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顿悟
不对！
上官千若仔细想了想，顾清安背后的魔族符文极为的古老，连她都没有见过。
若是魔族内出现此等人才，绝不会送来人族卧底！
还是说，这个家伙误修了魔族功法，且不自知？
思考许久，上官千若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
那
自己还是帮他一下吧。
随着魔功的深入，修炼魔功的人，思想也会不断地与魔族贴近。
若是这家伙真能突破到天元境，当个赘婿也无不可。
看着桌上的人参汤，上官千若心思微动。
修玄接近二十载，每日都有着极为严苛的训练，一步也不敢停歇。
这几日，顾清安除了每日送来参汤，也全无其他事情麻烦自己。
如此不求回报的好，她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推开门，上官千若打断了顾清安的练剑，道：“剑法，不是你这么练的。”
顾清安停下动作，看向上官千若，冷笑一声，道：“哦，你还懂剑法？”
老子练剑一千多年，遍寻三十三重天，能说比老子剑道强的，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显然，你并不在此列！
上官千若看到了顾清安眼中的不屑，道：“剑法，只是手段，你人族的立场太强烈了。”
“道家灵宝天尊有言：其魔有十，一曰天魔，二曰地魔，三曰人魔，四曰鬼魔，五曰神魔，六曰阳魔，七曰阴魔，八曰病魔，九曰妖魔，十曰境魔。”
“万物皆为魔，人亦为魔。”
“轰”的一下，顾清安脑子炸开了。
相同的话，师尊也曾说过，他说天地杂炁，生诸妖邪。世间万物是妖，人也是妖。
所以，人妖仙神魔，其实都是天地之灵。
他是人，是魔，是妖，是天地之灵。
骤然之间，周遭的天地玄气，疯狂的朝着顾清安汇聚而来。
是顾清安体内的玄力，沟通了天地之气。
声势之强，甚至形成了一个玄力旋涡。
顾清安处在旋涡中心，熠熠生辉！
顿悟！
这是武道中，极难遇到的时刻。在这种时刻，无论之前多么晦涩难懂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上官千若有些咋舌，自己说什么了？
这就顿悟了？
这道理她早就知道，为什么她没有顿悟呢？
轰！
上官千若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无数的玄气，汇聚在顾清安的四周，映照出凤凰，化为真龙，还有漫天的玄鸟，高耸的梧桐，整个院子，如同仙境。
顾清安的气息，开始节节攀升。
虽然境界没有变，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让她都感受到了如山岳一般的压力。
极境！
上官千若想到了一种可能，只有传说中的天选之子，才有可能踏入武道极境。
一旦踏入，同阶无敌！
甚至，还能越阶而战！
所谓境界，在这些人的眼里，只是笑话。
天才，只是修出武道极境的门槛。能够修出极境者，哪怕在天才之中，也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她强烈怀疑，那沈灵溪，也修出了武道极境。
否则，她如何会在短短三招之内，就败下阵来？
滚滚玄气涌入顾清安的体内，细流汇聚成江海，将顾清安的经脉，扩充了数倍。
顾清安全身，都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仿若在涅槃重生。
上官千若眼中异彩连连，虽然这顾清安乍一看，体质极差，连顽石都是不如。
但，却能成就武道极境，足以说明他的非凡了。
若是将他带回魔族
正犹豫间，胸腹传来一阵剧痛。
咳咳咳
上官千若的咳嗽声，唤醒了顿悟中的顾清安。
顾清安连忙上前，扶住了捂胸颤抖的上官千若，轻抚其后背，道：“没事吧？这次，多谢你了。”
上官千若摆了摆手，道：“没事，我身子就是这样，倒是影响你顿悟了。”
顾清安淡淡一笑，道：“该悟的，早就悟的差不多了。就算没有你，我也差不多自己出来了。”
犹豫了片刻，上官千若试探的问道：“所以，你觉得自己是魔？”
顾清安微微点头，道：“对，我是魔”
听到这话，上官千若微微松了口气。
若是接受自己是魔，之后带他回魔族，想来就没那么抗拒了。
“我不仅是魔，我还是妖”
上官千若骤然抬头，望向顾清安，心道：这家伙，妖族还有一个？
而后，顾清安继续道：“我还是鬼，是神，是仙”
“我乃天地之灵，我为世间万物。”
这下子，上官千若听不懂了。
你到底是个什么啊？
顾清安解释道：“通俗的讲，我首先是个生灵，而后是个人，由于我做了一些人应该做的事，所以我是个人。”
“如果我不做人做的事，那么有些人就不会把我当人。但我是不是人，还是我自己说了算。”
上官千若大大的眼睛里，全都是问号。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难道，想要突破极境，都要把脑子修坏了？
似乎是看出了上官千若的迷惘，顾清安扯开了话题，问道：“你还懂修玄？”
上官千若心中咯噔一下，完了，暴露了！
低着头，余光看向顾清安，却发现顾清安脸色平和，并不像在质问自己。
脑中思索片刻，对着顾清安道：“我小的时候，家里条件还算不错。父亲是个武将，住的地方很大，可能比这里还要大。”
“后来，城被妖兽攻破了，我就出来逃荒了。也不知道逃了多久，就遇到了你。”
说着，上官千若眼眶微红，有些哽咽，似乎是被说到了伤心处。
顾清安将上官千若拥入怀中，没有再问。
人家只是个崇拜自己的小乞丐啊，懂点修玄的知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