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学生，你书呢？
周一升国旗，天还黑着就要坐车去学校。
“喂，起来吃东西再睡。”
郑卓衡捏着陈一念的脸颊，熟练地把一个虾饺塞进她嘴里。
但看她含着虾饺一动不动，郑卓衡又“啧”了一声，故作嫌弃道：“陈一念，你看你口水都流到校服上面，丑死了，确定不擦擦吗？”
这一招，叫百试百灵。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一念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下意识用手背去抹嘴角，发现又被骗了，随即气愤地捶向罪魁祸首。
“你可真烦人，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吗？”
说话间才发现嘴里有东西，三两下嚼了吞下去，郑卓衡就又给她喂了块鸡蛋白。
“昨晚摸狗去了？怎么比平时都困？”
“哼！我可是要考a大的人，都说了学习才能使我快乐。”
昨晚熬夜做题，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真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还好每周就一天需要升国旗，要是天天起这样早，陈一念都想罢工了。
郑卓衡嘁了一声，“既然这么快乐，那等会儿也别睡了，就学习吧。”
“……那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陈一念视线在桌子上几样早餐之间徘徊，“卓衡哥，我想吃汤包。”
“没长手吗？想吃自己夹。”
陈一念不想动手，一秒都没犹豫就施展撒娇大法：“你就帮帮我嘛！卓衡哥？全世界最好最帅的卓衡哥……”
“矫情！”郑卓衡夹了一只汤包送到陈一念嘴边，下面用饭盒接着，“不许光喝里面的汤，馅儿和皮都要吃掉。”
陈一念表示风有点大，听不清。
小心翼翼咬破汤包外皮，把鲜美的汤汁吸溜完就不管了，并且还要求再吃一个。
“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郑卓衡就知道会这样，把剩下的部分都塞进自己嘴里，又给她夹了一个。
他是不会嫌弃陈一念的口水，但是念念老是嫌弃他的。
“那你现在不就见到了啦？”挑挑拣拣又吃了些东西，陈一念直接闭上眼睛继续补觉。
外面天都还黑着，不睡觉难不成还真起来学习吗？
郑卓衡再次接过扫尾工作，对于这些她咬了一口就不吃，或者是剩些边角料的东西，他都习以为常并且面不改色吃完。
前面的司机刘叔对此也表示习以为常，这俩孩子从小到大都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六点半准时到学校，陈一念背着轻飘飘的书包悠闲下车。
“喂，咱就说非得这样吗？两个书包我也拿得动啊。”郑卓衡背着秤砣一样的大书包紧随其后，他真想敲开她脑袋看看里面都在想什么。
“那不行，我是学生，怎么能不背书包？”陈一念理直气壮说道，还示意他快点跟上。
郑卓衡眉毛一扬，阴阳怪气道：“好学生，你书呢？来上学怎么不带书？”
“不知道啊，可能被偷了吧，这位同学你知道我的书在哪吗？”陈一念耍无赖，光棍得很，反正说什么她都不想背那些书，太重了。
郑卓衡哼笑道：“可能是某只小老鼠偷了放我书包里了吧，不然我书包怎么会这么重。”
“你敢说我是小老鼠！老鼠有我这么好看吗？”陈一念转身就给他几拳。
郑卓衡嘴角都要跟太阳肩并肩了，“我可没说，你别急着对号入座啊。”
陈一念不想跟他说话了，气咻咻甩开他走在前面。郑卓衡也不在意，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跟在后面几步远的距离。
转过拐角，远远看见守在校门口的老师，陈一念收起脸上的表情，目不斜视走过去。
学校里严抓早恋，老师看见男女同学走在一起都会皱起眉头，更别说有什么亲密举止了。
“董事长，是，已经送到了，最近小少爷都没有逃课，也没有出去跟别人打架。”
刘叔看着俩孩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刚准备启动车子就接到电话，哪怕对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是毕恭毕敬的。
“念念是个好孩子，她不会的，而且我瞧着她和小少爷都没开窍呢，董事长别担心。”
听着那边的话，刘叔不自觉就想给陈一念说些好话，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不能让她被董事长误会。
以前董事长也是乐呵呵看着两个孩子一起玩，从来不说什么，甚至看着小少爷喜欢这个玩伴还经常给些奖励。
怎么现在突然提起这个事儿了？
刘叔想着刚刚那些自然又亲昵的对话跟举动，暗忖道就算小少爷真有那意思，董事长还能拦着不成？
郑家可就这一根独苗苗。
那边又说了些话，刘叔连声应道：“是，我会看着，董事长您放心。”
挂断电话后，刘叔长长松了口气。
大早上的，没想到去国外出差一个多月的董事长会突然打来电话，还只是因为这个事儿。
另一边，陈一念正在默写数学公式，余光就看见自己放在桌角的牛奶被拿走了。
“招娣，你做什么？”
何招娣脸上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她拿着那瓶牛奶，还探头过来到处看，“念念，其他东西呢？”
“什么其他东西？”陈一念抬头看她，感受到胎记处依然是热热的，就知道她还是昨天的何招娣。
“我的早餐呢？快拿出来，我好饿。”何招娣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急急催促着。
哪怕何招娣跟父母提了建议，她的待遇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妈妈说要等到好消息才会给她发零花钱。
所以在家里早餐没有她的份，她也没有钱买，只能忍着饿一路骑自行车来学校吃陈一念给她带的。
陈一念疑惑看着她，“招娣，你是睡懵了吗？你没有让我帮你拿早餐呀。”
“你以前都会给我带的！念念，你怎么变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何招娣不可置信看着陈一念，表情泫然欲泣。
陈一念想把牛奶拿回来，没想到何招娣紧紧握着，甚至还往身后藏起来。
“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但是我也没有给你带早餐的义务是不是？还有，那瓶牛奶是我待会儿要喝的，请你还给我。”
对她不怀好意，还想喝她的牛奶，有这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