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该怎么办

    “小气。”我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那天下午，我们俩一直在码头村策划。赵雅雯告诉我，问题的根源在于朱大葱的尸体，所有混乱都是从他的尸变开始的，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盗用了别人的棺材。

    如果猜得没错，附在朱大葱尸体上的老妖婆应该是他盗用的某具棺材里的亡魂。那亡魂因长久未能得到超度，只能依附于棺材之上。

    本来这不算大事，有镇棺钉在，亡魂无法逃脱作祟。可偏偏朱大葱这家伙手欠，拆了人家的棺材，这才惹出大祸，先是自己遭殃，接着连累了一村子的人。

    理清了来龙去脉，就得对症下药。当前最紧迫的是先去牛家祠堂找到朱大葱的尸体。虽然林先生已经敲碎了他的爪子和獠牙，但不得不承认，朱大葱仍是个隐患，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破棺而出作怪。

    那老妖婆仅凭亡魂就能搞得码头村鸡飞狗跳，要是让她借着朱大葱的尸体还魂，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当务之急是先把朱大葱的尸体封印起来，再慢慢对付那老妖婆的亡魂。

    至于那个老巫婆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们虽然心里有点谱，但谁也不清楚那沉阴木到底源自何方。找不到墓地，就意味着找不到问题的根源，要搞定这个老巫婆就成了大难题。

    心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决定先在周围探探风声。我们一回来，码头村又被一片阴云笼罩，大家都挺怕我，因为在他们记忆里，要不是我和林先生出现，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失控。

    费了好大劲，我才总算说服了二爷媳妇，她答应让我检查二爷的遗体。

    二爷和管事他们去世得太突然，连棺材都来不及准备，遗体还停在义庄里。那时已接近下午五点，太阳开始下山，趁着天还亮，我和赵雅雯带着一个仆人去了义庄。

    说来也怪，一进义庄，我就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不像冬日里的寒冷，更像是从心底冒出来的感觉。考虑到码头村最近这么多丧事，我觉得这很正常，就没多想。

    仆人带我们进了义庄，却打死也不愿进停尸房。看她那么坚决，我也不好勉强，就让她在外头等着，等我们检查完遗体再说。

    见我们没坚持要她跟着，仆人连忙道谢。我也没多在意，摆摆手让她在外边等着。

    “赵小姐，我们先进去看看吧。”我微皱眉头，做好了被惊吓的心理准备。

    来之前，仆人在路上提过牛二老爷死状凄惨，据说面目全非，但她没细说具体情况。

    进去前，我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直接走进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放了不少遗体，脸上都盖着白布。虽然林先生之前提过这里的情况，但我没想到短短几天，码头村竟死了十几个人。

    我们不清楚哪具遗体是牛二老爷，只好一一揭开查看。我忐忑地掀开一块白布，眼前的景象吓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哎呀，这他……”我愣住了。

    赵雅雯见我有些慌乱，赶紧过来站在我身边。看到遗体的样子，她似乎也吓了一跳，眉头紧锁。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说：“怎么会这样？这些遗体的眼睛去哪儿了？而且，他们的身体干瘪，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们的血都吸干了，不对劲，这不像冤魂报复，更像是僵尸。”

    其实，我第一眼看到遗体时就有了这个猜想。但不得不提，朱大葱确实被我和林先生封在了棺材里，他想逃出来几乎不可能。可如果真是这样，眼前的事就说不通了。

    “不应该啊，朱大葱的遗体不是被封了吗……”我喃喃自语。

    这时，我也有些拿不准状况了。

    最后，我和赵雅雯检查了义庄所有的遗体，不出所料，它们都呈现出同样的状态，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髓。离开义庄时，赵雅雯发出一声感慨。

    “真没想到那种东西真的存在，我以前听师父提过，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见到了。”她叹了口气。

    那种东西？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立刻激动起来，冲她喊：“喂，你知道些什么吧！”

    赵雅雯看出我察觉到了什么，知道自己可能瞒不住了。

    离开义庄，和仆人分开后，赵雅雯似乎下定了决心，向我坦白了实情。

    “浩天，实话说吧，你见到的那个老巫婆不是鬼魂，而是旱魃，可以说是年久的僵尸。这类僵尸有了自我意识，还会一些法术。尽管他们的尸骨已不在，但仍能作恶。”她显得很不安，继续说道。

    “而且，朱大葱牛老爷很可能是因为受到她体内尸气的感染，才变成了僵尸。按你的描述，朱大葱变成了毛僵，这种僵尸算是低级的，只知道吸血，除了身体强壮些，并不难对付。”提到朱大葱，赵雅雯的表情缓和了些。

    她不断深呼吸，缓缓解释：“我想，林先生给你的符咒，目的就是想让你镇住那个旱魃，她是这场僵尸风波的源头。只要解决了她，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僵尸咬了人，被咬的人也会变成僵尸吧？那义庄里的那些呢？”想到义庄的遗体，我头皮发麻。

    没想到赵雅雯毫不在意地说：“没事，义庄里的人只是受到了尸气的感染，简单来说就是中毒身亡，这样的人变不了僵尸。你以为僵尸那么容易变？这需要很多条件，如果我没猜错，附近应该有个聚尸阵。”

    听到赵雅雯提到聚尸阵，我有点恍惚，记得林先生之前也提过这个词。这么说来，朱大葱变成僵尸，只是因为旱魃的尸气侵入了他的遗体，只要解决了旱魃，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不解地问。

    “你快去找码头村的负责人，让她召集一百名五十岁以上的妇女，准备好糯米、年份长的公鸡和黑狗。要想平息这场闹剧，我们得先从朱大葱的遗体入手。”赵雅雯焦急地说。

    “这么急？我对别人说这些，他们会信吗？”我不满地抱怨。

    虽然我知道一般人不会轻易相信这些，但现在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照赵雅雯说的去做。

    回到码头村，我找到了二爷的遗孀二夫人。详细说明情况后，二夫人显然被吓坏了，她不停地在佛像前祈祷，最后似乎想明白了，转头问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