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不爱他了
顾寒宴看也不看林染,阔步走到温栩之面前,而后扯起她的手腕将她往办公室里带。
“你跟我来。”
他只留下这简单的四个字,并不像是征询意见,反而是一种通知。
温栩之愣住,但是手腕上传来的力量不容置疑。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带进办公室,门也被顾寒宴“啪”地一下关上。
温栩之站在门后,而顾寒宴的右手就在她头一侧,撑在门上。
温栩之想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正常。
可是看着眼前的男人,内心却不可抑制地升腾起许多情绪,复杂得让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温栩之舔舔嘴唇,“顾总,我要去收拾东西……”
可话音未落,男人的脸在她眼前猛的放大,而后是他的吻。
呼吸被掠夺,整个人也被按在门上。
温栩之惊讶的睁大眼睛,想要推开身前的男人,可是却引来男人更加用力的动作。
他疯了!
门外明明还有林染。
以前的顾寒宴,最多只是在办公室内用一些恶趣味。
他为难温栩之,看着她要哭出来的样子才肯甘休。
可是现在,他却是毫不客气的对温栩之做出这样的动作,甚至是丝毫都不担心外面的人发现。
“顾寒宴!”
温栩之唇舌之间泄露出称呼,她还想发狠推开眼前的人,可无论如何手都使不上力。
这场景让温栩之感到无力,同时又觉得熟悉。
绝对的压制。
这样的事在不久之前还发生过一次。
顾寒宴几乎凶猛的亲吻终于停了下来,是因为一丝咸咸的味道。
等他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猛的往后一退。
果然,面前的女人泪流满面。
温栩之咬着唇,就那样看着他,眼泪不住的从眼眶中落下。
“顾寒宴,你真是个混蛋。”
温栩之几乎是泣不成声。
顾寒宴见状,心底仿佛有个十分脆弱的地方被触动,竟然感觉到有丝丝缕缕的疼。
他上前一步想要为温栩之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温栩之看到他的动作却又赶紧往后退。
即便身后是门。
温栩之往门上撞了一下,疼得皱眉,可相比之下,她似乎更害怕男人的接近。
“你不要再靠近我。我求求你。”
温栩之小声地说。
在这个人面前,她仿佛已经没有了所有的自尊。
而在医院的那一次,温栩之还以为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
如今面对顾寒宴的亲吻,温栩之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关切的情绪,也并不觉得这是暧昧的关系。
能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屈辱。
门外传来林染不安的呼唤:“寒哥哥!你在里面吗?需要我帮忙吗?”
许是里面发生的些许响动让林染听到了,而她已经起了疑心。
温栩之还在掉眼泪。
顾寒宴伸手去拉她的手腕,可温栩之就像是被烫到一样甩开,“别碰我!”
她现在像是炸毛的猫。
这一声喊的很大声,丝毫没有顾及外面还有个人。
林染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是更加用力的拍门声。
“寒哥哥!”
“你们在做什么?如果有什么误会让我来解释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我今天在楼下不是故意那样说温秘书的,之前的事都是误会……”
“温秘书住院了,以后我们可以多去探望她……你们不要瞒着我说事情!”
门后,温栩之的身体不断颤抖。
她现在疑神疑鬼,敏感得就算有一阵风吹过都要转头大叫。
顾寒宴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神色复杂道:“你现在有这么抗拒我?”
温栩之不说话。
但她脸上的表情,以及此刻的行动,都已经说明了一切。
顾寒宴终于是深吸口气,这样对温栩之再次开口,门外又传来了林染的声音。
“寒哥哥!”
这次顾寒宴没有忽略,反而是大声回复:“闭嘴!”
林染吓了一跳,在门外又带着哭腔:“我知道了……我会在外面乖乖等你们的。”
她此刻一定是心急如焚。
温栩之这么想着。
如果是平时,或许温栩之还会为这一刻顾寒宴忽略林染而感到开心。
因为在两个人的选项里,温栩之永远是被忽略,被丢下的那个。
可今天换成了林染。
仅仅是一次微不足道的选择,就足够让以前的温栩之开心很久。
可是今天,温栩之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快乐的情绪,也并不觉得自己赢了。
她只是垂眸,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顾寒宴沉默不语。
温栩之也没有等他回复,自己转身去推门,可是门又被顾寒宴按住,“你现在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是。”
温栩之毫不犹豫的回答。
顾寒宴呼吸一滞:“你是一定要从公司离职,对吗?”
“顾总,这件事我早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提前一个月和你们沟通,这个月我会把所有事情交接好,到期之后我就不是公司的员工了。”
温栩之和顾寒宴的合同,也是如此规定的。
这已经是她在这里工作的最后一段时间。
温栩之忽然笑了:“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每年我都没有休过完整的年假,现在最后一个月了。我把所有的事情交接好,让我休个假去治病,想必顾总也不会为难我吧?”
她可以当做之前所有的冲突和争执都不存在。
也可以忘记顾寒宴带给她的所有的屈辱。
但,温栩之想活下去。
如果真的是癌症,那起码她也要拥有自己人生最后的时光。
“我不想把最后的时间浪费在和你的小情人争争抢抢,顾寒宴,你放过我吧。”
温栩之的内心满是苦涩。
她从未想过,原来自己在公司,还能这样叫出顾寒宴的名字。
她说,放过她。
顾寒宴明显也是愣住,可眼底却转瞬聚集起风暴,“温栩之,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在和谁对话。”
“顾寒宴,顾寒宴!”
温栩之忽然连声叫他的名字,脸上写满决绝:“我很清楚我在和谁说话,我也清楚我在哪里,在做什么。不清醒的人是你。”
“我都快死了。求求你,放过我。”