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毒的来源
“这株草真有问题？”
孟颜盯着这株草的灼灼眼光让慕兮灼的心重重下沉，若真是如此，母亲又该如何面对这赠草之人？
孟颜回神，眼睛总算愿意从这株植物上移开，她兴奋的跑到慕兮灼跟前抱着她的胳膊摇起来，“蛮蛮，你知道这株草叫什么吗？它是荀草啊！传说中的荀草，我只是在医案上见过，没想到它在现实中真的存在！”
“荀草？”慕兮灼困惑了。
孟颜连忙轻咳一声解释，“这么跟你说吧，这株草确切的说是一种罕见的美颜圣品，传说中只要是女子吃了它会迅速焕发新生，改变容貌，完胜这世上一切美容产品，而且它的果实还可以制成一种名贵的香料，是趋之若鹜的存在，只要是女子没有不想得到的，只是它的生成环境太过苛刻，有市无价，万金难求一株。”
“我也只是在医案上看过它的图解，以为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现实中它真的存在。”
孟颜看了周围几眼，慕兮灼会意，吩咐冬竹把周围人群遣散开，
冬竹知小姐有事要和孟姑娘商量，遣散完人群后，自己也站远了些。
孟颜这才凑近她压低声音说道，“我不知道当初赠与夫人这株植物的人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目的，但这东西目前太过招摇，越少人知道越好。”
慕兮灼神色凝重起来，她无从判断这珠草的来历，也不知母亲和这背后之人又是什么关系。
“照你这么说，这株植物既然可以服用，应该是对人没有伤害，那么我母亲所中之毒应该跟这株植物没有什么关系了，是吗？”
“世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荀草虽珍贵，但也不例外。”孟颜内心有所怀疑，但不确定，她看过自家祖传医疗图解的医书，但就以目前大昭的医疗技术水平来看，还不足以从荀草中提炼出那种物质成分，所以夫人所中之毒真的和它无关吗？
但是症状又极其相似，孟颜有些糊涂了。
她抬头看向慕兮灼，“蛮蛮，我需要到夫人平日里经常生活的地方看看，你陪我去。”
慕兮灼点头，“母亲喜静，除了这后花园，也就是家中小佛堂是母亲经常去的地方了，母亲未生病之前，每日里都要去小佛堂静坐一会儿。”
孟颜听到佛堂两字，挑了下眉头，“那我们就去佛堂看看。”
慕兮灼抿了抿唇，“你心中是有线索了？”
“只是怀疑，还未确定……”
※※※
小佛堂离静安堂不远，但是位置相对僻静，是陈氏喜欢的环境。
佛堂里已经被洒扫的下人打扫过，干净又整洁。
慕兮灼和孟颜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佛堂正上方的一座莲花宝座上，坐着一尊很是肃穆宁静的观音佛像。
观音手持净瓶微笑着，和蔼又慈祥的俯视着下面的芸芸众生。
二人不自觉的合手面朝佛像拜了几拜。
香炉中正燃着佛香，青色的烟雾正袅袅婷婷的飘在佛堂的上空，在透窗而入的阳光中，挥舞着一波波消散。
孟颜正低头参拜，一抹若有似无得幽香窜入她的鼻息，她下意识的低头嗅了嗅。
不对，这佛香的味道不对。
她猛然抬头，目光正好撞上慕兮灼那双带着探寻的双眸。
“有发现？”慕兮灼轻挑眉梢。
“蛮蛮你过来。”孟颜拉着她跑到了香炉前。
慕兮灼心沉起来，她看了眼香炉里的香，应该是被人刚刚点燃，才燃烧了一半。
她掀了香炉上边的盖子，拿起桌上的茶水直接泼上正燃着的香块上。
“吱——”的一声，香块被熄灭，冒出一股刺鼻的浓烟，呛的她一只手捂住嘴鼻忍不住轻咳几声。
待熄灭的香块温度下去之后，孟颜伸手将它取了出来，放在手上仔细观察一番之后，又从上面捻了点放在手指中搓碎，放在鼻端仔细闻了闻。
慕兮灼心内焦急，但看她此番仔细摸样，也未去扰她思绪，但她大抵是知道这问题是出在这香上了。
好一会儿，孟颜停了手上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明了。
她将手中香块递给慕兮灼，“蛮蛮，你闻闻。”
慕兮灼瞟她一眼，果真将香放在鼻上仔细嗅了起来。
“你闻到什么？”
“有清凉之感，有些甜，似乎还有点奶香味。”
“你再仔细闻闻，有没有一种温润的醇厚感，就是使人闻起来就很宁静祥和的感觉？”
慕兮灼看着她皱眉，又仔细将香放在鼻尖仔细的的闻起来，“没有，倒是有种焦糊辛辣之味，和刚刚熄灭后散发的那阵烟味很像，有些呛。”
“这就对了。”孟颜认真的望着她低声道，“这不是真正的佛香。”
“像长平侯府这般的勋贵世家，供佛用的香都是上等的沉香，而这块沉香，里面掺杂了别的东西，初闻起来和沉香的味道相同，但是没有沉香的后调醇厚沉稳祥和之感，而是像你闻到的那样，焦糊辛辣刺鼻。”
“所以这香有问题？我母亲身上的毒跟这香有关？”
“没这么简单，正常人闻着这香，久了只会产生焦躁感，脾气爆了点而已，真正起作用的还是那株荀草。”
“荀草的气息和这香里掺杂的幽冥草综合，会激发出一种毒性，人闻久了便会破坏体内神经，致人癫狂，夫人之所以长期头疼，便是经常接触荀草之后又闻了这香后由此引发。”
慕兮灼听得浑身寒毛直竖，内心发抖，两人对视良久，她才讷讷问出，“所以母亲不会死，但是会疯？”
是什么人如此用心歹毒，既然下毒为何不使用烈性毒药，一次性解决？反而有这样的耐性常年累月坚持不懈，这样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折磨人的心思，怕不是个心理变态吧？
孟颜点头，心里明了，自古以来起了害人心思者无非三个目的，一财，二仇，三情。
能费这样心思的人，不缺财富，不是仇杀，只可能出现在情字上。
看来这问题出现在侯府的侯爷身上了。
“那为何母亲为何会有咳嗽，呕血症状？是不是也和这种毒有关系？”
孟颜沉思了会儿方道，“起初我也是怀疑是中毒引发，所以才会说夫人病症有些奇怪，但现在来看，多半是因夫人多年心气郁结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