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殿试
“给母妃请安！”吴桐恭敬的朝面前的常贵妃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安达，今日怎这般快的？算着时间，膳房还有几道点心没做好呢。”
“回禀娘娘，殿下今日也正打算今日进宫拜见娘娘，所以奴才刚出宫门口，便遇到了殿下。”
“是嘛，真是有缘，桐儿快坐吧。”随即常贵妃让旁边的侍女上了一壶茶水，便挥手他们退下了。
“今日寻我应该是有要紧之事吧。”
“母妃英明，昨日我在北市之中听说了一桩陈年旧事…”随着吴桐话一声声到来，常贵妃虽然脸色依旧平静，但手中的茶杯被攥的越来越紧，指间已经有些泛白。
“虽然王管家所说我已了解大致过程，但其中有些细节仍有些不解，而且史书上也并没有记载此事，所以特地前来想问问母妃。”
“不过是一桩陈年旧事，何况是一个卖国贼，有什么好谈论的。”
常贵妃语气冰冷，似乎谈起安国公让他感到颇为厌恶，这让吴桐不解。
“母妃，儿臣有些疑惑…”
“够了！”常贵妃打断他，“一桩早已定案的事情，一个早已死去的人，有什么好去追究的，以后切莫再提。”
“是！母妃息怒，小心身子。”
常贵妃稍稍缓了下脸色，“今日唤你一来是因为马上就是你的生辰，二来是想问问你与莫家小姑娘如今处的如何。”
“母妃不必担心，与往常一般即可，至于莫小姐，知书达礼，善解人意，我与她相谈甚欢。”
“如此甚好，莫家小姑娘是莫将军的嫡女，而莫将军又是边关重将，其中利害，你要好好把握。”
“是！”
吴桐走在宫内，他跟常贵妃只谈了寥寥数语，随后便离开了。常贵妃的态度很微妙，她的语气，动作都很愤怒，似乎此人不是她的父亲，而是杀夫仇人，可她的眼睛中充满了悲哀，还带着一丝惧意。
吴桐摇了摇头，此事牵扯过大，既然史料没有记载，那刑部也不会有案宗了。
安喜宫，常贵妃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旁，此刻她的面前摆放的不是胭脂水粉，而是一截断指，因为岁月的缘故已经变得干枯发黑。她没有言语，甚至没有声音发出，只有泪水在脸上滑落。
四月初三，皇宫保和殿，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时，一群头戴方巾，身穿礼服的贡士们已经满怀希冀的站在此处。
今日殿试，大平殿试只一天，只有策问一项科目，此时他们面前方桌上摆放着纸墨笔砚，一声鼓响，现场变得严肃起来，只剩下沙沙的落笔声。
日暮时分，随着监考一声落下，众人都停下手中的笔。这些答卷会由专门的礼学太监抄录一份，再送往翰林院由各位大学士选出最优秀的几人，交到陛下手中定夺。
众人揉了揉了发酸的手腕，在带领下离开了此处。
“晏清，今日怎样？”李玄度找到人群中的同乡。
“可能会失利。”许晏清也不知怎么回答，当代皇上励精图治，大平人安居乐业，是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可他却并没有赞扬此事，反而写下了‘其兴也忽焉，其亡也忽焉。’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无妨，能站在此处，我们已经成功了，还怕什么。”
“希望如此吧。”许晏清叹了口气，向前走去。
齐王府，吴桐既没有读书，也没有练拳，此刻他站在书房中，对着面前的鹦鹉发呆。
距离调查安国公一事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两天来，翻遍了史录，也寻了无数见证知道此事的人，可要么说的天花乱坠，但其实毫无意义，要么就乱讲乱说，反而给他造成了一些困扰。
“凤栖梧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段传言应该和自己有关，可为什么偏偏死去的是安国公呢？自己的这位外公究竟发生了何事，难道真的是造反？
吴桐脑海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了，这可不是过家家，一声口号的事。况且时间，地点都不是最优选，如果安国公要造反，大平或许已经亡了。
也许边关的的大将军会知道一些内幕，不过山高路远，还是等到年底为好。
“吱吱！”鹦鹉的叫声将他拉回现实，这只鹦鹉很是漂亮，浑身绿色的羽毛，头顶还有团黄色的卷发。就是不怎么聪明，吴桐教了他好多次，也不会说话。
“黄毛，真是一只笨鸟。”黄毛是吴桐为它取得名字，他觉得很符合这只傻鸟的特征。
吴桐苦笑一声走出书房，自己跟一只鸟置什么气。
笼子里，那只黄毛鹦鹉看着吴桐的背影，依旧吱吱的叫着。
…………
“大家在加把劲，这雨马上就来了，堵上前面那个缺口。”夜色中，一个男人拿着火把正在奋力呼喊着。
他的旁边正有许多年轻力壮的汉子推着独轮车来回跑动。
轰隆一声，漆黑的天空被照亮，随即又暗了下来，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心中都有些慌张，手下的车又快上两分。
“不行了，总督，上游的水已经漫下来了，挡不住了，快走吧！”一个赤裸着上身的汉子，慌忙的跑来，向举着火把的男子汇报情况。
男子听到这个消息，面色凄凉，不过连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大雨倾盆而至，天河沿岸的百姓们站在堤坝上，望着脚下的家园在洪水的冲灌下，荡然无存，无不悲从心来，痛哭流涕。
刚才举着火把的男子此时穿着蓑衣，雨水落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江总督。”刚才向他汇报情况的年轻人说道：“此事应该上报朝廷，请求赈灾。”
天亮时分，已经有一封加急的奏折呈到皇上手中，“诸位爱卿，对于此事可有何看法。”
“陛下！”工部尚书林芝英说道：“天河泛滥一事由来已久，治理天河是历朝历代头等大事，利国利民，所以臣觉得此事应派遣劳工继续加筑河堤，以绝后患。”
吴桐皱了皱眉头，天河一事他也从史书上看过，每次决堤都会造成重大损失，所以历朝历代都是会加筑河堤，但此事做法只能解燃眉之急，更何况以绝后患一说。
“陛下，儿臣有不同看法！”
这时，大家都注意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大皇子此时站了出来，于是一时间朝廷之上有些混乱。
“齐王殿下怎么站出来了，这应该是工部的事情啊！”
“是啊，每年天河决堤都是这般做法，齐王能有什么高见。”
“……”
“肃静！”孙宝山一声轻喝。
“齐王，讲讲你的看法！”天德也想听听自己这个沉默了十几年的儿子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