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又是谁
顾不上多想,我抬脚就要上前,却被赵雅雯拽住。我正要发作,回头一看,那张狰狞的脸,不是那老妖婆又是谁?
这时我也顾不上赵雅雯了,撒腿就往来的路上狂奔。好不容易爬回小路上,我看到了那三个仆人。
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仆人们似乎被吓了一跳,连忙问:“少爷,那位小姐呢?”
提起赵雅雯,我猛然想起刚才的情景,赵雅雯怎会变成那老妖婆?难道出了什么岔子?正胡思乱想间,赵雅雯骂骂咧咧地爬了上来。
“嘿,你这小子有毛病啊?鬼叫着就往回跑,我还以为你出啥事了呢!我不是让你紧跟我不离吗?瞎跑啥?”赵雅雯气呼呼地说。
“你说你一直没和我在一起?”我试探着问。
这时赵雅雯更火了,冲我喊:“废话!我刚想叫你,就见你对着棵树发呆,接着就鬼叫着往回跑,我怎么追也追不上,你中邪了?”
听完我愣住了,这他娘的是咋回事?刚才我不是一直和赵雅雯在一起吗?她根本没离开过,难道……难道我刚才是被鬼迷了眼?作为修道之人,她产生幻觉的可能性不大,唯一的解释,我遭遇了鬼魂,产生了幻觉。
我把经历一说,赵雅雯沉默了,她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半分钟后,她给出了一个我能接受的解释。
“磁场失衡。”赵雅雯一番解释后,我明白了原委,原来我确实是被迷惑了,但作祟的不是鬼,而是这里浓重的阴气。
好一会儿,大家都没说话。大约三分钟后,一个仆人打破了沉默。
“少爷,你别不信,小姐说的磁场说不定真有其事。几年前还有人在这儿遇到鬼打墙,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说不定你刚才也是被那东西糊弄了,你可得小心,被那些东西缠上可不是闹着玩的。”仆人一脸惊恐地说。
本来我没啥感觉,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没了底。
照我现在这状况,自然不宜再待下去,以免被阴气侵蚀。我们好不容易回到码头村,刚回来就听说了个坏消息。
我们外出寻找养尸地期间,码头村又死了几个仆人,死状比之前的更加恐怖,听说全身干瘪,脖子上有两个大洞。庄里人都猜是僵尸作祟,加上牛老太爷诈尸的消息,更是给这事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我和赵雅雯自然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我们不能公之于众,免得码头村的人因恐惧而逃散。眼下,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二夫人,希望她能找到我们需要的妇女和公鸡。
整个下午,我和赵雅雯都在沉默中度过,熬到四点多,我实在憋不住了。
“凌姐,我记得你说早上我对着棵树又哭又笑,这事儿是真的吗?你没逗我吧?”我满脸疑惑地看着她,想打破沉默。
“是真的,我当时还纳闷你怎么了,不过回到庄子后我就知道了原因。前一天晚上咱俩一起解决了那个怨魂,因此你阳气受损,才会被阴气侵扰。那些仆人的话不必放心上,你会长命百岁的。”她淡淡地说。
听了赵雅雯这话,我心里舒坦了些,但还是隐隐有些担心。要知道,家里现在就剩我一个了,况且林先生现在也只有我这一个亲人,我可不能出任何差池,不然林先生怎么办?
考虑再三,我开口问:“你确定我没事吧?”
见我还放心不下,赵雅雯索性从屋角拿出自己的雨伞,缓缓走到我面前。
“喂,你要还是不信,就用我这伞测测你身上的阴气。”说着,她递给我一把小刀。
见我还对着小刀发愣,她急了。
“拿这刀子割开你食指,血滴到伞尖就成了,一个大男人这么怕疼?”她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数落起来。
“真够费事的。”看拗不过她,我也只能嘟囔两句。
“得了,赶紧动手吧。”说完,她拿起小刀,对着我的食指就是一下。
瞬间,一股热乎乎的液体从指尖涌出,带着一丝温热,随之而来的是一波波刺痛。
血珠触碰到伞面的刹那,伞尖忽地闪出一道金光,我和赵雅雯都愣住了,她呆呆望着那金光闪烁的伞尖,声音颤抖地说:“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见她语气突变,我第一反应是她中邪了,正想查看她情况,她却摆摆手。
“我没事,别管我,说你呢,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锦梦伞会发光?你是不是瞒着什么?”赵雅雯冷冰冰地质问。
“我哪知道,我从小被林先生收养,想知道的话,改天我带你去见林先生,你就全明白了,现在跟我摆什么大小姐架子。”我气呼呼地说。
或许意识到自己失态,赵雅雯捋了捋头发,没再言语。
她这样,我反而更不安,难道我身上真藏着什么秘密?猛然间,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明明是我和林先生招惹的老太太,为何码头村的人却遭了殃?而且自回码头村后,老太太再没来找我,按理说,她该对我恨之入骨。
最终,又是一阵沉默,我受不了这种气氛,回房开始努力回想林先生说过的话。
他很少提我小时候的事,多次询问,他都不愿说。原以为我不在乎,但今天的事让我对自己的过去产生了好奇。
好不容易等到晚饭时间,仆人准时送来了饭菜。面对满桌佳肴,我却没什么胃口。本想找赵雅雯商量对策,一想到她那张冷漠的脸,我又打消了念头。
没食欲,吃了几口便躺下了,迷迷糊糊中,我睡了过去。
半夜,一声炸雷将我惊醒,我猛地坐起,只见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瞬间,农家院里的那一幕重现脑海,借衣还魂的女鬼,那破旧的衣服,如同电影回放般清晰。
坐了好一会儿,我才清醒,下床想倒杯热水,这时,我隐约听到细微的吱嘎声,虽未见异常,我还是感到头皮发麻。恐惧源于未知,而非所见。
我小心翼翼喝完水,躲进被窝,任凭外面如何喧嚣,我也不愿露出头,仿佛这薄被是最坚固的盾牌。
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下意识抓紧被角,假装听不见。在煎熬中,我再次入睡,醒来时已近早晨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