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村
“蔚然,路上要小心啊;帝都不像咱们村,坏人多,别被骗了。”
“小蔚然。记住,女人的话不能信,尤其是长得漂亮的,连个语气词都不能信啊。”
“蔚然哥哥,记住回来时要给我带棠湖录,我阿爹说过,帝都有个叫‘棠湖录’的东西,超好吃的,千万别忘了。”
风声寒,萧萧瑟,送君难送往日欢。
杏花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村里的男子到了18岁就必须外出闯荡,不功成名就不许回村;女子倒是可以随意走动只不过女子们必须到了18岁才可成婚,哪怕此时已过了那及笄年华。
而今日则是村民们为那个身着白衣叫做葛蔚然的男子送行,其实葛蔚然已经年满19岁了,本该在1年前就离开这里;可在他16岁那年,葛蔚然的母亲离世了,为守孝道,他在母亲的墓前守孝了三年,如今期满;也应当出村游荡一般了。
村里人看着葛蔚然背着竹筐和一个缠着黑带的东西腰间挂着一个葫芦而渐渐远去的身影;脸色突变,瞬间欢呼雀跃了起来。
“那小灾星终于走了,大家快把家里藏着的鸡,鸭什么的放出来吧,不用怕被那小子偷了;今天高兴,我开宴,把我家那头老牛宰了,请大家吃牛肉。”村长笑道。
村民们也分别拿出了自家的东西,看着是要好好庆祝一番了。
可此时突然传来一道慌忙的声音;一个少女跑来说道:“不好了,成风,成风他不见了!”
与此同时,刚出村不过几里的葛蔚然,却哼着歌,看着手上的地图,寻找前往帝都的方向。他背上的竹筐突然动了动;在那表面的干粮下,突然冒出一个男孩的头来。正是那个失踪了的葛成风。
“哥,刚刚你没走多远时,我听见村长他们在那儿笑;看起来好像很高兴你离开,没有你说的那么舍不得啊?”竹筐里的葛成风疑惑的问道。
葛蔚然突然把竹筐放了下来,敲了敲葛成风的头。“胡说,那时村长他们不希望我看到他们不舍的样子,装的。”说着葛蔚然眼里竟还流出了几滴热泪。
葛成风哦了一声便从竹筐里出来,背上了竹筐与葛蔚然同行。
葛蔚然此时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了两封红色的书信和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其中两份是他娘死前给他的,有一封算是他娘亲为他定的娃娃亲,另一封则是他父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定了一份娃娃亲。
至于那块玉佩嘛,是他那便宜师傅给的,说是他的一位故友有一女,他答应若是未来收了一个男弟子,便给其二人定下婚约。
如此便在这三方互不知情的情况下,葛蔚然便意外地拥有了三份婚约。
恰好其中有一位在帝都的,葛蔚然便想到时候打探好情报,好把这婚约退了。
只可惜他那便宜师父并未说太多,他如今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说啥遇到了便知道了。
其实葛蔚然没想太多,他看向一旁的葛成风,暗想:不如我代师收徒,替他把我弟给收了,让我弟去履行这场婚约吧。
一旁葛成风注意到哥哥在看自己,礼貌的回应了一个微笑,却殊不知他这位哥哥正打算把他卖了。
葛蔚然收起了那两封书信和玉佩,再次拿起地图赶路。
时间随风而逝,昼夜更替不停,此时已是赶路的第七天了。干粮吃的快差不多了,这兄弟二人也因为每日露宿荒野,如今外貌破败不堪,一点也没有刚刚出发时的英姿。
其实杏花村离大唐的边塞并不远,可这段时间,正是大唐与北荒战争最激烈的时候,此时若是前往,定当会被强制征兵。葛蔚然可不喜欢战场,更不喜欢杀人。他更想步入庙堂,做一文官,好施展他那一身报复。
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葛蔚然有这这般想法。那源于葛蔚然的一个秘密。一个他连葛成风都未告诉过的秘密。
他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来自一个蔚蓝色是星球,出生于一个古老的红色国度。只是因一场意外而魂穿到这个世界,成为了6岁的葛蔚然,不过比那些小说话本里讲的不太一样,他好像并没有这个身子原体的记忆。
后来在他人的口中了解到:
这个世界武道兴隆,仙邪并起,万族林立。
这个世界万道皆可修行。
这个世界仙凡殊途。
这个世界视人命如草芥。
葛蔚然不喜,穿越修行成仙自然是每个现代社会人所向往的,可葛蔚然依旧对这样的世界却产生不了一丝好感。
在他的记忆力里,人应生而平等,不该有高低贵贱之分。
修行者以武犯禁,弱肉强食,他不喜;
仙人们傲然于世,不屑凡尘,他不喜;
不喜便是不喜。
所以他更想走入仕途,想从思想上拯救这无情血腥的世界。若是旁人知道他有这种想法,定然会捧腹大笑。可葛蔚然却相信,他做得到。
无修为伴生又怎样,做一个文官又如何。在他记忆中的那个世界,早就有先辈做出过这般壮举。
他们没有武器,便将笔墨作其刀枪;他们没有战场,却以文字为烽火;他们皆肉体凡胎,却从不惧那了了炮火。
毕竟,那四万万人民是杀不完的。
于此,葛蔚然从不对这条路产生一丝后悔,因为这犹豫的一茬,便是对他那一生的否定,对那份红色血脉的亵渎。
“唉,任重而道远啊。”葛蔚然回想起他当初立下的誓言,对这场帝都之行便充满了向往。
“哥,你快点,过了这个山咱们就能见到镇子了。”在葛蔚然神游之际,葛成风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沙—”伴随着叶子的作响,几个壮汉突然从周围的树丛里窜出。
“呆!此路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从此过—”只见为首的壮汉突然被身旁的小弟打断道。
“老大,你词念错了,应该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壮汉一巴掌扇在了这说话的脸上“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我爱咋说咋说。”
葛成风与葛蔚然看不懂面前的人在干啥,唯一确定的是,他们是山贼,要打劫。
葛蔚然毫不犹豫的喊葛成风躲一边去,自己便顺手将背上那缠着黑带的东西取下,黑带解,锋芒毕露;那是一柄银白色的长枪,枪杆上的花纹宛若游龙,枪尖犀利似是能刺穿一切。枪柄上更是刻着傲云二字。
葛成风娴熟是耍了个枪花,看向面前那三名壮汉,说道:“现在,你还要打劫我吗?”
壮汉们看这葛蔚然,暗道“练家子啊”,三人对视一眼,说道“一起上”。
看着那三个人冲了过来,葛蔚然顿时就懵了。立马喊到“别打脸”。刚刚那分气势顿然全无。
不到半炷香,只见三名壮汉拖着俩人上了山寨。其中一人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其中一位壮汉还不屑道: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原来就是个不入流的家伙,要不是寨主颁布命令,最近3个月从此山经过是人全都要带上山,看他这穷酸样我都懒得多看一眼。”
葛蔚然此时也欲哭无泪啊,合着这三个壮汉就是群莽夫,正经人谁会赤手空拳的跟别人拿枪的打啊。
终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