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的统治区
见言御琛离开,言郾欲将保镖撤走,听十一说完里面发生的事,思忖片刻,把人留下。
留着……收尸。
“通知司家那位。”
郑特助领命行事。
曲终。
白潇潇全然被晾在一旁,朱书婉兴奋地上前拉起时郡桃的手。
“夭夭姐!这首曲子好好听啊!曲名叫什么呀?”
看白潇潇没跟上自己的节奏,那么……这个世界没有这首“童谣”?
“随手拉的曲子,还没有名呢。”
“夭夭姐!你太厉害了叭!我偶像~”朱书婉激动的晃着她的手。
司茉带着两个抱乐器的应侍生来到乐池,“时姐姐,你刚刚拉的曲子真的好听,可以试着出版呢!”
时郡桃面色有些涨红,这属于盗窃的莫大的荣誉还是不必了。
司砚带着一群朋友匆匆往庄园外走去,路过乐池时和时郡桃对视了一眼,眸中神色不明,欲语复默。
天宫太子莅临东海聚会。
头大。
“白潇潇,再合奏一曲?这次肯定不会换曲子了,但,让在场的同学选。”
尬在原地的白潇潇冷哼一声,“时小姐还知道自己胜之不武啊?”
时郡桃淡淡一笑,“哪里哪里,我们是合奏不是比试~”
“……”
踏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主道上突然多出很多黑衣保镖站在两侧。
这仗势……是言郾?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路的尽头。
一群高门子弟簇拥着轮椅上的男人,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质地精良的手工藏青西服,穿在他的身上更显矜贵。
线条分明的俊美面容上没有任何情绪,英气十足的墨眸中尽是疏离。
哪怕是坐在轮椅上,也给人一股无比强势的压迫感。
“这人谁呀?”
“不知道,还是司茉哥哥亲自去迎接……”
“不会是言家那位吧?”
一群人懵懵懂懂的猜着。
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就是上位者,他的矜贵是与生俱来的。
路过乐池时,不偏不倚,和台上的时郡桃目光相触,俊美的脸上波澜不惊,眼中划过一丝惊艳。
一行人没有多做停留,在司砚的带领下去了室内,黑衣保镖纷纷撤回门外。
时郡桃抽了一下嘴角,难道这么多保镖就是为了走个排场?
书房。
“觊觎你们司家的,是这个人,”言郾将透明文件袋丢到桌上。
司砚没有动作。
“条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言郾轻轻抬起拇指有节奏地敲了敲虎口,声音沉而冷静。
“周末,不许你妹妹预约我夫人会诊、逛街、聚会。”
司砚哑然,这就是帝都人人尊敬的天才少年?
言家未来的家主?
“当然可以,我妹妹的病情已经稳定,不需要占用言夫人太多时间。”
不假思索的问道。
“除此之外呢?”
言郾淡漠的眸子染上怒气,“事不过三。”
司砚不解,转而想到,
今天周六。
淡笑着应允,打开文件袋。
是那个花匠,与他所查到的那份个人资料截然不同。
还有林家……
“多谢言总!”
“如果林家那边有麻烦,可以找我。”
“不用,林家该移位了,”司砚的眼底暗蕴毁天灭地的疯狂。
言郾勾唇一笑,虽然看不惯司茉,但司砚的实力一直是不容小觑的。
窗外传来似有若无的琴声,言郾眸光一动。
司砚很有眼力见的,带言郾去了面向乐池的小阳台。
琴声似高山流水,沁入心田,在闷热的夏夜仿佛缕缕清风徐来,小溪泛尽却山行,置身于茂密的丛林绿荫间,与三五好友一起畅享天然森林养吧,与鸟兽虫鱼相伴,一扫愁肠,属于少年少女们的夏夜定格在了今夜的凉爽与蝉鸣……
余音绕梁,挥之不去。
突然一阵接一阵地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
白潇潇抱着琵琶,断了的假指甲紧紧扣着木屑。
蜷缩着,虚脱又气愤的颤栗。
怎么可能?她这样的年纪怎么会有大师级别的琴艺?
生于人丁兴旺的世家,别人或许需要投资才能接触的东西,不过是亲朋好友闲来打趣比试的爱好。
时郡桃怎么会输呢?
她抬头望向三楼的小阳台,用嘴型唤了一声:我喜欢~
目光如炬,灼热了冰封已久的心房。
在高朋满座中将爱意诉说尽兴。
“时小姐!你好,我是陈志,司砚的朋友。”
白色衬衫,灰色西装裤,寸头不太适合他……
时郡桃点点头,没有去握手,“有什么事吗?”
“想拜师学艺算吗?时小姐的琴声很动听。”
时郡桃面无表情地回道:“不好意思,不收徒。”
“那交个朋友?”
时郡桃皱眉,交朋友是看缘分交的,眼前这个给她的感觉。
有些反感……
“再不行,给个机会追”
三楼挺拔的身影微微后退。
嗖——的一下,身着黑色礼裙的小妖精冲了出去。
“……”
这一次,白潇潇的阻拦,同学们的欢呼她都视而不见,向三楼奔去。
“阿郾!”女孩的长发没来得及停下,随风甩过肩头,扒在门边的小脸笑靥如花,她还是那个灵动像精灵一般的夭夭。
“嗯。”
时郡桃没有走进阳台,依旧扒在窄门边,眼眸中闪烁着水雾,“你不是来接我的吗?”
言郾沉默,在见到如此闪耀夺目的夭夭时,并不愿意去到她身边,不想残缺的自己破坏那份美。
爱一个人最先感到的会是自卑吧。
哪怕这个人是帝都的暗夜之王,言郾。
“和司总谈点事,谈好了,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便操纵轮椅,缓缓向楼梯口而去。
在路过门口时,他的轮椅被小手拉停。
若无其事的抬头,“怎么了?夭夭。”
时郡桃如同丧家之犬般看着他,低头缓了一会,再次笑着对他说:“好”。
言郾被她的神情刺痛,为什么要难过?
路过青春洋溢的少年们,言郾不由皱了眉头。
鲜衣怒马,注定无缘。
沉稳,黑暗,狠厉,无情。
才是他的统治区。
时郡桃下楼和司茉道别,朱书婉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见不到身影。
往庄园外走的时郡桃被一只大手扯住。
指尖轻轻摸上手环,蓄势待发。
“时小姐?好巧啊!”
之前搭讪的那个男生。
巧个球啊!?
“有事就说,婆婆妈妈的!”
陈志一笑,还是个烈性子,很好,早晚征服她。
什么烈女人躲得开金钱权力的游戏。
“你刚才都没听完我的话,女人,你惹火了,”陈志又逼近几步,“知道吗?”
“呕!”
没忍住,时郡桃直接干呕出来……
什么东西,简直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