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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言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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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中湖会馆的时候,已经日暮西垂。

    在正堂见到的那位女孩看着手中空白的笔记发呆。

    这次,时郡桃走了过去。

    医者仁心。

    在研讨会的观众席上有多认真,身边就有多么想救回的亲人。

    “你好!”

    声音清甜。

    霍然永远也不会忘记今天的惊鸿一瞥,她像生长在高原之巅的绿绒蒿,生来便是要人仰望的。

    浮云几何。

    后来,德高望重的老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和孙女讲着她遇见的那个小仙女。

    时沅本身就是个清丽的美人,但霍然知道留在她心底里的那份美与外貌无关,是那缕将她从深渊拉起的灵魂,纯净而美好。

    ——

    影月邸。

    霍然局促的站在门外,她从未见过这么壮观的大门。

    “小然,和姐姐一起吃个饭,我再和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拐卖小孩的坏姐姐。

    “好吧,我们还是先去你家附近吃了饭,再去找你哥哥,姐姐的肚子不太经饿,好不好?”

    “姐姐去我家吃饭吧,哥哥的厨艺很好…”

    霍然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哥哥的厨艺很好,但姐姐的家很大。

    时郡桃揉了揉地的发顶,轻声细语,像是春日的暖阳:“好哦!姐姐不和小然客气了。”

    司机去车库取车,时郡桃牵着她的小手在门边等。

    霍然不知道该看哪里,就呆呆地望着交握的小黑手与小白手。

    她的皮肤原本也不黑,就是常年劳作,风吹日晒。

    “夭夭,”

    声音沉稳而英气十足。

    言郾缓缓而来,白色衬衫的左肩上盛开着一朵娇艳的玫瑰,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时郡桃没有被美色迷住。

    她还记着昨晚那个梦境。

    “嗯,我出一趟门。”

    “去哪?我送你。”

    言郾抿唇。

    又不能一起吃饭了,一天才见三面,哪有这样的未婚夫妻。

    “不用了,我送小然回家,她挺怕生的。”

    言郾眸色黯然。

    “谁家小孩?之前从没听你提起过。”

    “嗯~刚认识的妹妹。”

    她不动声色的将霍然微微拉到身后。

    在防他!?

    得出这个结论后,言郾心尖微痛。

    “你在怕我?”

    时郡桃心跳加快,自己下意识做出的小小动作都被他注意到了。

    言郾去到她身边,把人圈进怀里。

    不容拒绝地抱着她进了影月邸。

    “霍然!”

    “姐姐!”

    他将人重重按进怀里。

    “把人带到客厅等着。”

    立刻有佣人应下,朝霍然走去。

    霍然吓哭了。

    时郡桃怒拍着言郾的肩,气势汹汹的道:“言郾,你干什么!吓到小朋友了!”

    言郾没说话。

    将她带进了主卧。

    一阵天旋地转,言郾把她压在了床上!

    嗯?!

    他不是双腿残疾吗?

    时郡桃双手撑在他的胸前,连忙抬身去看他的脚。

    金属珠从床上滑落。

    而他的腿还是瘫软无力,不仅如此,还重重的压在她身上!

    “夭夭,要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怕我,要么我问你答。”

    时郡桃刚要狡辩,就被言郾重重咬了一口下唇,不放开,也不继续。

    唔~不是让她说话吗?

    闻到铁锈味,言郾放开她:“既然你不说话,那我问你。”

    啊哈?

    “和喜欢梁珩的那个时沅,有关吗?”

    “啊?哈哈哈,言郾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就是我呀!”时郡桃的内心慌得一批,眼神在天花板上乱飘。

    “你们共用一个身体对不对?”

    完了完了,要对她下杀手了吗?

    时郡桃双腿一软,不是麻的,是怕的。

    “言郾,我就是时沅,”时郡桃故作镇定的回答,眼神坚定不移的和他对撞,牵起他的手放到脖子上,“不信随你验!”

    怎么验?不知道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梁珩的生日是哪天?”

    “7月21日。”

    “不对,你有她的记忆,”

    言郾说每个字都很确定的样子。

    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言郾的手掌很烫,顺着她的牵引来到脖子上,贴着白嫩的肌肤,一路摸到了手臂。

    衣服散落一半时,时郡桃感觉灵魂都被吓坏了。

    香肩微露,一双眼睛闪烁着恐惧,像是落入狼王领地的小兔子。

    他的眼底一片滚烫,掌心微微用力,却也不敢伤着她。

    “夭夭,我只喜欢夭夭,我只要你。”

    女孩此时肾上腺飙升,根本没法理解他说的什么意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啃食着她的理智,又极度压抑着不敢表现出来。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去医院。”

    时郡桃汗流浃背了,因为心虚,想快点证明自己就是时沅,直接从头上硬拽下几根头发递给他。

    语无伦次。

    “如果和陈于远的亲子鉴定不够,抽血什么的我都可以配合,言郾你……”

    时郡桃心脏剧烈跳动,手心也开始冒汗,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着急,还是因为要硬生生拆穿自己的是眼前这个,她唯一信任过的人。

    说着说着,她的眼角不受控制地升起一片红晕,眼中晕染水雾,感觉到喉咙哽咽,连忙死死咬住嘴唇。

    言郾的心脏被她紧紧的牵引去,他没有去接那些发丝,将女人拉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不逼你了,副人格又能如何,我会找最好的心理师帮你除掉她的。”

    副人格?原来如此,时郡桃安心了,但不代表不难过。

    言郾是后悔的,俯身轻轻的靠近她。

    “对不起,夭夭,是我心急了,或许你什么都不知道。”

    “乖宝别哭。”

    就着言郾靠近她的动作,时郡桃埋在他的肩窝失声痛哭。

    言郾的手安抚着死命往他怀里钻的脑袋,轻声安慰。

    他声音嘶哑,

    “夭夭,乖乖,不哭了好不好。”

    没理他,哭得更大声了。

    ……

    墨琛集团。

    男人的手指摩挲着贺卡上的绳结,骨节分明,修长干净。

    凉薄的唇藏在光影里,黑色素衬衫挽到手肘,瓷白的皮肤下藏着脉络分明蕴含磅礴力量的青筋。

    “言总,我们线索被小言总拦下。”

    言御琛摆摆手。

    秘书退出了办公室。

    指尖轻动,绳结毫不费力的被打开。

    他不徐不疾地重新系上,比时郡桃那个还要对称,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成千上百遍。

    眼中划过暗芒。

    言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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