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羞涩

    她的眼神中既有不信，又带点羞涩。我知道，就算看到了什么，现在也得忍着。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坦白从严，抗拒回家过年。

    在赵雅雯的强硬追问下，我还是咬紧牙关什么也没说。早餐后，我提议和赵雅雯重回梨花园村看看，赵雅雯没反对，只是和我讨论了在医院遇到的女孩。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医院里遇到的那个女孩就是赵玲。虽然在梦里我没看清赵玲的脸，但医院那个女孩的气质实在太像赵玲了。

    只是我暂时想不通，如果那女孩真是赵玲，她为什么要害我。如果当时不是段程艳路过，我可能真的就被勒死了。按当时的情形，那女孩似乎是真的想掐死我。

    中午，我和赵雅雯再次来到梨花园村。比起之前，这里冷清了许多。我们在村里转了几圈，又回到了之前借宿的那户农家。这家人很热情，见我们回来，直接把我们请了进去。

    再次来到梨花园村，我在村里到处贴了小广告，说可以帮忙打造棺材，量大从优。

    平时乱贴广告会被罚款，但现在梨花园村死了这么多人，我觉得这是个商机，既能赚钱又能调查真相，一举两得嘛！

    我们在借宿的地方等了一个下午，却没有人来找我们做棺材。正当我认为这种方法打听消息不可靠时，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走进了农家。他一进来就大声问女主人，黄老板是否住在这里，他想订做几副棺材。

    他的声音很大，所以我一早就听见了。女主人把他领进来时，我假装没听见，对他说：“先生，看你脸色这么阴沉，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听了我的话，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我说：“黄大师，您真是太神了！我们家最近已经死了三个人了。我在村口看到您的广告，所以想请您做几副棺材，同时帮帮我们家剩下的亲人。”

    听到要打几副棺材，我意识到，机会降临了。根据这段时间的调查，那些死去的人多少都犯过错。如果我没猜错，这家人也干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我们简单聊了几句，他就领我们到了梨花园村的义庄门口。自从在码头村见识过生死，我现在面对尸体已经毫无感觉，甚至觉得安心，毕竟死人总比活人少些狡猾。

    我检查了三具尸体，发现他们的死亡征兆和之前的二癞子相似，皮肤都紫得吓人，看起来像是窒息而死，再看他们扭曲的表情，我猜，他们可能是被活活吓死的。

    赵雅雯外出调查，村里只剩我一人。谈好价格后，我告诉那人，棺材三天内做好，请他稍等。幸好梨花园村有停放尸体三天的习俗，时间上不算太紧迫。

    为了不影响那家人生活，我请那位大姐找了间空房，毕竟在别人家打棺材，一般人接受不了。

    安排好住处，我就让那男人准备木料。虽然通常不在现场做棺材，但情况特殊，也只能如此。我记得林先生说过“恶人不敲”的话，可为了查清真相，我别无选择。

    木料送来后，我仔细检查了一遍，以免重蹈码头村的覆辙。确认木料正常后，我开始动手干活。

    “真是罪孽啊。”我低声自语。

    那男人离开时，我察觉到他身上的阴气很重，阳气也比初次见面时弱了不少。不出意外，他恐怕命不久矣。

    我没告诉他这些，免得被认为是个疯子。等赵雅雯回来，我把这些事告诉了她，而她带来了一个爆炸性消息：梨花园村的怪事可能和抓鬼煞有关。

    听完赵雅雯的话，我有些惊讶。在我的印象中，抓鬼煞受了重伤，哪有精力在梨花园村搞事。但赵雅雯不这么认为，她说赵玲曾出现在梨花园村，时间正是她死后不久。

    更奇怪的是，三年前有个穿红花袄的女人来过梨花园村，她离开后，村子才逐渐平静。

    综合线索，赵雅雯推测，那穿红棉袄的女人就是抓鬼煞所变，也因此赵玲的鬼魂停止了报复，最好的证据就是赵玲棺材里的娃娃，那是抓鬼煞的标志。

    如果猜得没错，赵玲的灵魂可能被抓鬼煞带走了。只是不知为何，三年后她的灵魂才有喘息之机。至于找上我，或许是因为她知道我和抓鬼煞不对付。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赵雅雯讲完后，我开始琢磨其中的联系。她说的红袄女人确实很像抓鬼煞，但我感觉这次的事和抓鬼煞无关。毕竟她不是神仙，没空做这些无聊的事。

    村里死这么多人，对她有何好处？她最需要的是休养。我猜测，即便事情因抓鬼煞而起，也不全是她所为。

    望着满地的木料，我懒得深究。我和抓鬼煞的恩怨已结，不管怎样，她都不会轻易放过我。还不如专心打棺材，先把钱赚了。

    我苦笑一声，对雅雯说：“帮我把椅子那些搬出来，我要祭拜祖师爷。”边说边从包裹里拿出一些东西。

    尽管几次都是为恶人打棺材，但林先生定下的规矩不能忘。我整理好衣衫，模仿林先生的样子跪下，口中念念有词，磕完三个头，便开始打棺材。

    比起之前，眼前这些木料都是原木。我和赵雅雯花了三个多小时才将它们变成木板。我凝视着木料，知道不能大意。

    我手持弯月斧，尽管三人已逝，但起斧仪式不可少。我一手紧握木料，另一手猛力劈下。

    全力一击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木料上竟无丝毫痕迹，连木屑都没飞出一片。

    正疑惑间，门外传来大声呼喊：“黄大师，快来！张文杰死了！”

    张文杰正是请我为家人打棺的男人。闻讯，我皱眉，但仍放下木料，抬头发现来者竟是村会计。

    见我微露诧异，会计无奈地说：“黄大师，可能得多打一副棺材了。”

    “多一副倒无妨，只是木料和钱呢？”我装作无奈。

    毕竟，赚钱是为了生活，我不是圣人，不会仅凭别人一句话就冒险。

    最终，我们谈妥了价格，村里所有非正常死亡者的棺材都由我负责，费用由村委会承担。这表明，村委会和警察已不再怀疑我。

    多了一副棺材，我和赵雅雯立刻忙碌起来，虽是简单活计，但因棺材数量多，我们忙了两天多才完成，将成品交给村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