。
蒋晨曦本来要留我们吃饭，但是王好腿看她太累就婉拒了。
我们出了门，王好腿就给了我一杵子。
学着蒋晨曦家的仙家阴阳怪气道：“哼，便宜你了！”
还附带个甩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