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掌握生死
这时天外大放光明，一个大手探来，把自己提走了，杜见晖回过神来，只见杜见秋把自己放下，喜不自禁的望着老道。
杜见秋捧着手机疾声道：“你！你竟然值一百六十贡献点。真想不到你这么值钱！”
竟然有点小激动了，他接着说：“请，请你无论如何都等一下，公司很准时，应该五分钟就行了。”
“你竟然如此轻易把他从我的精神领域里拎出，你是什么修为？”
老道惊疑不定，已握了一口长剑竖在面前，又问：“你要本座等什么？”
“信我，这公司真的很守时。”杜见秋望着大门。
各人都跟着望了大门，很快，几个身着白色衣服的人提了设备入来，有男有女，都是年轻干练模样，为首者对杜见秋点了点头。
“哈哈，很好，快准备吧。”杜见秋看着老道人，“你的生命还有十秒，十秒后我就要杀你。”
“你说甚么！”
老道人长剑递出，嗡嗡作响，空气一阵共鸣，就像天边的滚滚雷鸣，转瞬即至。
天色阴冷，气温骤然下降。
众人心里莫名震撼，就像受惊的动物一样四处躲藏。
剑出雷至！
只见杜见秋垂着手，随剑而动，就如剑尖上粘了一片树叶，或是一滳露珠，无论疾刺还是直劈都是如影相随，摆脱不得。
这剑尖永远抵住杜见秋的眉心，但永远有一丝距离，刺不进去。
众人望去时，心里都升起一种荒唐的感觉，这年轻人是剑的影子。
对，是剑的影子，这样才合理。
而且叫人害怕的是，众人这时发现杜见秋是没有影子的。
他已经虚化了。
大厅不过几丈，老道人感觉中已经挺剑刺出十万里了，但剑尖始终在一个可触及，又不可触及的位置。
有几次将剑收回时，对方也是凑了过来，自己想将剑尖移开对方的眉心也是不可能，这是一个绝望的发现。
拍！
剑掉落了。
“你这是到了什么境界？”
老道脸上出现惊骇之色。
“可有可无，非有非无，无亦无，无无亦无，虚无亦无，你这是达到了至虚之境？”
杜见秋脸上出现表情了，一脸戚戚忧伤，道：“心灵境界再高，但毕竟末法时代，受天地元气所限，难以至虚入至真，一百年后，肉身败坏，一切归于尘土。境界是容器，容器再大，这末法时代，无东西可盛，我辈怎能与庸碌之辈同归尘土？只能向地外空间求一丝渺茫希望聊以自慰了。”
老道执着的问道：“什么地外空间？”
杜见秋道：“时间到了。”
抬手拍出。
老道眼里一切都消失了，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几个穿白色衣服的人立即上前检查。
“师傅……师傅！”
李文益惊恐万状，脚动了几次，犹豫着想要上前。
很快，穿白色衣服的几人眼神交流一下，为首者拿出一个卫星电话，说：“没有生命特征，宣布脑死亡。”
杜见秋的手机响起，电话那头道：“阁下果然从来不令人失望。还有一个任务，有没有兴趣？”
杜见秋道：“你们从来都有信用，我就从来都不会令你们失望。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二千个贡献点，一个船票。你们必须留足够的位置。”
“是的，请您相信，信用就是我们的生命。”那声音道，“但是阁下，我必须提醒您，公司高层急了，飞船发射日期提前了，您还有三天时间。”
“三天够了。嘿嘿，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何要一定要杀死这个老道人，但我建议你让这些人等一下，说不定我还有贡献点可以赚。”
杜见秋走前几步，伸手轻轻点在老道眉心。
“你在黑暗里休养生息，摄取养分，现在，枯木逢春，你要破土而出，你要发芽了。”
他说话时异常温和，就像一个慈爱溢溢的母亲，哄着摇篮里的幼儿。
陡然间，老道人双眼睁开，眼内一点绿意萌发，生机勃勃，他胸口起伏，脸上皱纹褪去，几个呼吸间，皮肤竟然变得吹弹可破。
“什么！”
几个着白色衣服的人都是面无血色，为首者哆嗦着拿起电话。
很快杜见秋的手机又响，那声音说：“阁下，您不愿意和我们做朋友了么？”
杜见秋说：“你们的要求，我每次都做到了。”
那声音道：“阁下如此多次捉弄我们，就会失去我们的友谊，就会失去船票。”
“但失去我的友谊，你们就会失去生命。公司的追求不是权力也不是财富，唯一目的不是寻求长生，寻求未知，寻求生命的真谛么？”
杜见秋突然道。
那声音不再说话。
众人都有了新发现，发现自己的嘴巴可以张到一个全新的角度。
老道人已变作年轻模样，整个人都高了一分，他欲言又止，犹豫了几次，终于叹了叹气，艰难开口：“大恩不言谢，我，我，你，你有什么要我做的？”
又补了一句：“在下郑惟松，见过先生。但如果是我不愿意做的事，我宁愿你再杀我一次。”
“不用害怕要你干什么为难之事，我一心求道，连自己也没有什么杂事，又怎会有事要你去做。”杜见秋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容易，不容易。你愿意百年后老死，还是愿意和我去寻一丝渺茫的机会？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真见不得你这个境界的人和平庸之辈一般的归于尘土。”
郑惟松马上说：“愿意跟随先生。”
“不是跟随，我们都是独行者。说跟随就是我侮辱你，就是你不自重。”杜见秋边说边往门外走去，“还有三天，现在就要出发了。”
三天后，欧陆沿海，别样风光。
杜见秋杜见晖郑惟松三人。
这是黄昏时分，三人缓行一处缓缓的小山坡上，绿草茵茵，背后是一座古老的庄园，前面数里处是一片海滩，举目望之，使人心旷神怡。
杜见秋抻手一招，天边的一丝晚霞落在手上。
他看着水一样淌动的晚霞，叹道：“这日暮之精元气淡薄，对我们是没什么用了。”
“你是怎么把光握在手里的，难道又是弄出来的幻觉？”杜见晖道，“跟你一起，我都分不清现实了。”
杜见秋轻轻一抛，那光团在杜见晖额头没入。
杜见晖只觉得头顶一冷，浑身精气神都旺盛了很多，连声道：“怎么没用，我觉得就很有用。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话时天边一个直升机快速飞来，已经听到嗡嗡声响。
“好，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杜见秋望着直升机点了点头。
“真有什么虫洞？地外空间？我们真可以直接上去？不用什么训练？不是说宇航员都要训练的么？”
杜见晖问道。
见杜见秋不答，杜见晖转头又问郑惟松：“你不会也信了他的话吧？这不太匪夷所思了么？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
郑惟松年纪轻轻，但眼神依然沧桑，沉声道：“你看直升机马上到了，不是等一下就知道了么。”
杜见晖只道：“直升机来了我也不信，你真信我们能坐进一个什么飞船里？以为我是小孩么，说不定这只是我几天前做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