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酒池肉林
太师府。
轻舞飞扬的彩带包围下，是个宽大的长方形白玉酒池。
数十位身材比例完美的妙龄少女，身着薄衫，于酒池中嬉戏打闹。
“咯咯咯”“哎呀”“讨厌”之类”之声不绝于耳，殿外护卫的虎贲都忍不住喉结滑动。
酒池边上，歌姬乐师奏乐吟唱，舞姬翩翩起舞。
现场唯一的男人，虎背熊腰，大肚便便，圆得像个肉球。
花白眉毛末梢往上翘，半尺长的络腮胡，把大脸围得严严实实。
这便是太师夏侯，大梁权力的巅峰。
此时的夏侯半泡在酒池里，欣赏的眼前的绰约身姿。
或许是因为身躯过于肥大，整个人随着波浪涌动。
“来人！”
他声如洪钟，突然喊了一声，吓得姑娘们瑟瑟发抖，以为自己表现不佳，要被砍脑袋。
很快进来一位身形异常挺拔的白衣青年，姑娘们都忍不住偷看了几眼，
青年却目不斜视走到酒池旁，躬身听令。
“奉先，李萧玉怎么还没来？”
“义父，长公主已经进府，很快就到。”
听到青年这么说，夏侯脸上的阴郁之色这才散去。
“义父，童纲求见。”
“不见，让他别打扰老子的雅兴，否则我把他剁碎了喂狗。”
夏侯语气不容置疑，青年似乎并不害怕，打算触霉头，为他人求情，
“他说事关长公主，北燕暗谍，以及太尉府。”
“嗯？”夏侯坐直，感兴趣了，“让他进来。”
几个呼吸之间，门外闪身进来一位孔武有力却面孔冷峻的男子，见了夏侯，他单膝下跪行礼，
“义父，李萧玉见了北燕暗谍之后，对方行踪异常，应该在密谋什么。”
“另外，秦天南父子也有异动，秦塘跟李萧玉的侍女暗中有联络。”
“义父，可以动手了吗？”
童纲看着夏侯，等待指令。
要不是李萧玉这几年总是图谋不轨，夏侯又打过招呼，他早就动手了。
“急什么？”
夏侯竟然不生气，还略带笑容，
“先生常说，困兽犹斗，你忘了吗？总要给人家一点希望，免得李萧玉丧失了斗志，以后我上哪儿找长公主这么有意思的玩物？”
夏侯突然看向童纲，“你该不会惦记她吧？”
“义父，我绝无此意！”
被看穿心思，童纲吓得瞬间冷汗直冒。
都说伴君如伴虎，可夏侯比君王可怕多了，他向来无所顾忌，异常残暴。
“我知道你有，你们都有。”
夏侯连白衣青年一起算进去，皮笑肉不笑，然后盯着童纲的眼睛，
“不过想想就行了，别想着动手，否则我拿你们的脑袋当夜壶，当然了，等我玩腻了，会赏给你们的。”
童纲没敢说话，夏侯自己往下安排，
“北燕暗谍……先留着吧，不能让咱们的公主殿下那么快失望。”
童纲追问，“义父，秦家呢？”
夏侯意味深长的看了童纲一眼，笑问，
“秦家可对你有恩，你怎么老想着赶尽杀绝？是不是以后也想着这么对我啊？”
童纲噗通一声又跪下了，整个人匍匐在地，恨不得把额头磕破，
“童纲对义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呵，开个玩笑，”夏侯很享受这些猛将被自己拿捏的感觉，他问，
“要动秦家，你给我个理由。”
心中那点拿不上台面的原因，童纲当然不敢说，不过他早有准备，
“陛下曾经有旨，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家里，今后凡年满十五的女子，必须经义父过目后，方可谈婚论嫁，秦天南的小女儿已经十八了，姿色绝佳……”
夏侯眼里闪过贪婪的光芒，笑道，
“这么说，秦老头抗旨，是该死……不过你拿这点小事来坏我兴致，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吗？
是不是人家叫你活阎王，你就真把自己当阎王，忘了自己是谁？”
夏侯眼如铜铃，周身气息涌动，在场的人丝毫不怀疑，下一刻就会有人被撕碎。
童纲当然清楚自己这位义父的性子，汗流浃背，赶紧回答，
“先生不允！”
“……”提到先生，向来残暴的夏侯怒气瞬间消散，下一秒双眸精光大作，利剑般激射出去，
“我看你是不长记性，先生代表我，这事我强调多次，既然这事先生不允，你哪来的胆子叨扰我？”
说罢扬声下令，“拖出去，三十军棍伺候，再有下次，剁了喂狗。满门抄斩！”
轰！
童纲没敢求饶，越求饶死得越快，这苦果只能自己吞了。
嬉戏的少女们也被吓傻，在酒池中挤作一堆，白皙香肩抖个不停。
夏侯眼神扫过去，瞬间笑呵呵，
“来来来，继续继续，谁笑不出来就拖出去杖毙。”
……
听到殿内传来莺莺燕燕让男人神往的声音，长公主李萧玉有些反胃。
她当然清楚夏侯的喜好，作为长公主，这对于她，以及皇室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屈辱。
但现在她别无选择。
好在陛下已经出宫，她的屈辱也算值得。
希望刘掌柜能将陛下平安送到北燕吧。
可怎么有些心神不宁呢？
“殿下……”
高大的青年在门外护卫，这是夏侯手下大将赵奉先，九品巅峰，宗师之下无敌。
他扫了一眼李萧玉，目光又看向别处，给夏侯护卫的虎贲立刻放行，搜身都免了。
隐娘很想跟进去陪着自家主子，可面对眼前的高手，以及浑身铠甲的虎贲，她只能退守一旁，等待主子归来。
“来啦？”
看到高挑饱满的李萧玉，夏侯虽然已经享用多年，却还是很有感觉，他笑道，
“我还是喜欢你不穿的样子，脱了，下来吧。”
如今的长公主连青楼名妓都不如，她像个木偶站着，身后上来两位婢女，很快就让她不着片缕。
屈辱泪水在眼眶打转？
不，眼泪早已流干，那双曾经摄人心魄的双眸，此刻异常平静。
迈开腿，缓步走进酒池，李萧玉依然有鹤立鸡群的态势。
“姑娘们，老夫来喽。”
夏侯扯过两尺黑布蒙住双眼，张开粗壮的胳膊扑了过去。
波涛汹涌，池水四溅，姑娘们如受惊的小兔四处奔逃。
夏侯喜欢玩这类猫爪老鼠的游戏，
但仅存的骄傲，让李萧玉呆立原地，她不想配合。
夏侯虽然蒙着眼，却似乎能看到她，好几次都故意避开，
最后才一把将她搂过去，扯掉头上黑布，居高临下看着冷冰冰的美人，他目光如剑，
“殿下，你跟北燕暗谍走得是不是太近了？”
“对了，秦天南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家伙，难不成比我还吸引你？”
此言一出，长公主李萧玉顿时脑袋空白，刚才的冰冷瞬间烟消云散，
她吓坏了，难不成今晚的事，都在夏侯老贼的掌控之中？
她瞬间绝望，仿佛跌进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