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术与道
吃完饭杜见秋突然想起今晚还要巡场，正不知如何是好，林石壮说道因为闹妖，这些天里夜间巡场的都是村里的精壮男子，包括林茂玉也是不用去了。
于是杜见秋回了房间，心里不停推算，朦朦胧胧中突然见了一个大黑牛，原来不知不觉间，已是深夜了。
自己觉得可能才过了十多分钟。
“我来了一个小时，你才看见。”大黑牛道，“可见你的确是投入了。不过，这些小术，倒是不应该太过投入，道才是根本。”
想到这牛竟然在床边凝视了自己好久，杜见秋就有点不适，问：“什么是术，什么是道？”
大黑牛道：“术就是运用天地元气的技艺，道则是登天。最重要是顶天立地，追求与天齐平，钻研术法，不是正道，于登天无益。”
“你说的很对。”杜见秋道，“现在说一些炼体的方法来听听，我择优录用。”
大黑牛道：“你想起放逐术了吗？”
“住口。”杜见秋马上道，“我不准你再念，十几年了，我都给你念得有点神经质了。这什么放逐术肯定是术，你不应该误入歧途。要专心登天，知道么？”
“你懂什么，这个非常重要！”大黑牛急眼。
“我都没见过你这么执着的牛。”
杜见秋一时之间倒是起了同情心，安抚道：“我如果记起来了，便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答应你了，你不要急了好么？你先说一些炼体的法子。”
“唔。”大黑牛道，“那我就明天再问。”
杜见秋一阵无语，懒得说话，只望了这牛。
大黑牛沉吟片刻，道：“炼体之法，也是正道。身体和元神，很难说出主次之分，虽然单纯炼体和专修元神都可以登天，但终归是齐头并进更好。”
“唔，你日常便先带着这个吧，不可离身。我已修改了你的衣物，你现在以元气令脚下的受力面积变大。”
大黑牛话音刚落，杜见秋还不明所以，只见窗缝处飞进一个黑色块状物，落在自己身上，化作了上衣。
“啊呀！”
身上多处关节处则则响，杜见秋被压弯了腰，同时双脚陷了下去，不容多想之际，忙激发身体里的元气，在脚下铺了薄薄的一层。
元气铺水泥路一样四向漫延一百多米，大地微微震动，还好不明显。
一时之间，杜见秋被压得眼睛都差点瞪了出来，呼吸困难。
杜见秋适应了一下，勉力挺直腰，皱眉道：“你干了什么？”
他果然经受得住，应该很快就想起来了。大黑牛有点意外，嘴里说道：“也没什么，我只是拆取了南边山峰的一小截山尖，你日夜负在身上，然后我每晚加大一倍，一年半年，你便算打下基础了，到时我便传你炼体之法。”
“每日加一倍！你想要我的命！”杜见秋道，“你想把附近的山脉都放在的我背上，你这牛居心不良！”
“你肯定可以，你行的。”大黑牛以理所当然的语气来一口咬定。
“真的吗？别人也是这样炼体吗？”杜见秋问。
“当然是。”大黑牛马上就说，心想，当然不是，别人又不是怪物，只有你是怪物，面容古怪地望着对方，又道，“你走两步试试。”
杜见秋浑身骨架磨动，艰难地走了两步，顿时满头冒汗，埋怨道：“你以为容易吗？把体内的元气铺开，每一步落下，还要避开很多房屋，很多人和物，很多很多东西，我不只是身体累，头也累死了。”
“是啊，这样效果才好。”大黑牛随口道，又补充了一句，“重压之下，你才能觉悟，想起的才多。不要多心，别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什么不要多心，你是不是骗我？”杜见秋顿时就怀疑了，“还有晚上睡觉也不能把这截山峰放下来么？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别人都是这样的。”大黑牛忙道，“你要养成潜意识，天地元气本能一样外放。”
“对了，天地元气。”
杜见秋连忙收摄精神，看见了新世界，控制心脏跳动，把天地元气送往全身各处，马上就觉得轻松了很多，而且身体吸收天地元气的效率也高了好多。
杜见秋马上深以为然的道：“你说的不错，这效果果然好，以后就每晚加一倍吧，我找到方法了，只要保持心境，每时每刻看到天地元气，做到每时每刻吸收天地元气，其实也不难。”
“你竟然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大黑牛双眼凸出。
“怎么，有问题吗？我就是觉得吸收的不够痛快，不然心跳太响了，有没有什么压下心跳又不影响吸收的方法？”杜见秋道。
大黑牛马上就垂下了眼皮，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改口道：“问题不大，别人基本上也是这样，唔，你说一下，你是怎样看到，怎样吸收，看到了多少，然后又吸收了多少，说详细点，我看看有没有问题。”
在杜见秋眼里，天地元气流动，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向自己的心脏聚来，波及的范围有一公里多，虽然自己努力控制速度，不让太快，但总的来说也是何其壮观了。
杜见秋奇怪道：“你没有看见吗？”
“每人看见的都是不同的，大多数人只能看见一根头发那么多，所以最多也只能吸收一根头发那么多。”大黑牛道。
杜见秋问：“那你呢。”
“我作为牛盟主，当然不同。”大黑牛语气自得，“我能看见好几斗，甚至一石！你不会又说你能看见一房间那么多吧？你上次肯定骗我！”
“我上次是骗了你，因为我说真话你肯定不信。”
杜见秋说到这里突然变了脸色，喝道：“不对，你这牛骗我！你刚才说别人基本上也是这样，吸收头发那么多，怎么支持得了这么重的山峰化作的衣服！”
大黑牛顿时作声不得，于是强词夺理起来：“我是为了你好！重压之下，你身体吸收天地元气的速度是不是更快了？快说你能看到多少，我参考参考，不，我看看有没有问题，我估计你的修行出现了问题，毕竟你才修行了二天。”
杜见秋满目生疑，说道：“你先说你看到的是什么，我印证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