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苏大忽悠
和蒋柯谈好，确定今天晚上他就能派人把觉醒药剂和生长剂带过来后，苏瑾瑜打算出去逛逛。
要不然怎么说蒋二少这人会办事，他不光找关系帮苏瑾瑜延长了滞留时间，甚至还给了她1000卢尔，说是补偿的误工费。
实际上俩人心知，苏瑾瑜手里只有500卢尔，在这城外诚真看上什么好东西了估计一下就会被掏空，这1000卢尔实际上完全是送钱给她花。
思考再三，苏瑾瑜接受了这笔钱，毕竟她还打算买一只活体动物尝试带回现世，蒋柯的钱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而且她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城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发财商机，毕竟无污染果蔬难寻，她如果一直只靠着卖那些东西，很难在不被人怀疑的情况下，通过暴富进入中心城。
城外城其实更像是现世一些发展水平中等的县城生活水平。
街边的摊贩生意一般都不错，有面有饼，甚至还有粥，一些生意好的店面前面也会大排长龙，可以证明至少群众的消费水平还是可以的。
看他们坐在街边吃着食物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后，苏瑾瑜也不免来了兴趣，要了一碗小份的冰粥尝了尝。
可以说是，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这碗粥从外表上甚至气味上没有任何异常，但是一旦吃到嘴里就会发现这不是天然植物，而是合成食品。
合成食品和真正的天然食物对比来说，味道能模仿到80，但是作为吃天然食物长大的人来说，她只觉得味道怪怪的，口感也很差劲，完全不一样。
一碗也就喝了两三口，苏瑾瑜彻底放弃了挣扎，不再勉强自己。接着朝前面的小摊逛去，等路过一家上下两层规格的店面时，她停住了脚步。
无他，人太多了！简直像是要排队给店老板送钱一样，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杀出重围挥舞着手里的卢尔送到老板手里。
本着看有热闹不看白不看的心态围了过去，她站在斜侧方伸长脖子想看看到底是卖什么的，自己能不能参考一下。
店铺台面上，不大的木质长筐里摆放着一块块颜色各异，印着不同水果图案的糖果。
花花绿绿的颜色有规律的摆好，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老板，我要一斤。”
“老板，我要半斤，要水蜜桃味的，这是20卢尔。”
“老板，老板，给我来10卢尔苹果味的糖。”
一片吵嚷声中，老板低着头不断的给顾客抓糖果、称重、封袋，一刻不曾停歇。
看到只是简单的糖果生意就能如此火爆，苏瑾瑜眸光一亮，瞬间加入了抢购群体中。
她来的还算及时，排到她的时候筐子里还剩下了些零零散散的糖果。
“老板，你把店里卖的最好的品种都各给我抓5卢尔的。”
用最壕的语气说着平常的话，就是苏瑾瑜这样的。
大概也是现在没什么客人了，老板缓了缓，直起腰看着面前这个长的白白净净，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小女生一眼，再发现她身上穿着早已过了时的衣裳时，摇了摇头。
“又是个刚进城外城的荒野客。”暗暗思忖着，也不影响他手上的动作。
这些刚进来的荒野客，那身落后的审美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又一直靠着药剂来维持着自己细腻的皮肤，说话也总是一副大爷样，实际上出手寒酸的要死。
想尝尝好东西又舍不得花钱，抠死算了。
“客人您是第一次来吧，我们家可是这城外诚街上最出名的糖果店，各个口味都受欢迎，保管啊您吃了还想吃。”
“而且啊我们家主打的就是还原灾变前的无污染水果味道，你吃了这糖啊，保管跟吃那真正的水果一个味。”
水果大几百卢尔一斤，这糖块也就几十一斤，苏瑾瑜听了这话也就笑笑。
真正拿到包装后苏瑾瑜才发现，这个糖做的很粗糙，方方正正的样子，上面简单的印着水果的图案，代表着它的口味，看着就像是三无工厂随意生产的劣质品。
随手拿一个水蜜桃的放进嘴里，入口第一感觉就是涩，之后就是甜，齁甜，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口腔里才开始有淡淡的水蜜桃味扩散开了，最关键的是，这玩意它还糊嗓子，吃了之后想疯狂喝水。
苏瑾瑜的脸瞬间皱在了一起，全是勾兑的添加剂，还是添加剂里的劣质品。
不过考虑到这个社会由于核污染，果蔬稀少，又经历了大约一百多年的黑暗时期，缺少制糖手艺也很正常。
而且按照这个世界的阶级来说，上层人士吃的绝对不是这种糖果，很有可能是100无污染真材实料做出来的。
这种口味的糖果打着灾变前的口味就能引起人们争相购买，如果是现世那些含有微量真实果汁的糖果，岂不是要抢疯了？
7、8块钱一斤从小镇上批发，等来了这边，她转手最低50一斤卖出，也不是没有希望啊。
每次来背个十斤，一次就是500块钱。再带点诸如什么什么罗，什么什么兔，什么什么姐之类的普通品牌包装成高档品来卖，100一斤不过分吧？
还有一些她平常也吃不起的大牌子，包装成奢侈品，200一斤很良心吧？
越想越开心，越想越有希望，苏瑾瑜一时间有些美滋滋。她大概知道自己该从哪门生意入手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需要想想该怎么去说。
毕竟她不可能一直在异世逗留，现世的能量复苏已经开始，机遇很多，苏瑾瑜也不可能放弃。
而异世这边，已经发展成熟的各种体系也是她眼馋的。这边的统治体系决定了她想要在这边享受到科技福利，那就需要与之对应的财富及地位。
现在，苏瑾瑜就需要一个合作伙伴，能够帮她销售东西，还不让人眼红的伙伴，关键时刻还能站出来承担一部分的同行伤害。
她认识的人里，蒋柯无疑是个很好的人选。
向路人问了一下信息中心的地址，苏瑾瑜花费100卢尔找了位律师询问关于合伙经营的一些法律条款，又多加了30卢尔，询问了一些关于蒋二少的基本信息。
一切准备都做的差不多了，苏瑾瑜拿着律师拟定的条款简章回了自己的小旅馆。
她坚信，出门在外，人的身份是自己给的。
这事很重要，她需要给自己找一个好的身份来说服蒋柯。
傍晚，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包间，苏瑾瑜握着本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拿到的觉醒药剂，神色有些抑制不住的欣喜。
药剂很小，棕色玻璃瓶子装着，和现世的口服液长的很像。药剂的前后都被缠绕包裹的很好，只要不是剧烈撞击应该不会碎裂。
“苏小姐不担心我随便拿劣质品骗你吗？”
看她连检查都不检查直接就把那觉醒药剂和生长剂收了起来，蒋柯觉得很有意思。
他见过的那些荒野客，生怕别人骗了他们一卢尔，每次都谨慎的令人厌烦。这个苏小鱼倒是不一样，行事也张弛有度。
“蒋少多虑了，我既然与蒋少交易了，自然是信得过您的人品的。”
专门花了30卢尔把蒋二少所有大大小小的消息都打探清楚才对他放心的苏瑾瑜说起谎话来毫不脸红。
甚至在旅馆已经想过无数次蒋二少要是真说出这种话，自己该怎么回答的苏瑾瑜，拿出自己对着镜子练了无数次的表情，整个人显得有些云淡风轻，“况且我拿回去之后也会有相关的手段进行检测，辨别药剂真假手到擒来，自然不担心蒋二少会糊弄我。”
“哦”听到她说自己能检测出觉醒药剂真假，蒋柯来了兴趣。
“原本这个事情不该和蒋少说的，但我目前有一桩生意想和蒋少您合作，自然还是开诚布公的好。”
双手交叠搭在膝盖，苏瑾瑜挺直腰背，注视着蒋柯，“蒋少想必也发现了，我有时候并不太像一个荒野客。”
被这么看着，蒋柯没有丝毫的不自在，笑了笑，“实不相瞒，有时候确实会有这种疑惑，毕竟荒野客可不会这么自信的与我谈生意，并且还笃定能让我心动。”
但是她也绝不是城外城或者中心城的人，毕竟数据化时代，如果她以往在数据库中留有信息，那在他找人给她延长滞留时间时就该有所提醒。
略有些自嘲的勾起嘴角，苏瑾瑜轻叹一声，“我来之前那些人就说我一定会露馅，没想到我的演技真的那么失败。”
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卖关子了，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说出来蒋少可能会觉得我疯了，但事实如此。我并不是荒野客，甚至不是这片大陆的人。”
用最平静的语调说出最惊人的话，事后还若无其事的等着别人消化这些信息，也就苏瑾瑜能做到了。
“砰！”
将打翻的水杯扶正，蒋柯面色勉强，“苏小姐，这个笑话可不好笑。”他直直盯着苏瑾瑜，想看出一丝一毫的开玩笑痕迹。
“我并没有说笑，蒋少应该也知道，这片大陆的西南方向是深海，也叫深渊。据我所知废土的人从未到停止过探索深渊，也从未有人到达过深渊彼岸，而我，就是从深渊另一面而来。”
手指轻颤，喉咙干涩，蒋柯的声音变的有些尖细，“你的意思是你们那边已经研究出跨越深渊的方法了”对于深渊他们也曾研究过，却发现哪怕是战力顶层的强者，都很难在深渊上持续运转能力。
这也是深渊名字的由来，无尽的海面就像是深渊，吸取着所有能力者的能量，让他们难以在海面上施展能力。
“不，我们国家只是很幸运，有一位空间能力上的顶级强者，能够开辟空间将我送来。”
“这……”蒋柯想说不可能，但是又说不出口。
毕竟空间能力确实鸡肋，但偶尔还是会有一些变异能力出现的。
比如说小范围的传送，也有学者研究猜测空间能力到了极致可以瞬间把人传送到任何一个地方，但这也仅仅是个猜测。
半晌，蒋柯回忆起了不对劲的地方，“如果你们那边已经有了这么厉害的空间能力者，那为什么还需要我为你提供觉醒药剂。”
这是最大的疑点，能够横跨那么厉害的深海，说明他们国家所在地区必定在能力相关上有很深的研究，那比如不缺少觉醒药剂，而苏小鱼却要找他买购买。
“我也知道蒋少很难相信，但事实如此，而我，也只不过是被推出来的一个替死鬼。”
替死鬼
苏瑾瑜面露苦涩，喝了口桌上的饮品，沉默了几秒才道：“苏家在那片大陆也算是有一定的地位，我是家里的二小姐，也是最不受宠的那位，上面的姐姐比我有手段，也更能获得其他人的喜欢。”
“起先，我们对于废土这边一无所知，不知道这边的最高战力对我们这些外人到底是什么态度，也不明白这边还有没有人类生存。”
“他们舍不得心肝来冒险，其他家族也不想白白损失继承人，我这个过了年龄还没有觉醒能力的自然也就成了被推出来的倒霉蛋。”
“但是我不甘心，我知道这次来到这个废土世界可能会送命，但是如果不来这里拼一把，也不过是慢性死亡，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出售这些东西换取觉醒药剂的事都是你自发的行为？”
看着苏小鱼柔弱的身板，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菟丝花模样，蒋柯倒还真是有些佩服。
化名苏小鱼的苏瑾瑜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大方的点头：“没错，我想试试你们这个废土世界的药剂对我会不会产生不一样的作用。”
这套说辞是她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
不受宠、没觉醒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会需要这边的资源，甚至能够为她以后在这边大范围寻找资源做铺垫。
别问，问就是不受宠色小姐想通过这边的世界积攒力量去干掉大小姐。
而偷偷行事，就能解释为什么她无法给出太好的东西。甚至在未来他们想要世界那边的高科技药剂时，别问，问就是东西难搞，容易暴露她自己。
之后再趁着现世能量复苏，搞一点稀有的东西谎称是手下偶然得来的，一切就对上了。
为什么不再确定了没有危险后换人前来，或者是更多人前来？别问，问就是时间太短，大家不放心，而且能力者远程传送人数过多怕有危险时无法一次性强制召回。
反正只要有破绽了，就往自己不受宠，加上被大陆其他家族虎视眈眈的监视着为借口堵回去。
啊？你说觉醒药剂？这东西在我们那不太当回事，所以他们不会在意的。
逼装了，虚构的靠山也有了，借口也找好了，简直是完美！
不知道对面的女人在为自己的机灵点子暗自高兴，蒋柯勉强压下心里的想法，认真问道：“我首先想劳烦苏小姐帮我解答两个疑惑。”
“您说。”
其实对于蒋柯会问什么，她心里也已经明了，甚至可以说，今天这场谈话的所有可能性她都已经在心里预演了无数遍，对于可能产生的问题也已经在心里打了许多的底稿。
什么样的话该用什么语气，自己的表情会不会让人感觉别扭，都是她在旅店镜子前一遍遍重复着练习出来的。
前世她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经历，普通的家世，或许还会有个普通的未来。这种会谈对她来说还是过于陌生，于是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去设想各种可能，替自己搏一个未来。
“首先是苏小姐说的废土，敢问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个词的表面意思很好理解，但是他还是想听一听这位异国来客的解释。
“废土在我们那边主要是指因受到灾害导致文明被摧毁，需要重建秩序的世界。”
蒋柯细细琢磨着这个词，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城外城和中心城内外是两个世界，荒野和城外城则更甚。在这个世界上，规则是为那些没有权势的人所设，对于中心城甚至城外城的一部分权贵来说，形同虚设。在荒野，秩序则更是混乱。
“很好的词，那么第二个问题，苏小姐说的合作是什么？我又能从中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